第822章 遊錯岸了,下輩子注意
塔塔塔塔……
普提洛夫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
第一,現在趙傳薪開火的位置,和剛剛開火處直線距離將近四里,可最多六分鐘的時間槍在他們身後響起,趙傳薪是飛過去的?
第二,這次他也在沙丘後,自己也暴露在趙傳薪槍口下。
甚至剛剛他附近的一個侍衛被自家生產的7.62mm口徑機槍彈打中身亡,就發生在他眼皮子底下。
連他這個主帥都怕了,更何況普通士兵。
俄兵潰散了。
撂下了幾十具屍體後,普提洛夫在侍衛保護下狼狽逃竄。
他又回到了海拉爾河旁的林子裡。
列昂尼德回頭,見火舌不止,就說:“少將,我覺得在這裡並不安全,我們過河吧。”
過河?
海拉爾河不深,初冬水流也不湍急,估摸著一米甚至更淺,但這種天氣蹚河多遭罪?
普提洛夫稍一猶豫,列昂尼德已經跳進河中。
“焯……”
普提洛夫過河前還不忘招呼殘兵敗將:“過河。”
他剛邁進水裡,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回頭一看:“林奇,你怎麼不過河?”
喬治·林奇把頭搖的好像撥浪鼓:“我留在這裡,我想趙傳薪應該不會傷害記者。”
“蘇卡不列!”
普提洛夫不管他了,自己往對岸蹚。
潰散俄兵不光是往這邊逃,除了趙傳薪所在的方位,南、西、北全都有。
儘可能的殺傷後,趙傳薪收起了馬克沁,四下裡打量,最後朝海拉爾河跑去。
在林子裡他看見了一個洋人。
看穿著,這人似乎不是士兵。
“有武器自己交出來,別找不自在。”
趙傳薪取出麥德森冷冷說。
喬治·林奇舉起雙手:“我不是士兵,我是記者,《泰晤士報》記者喬治·林奇。”
趙傳薪微微詫異,不再看他,端著仿麥德森朝著過河的士兵半渡而擊。
塔塔塔塔……
之前喬治·林奇從捱揍一方視角觀察戰爭,沒想到竟然有幸又從進攻者角度觀察了一遍。
趙傳薪體型高大,身材魁梧,頭盔有些嚇人。
手裡的朝天椒火舌衝出二十公分,無情收割生命。
他看趙傳薪太淡定了,就好像這種烈度的戰爭如同吃飯喝水一樣不值一哂。
清空彈夾,趙傳薪取出新的,搪著舊的掰了下來,順便插入,舊的沒落地就已經回收進空間。
千錘百煉早已不能再嫻熟。
趙傳薪也算不上天才,但這些年久經沙場,各種環境戰鬥技巧深入骨髓,效率高到各種動作不假思索使出,彷彿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普提洛夫會水,他蹚到一半聽見身後槍聲,一個猛子扎進水裡順流而下游去。
列昂尼德就沒那麼幸運了,肺部中彈呼吸困難,落水又嗆了幾口水沉底了,和普提洛夫一樣順流而下……
趙傳薪將仿麥德森收起,甩出飛魚脊骨鞭踏著縹緲旅者進了水中。
飛魚脊骨鞭彎成三米多長的彎刀,在趙傳薪高速帶動下切割血肉。
一個來回海拉爾河就紅了。
“投降……”
有人用漢語高呼。
趙傳薪這才停止殺戮,回到岸邊,以發聲器官發音:“投降者上岸,有通漢語者翻譯,交槍不殺!”
有人抱著僥倖心理,往對岸遊。
趙傳薪取水連珠就射。
砰。
“你遊錯岸了,下輩子注意。”
旁邊的喬治·林奇:“……”
他此刻覺得,比起趙傳薪,普提洛夫又蠢又笨好像一坨屎。
就算這個時候,他還不忘作記錄,藉著也不知道哪裡的火光,他快速記錄:我終於確定,沙俄的敵人只有趙傳薪自己。可憐的普提洛夫生死不明,趙傳薪卻不負遠東屠夫之名,今夜我見到了一個軍事奇蹟——一個人如何擊垮一個師。
等河水中的俄兵陸續上岸,趙傳薪上前踹了一腳:“焯尼瑪的,還不放下武器?”
那人被踹了也沒脾氣,雖然聽不懂,但大概懂了趙傳薪想要表達的意思,趕緊丟槍、腰畔匕首,甚至將水壺也解了。
趙傳薪看了一圈:“往外走。”
喬治·林奇跟著一起出了樹林。
趙傳薪將地上的裝備收入空間。
剛從沙俄國內運來的精良裝備都已經被趙傳薪偷了,他們此時拿的槍都是老槍。
出了林子,趙傳薪取出戰弓,朝天射了一支響箭。
尖利的哨聲刺破漆黑天穹。
記者喬治·林奇不明所以,難道這是趙傳薪勝利後一種慶祝方式?
然而過一會兒他就明白了。
遠處有馬蹄聲傳來,越來越響。
漸漸地,夜色中顯出一隊穿著棉大衣的騎兵,手臂上縫製了個灰斧章。
這些人臉上的兇悍,看著絲毫不比俄兵弱。
帶隊的人正是車和札。
原來他並沒有遠遁,而是在附近徘徊。
趙傳薪早和他約好,一旦射出響箭,就代表召喚他們前來。
所以前面又是槍又是炮,車和札一直都沒出現。
“知府大人。”
車和札抱拳。
他已經徹底服了。
從槍炮聲推斷,趙傳薪整整和俄兵纏鬥了一天。
戰果呢?
俘虜了數百人。
“押解他們去額魯特部,張總辦自然明白怎麼做。”
車和札撓撓頭:“下雪了還修路?”
地凍硬後真的難以施工。
“他們能在西伯利亞冬天施工,就不能在咱們海拉爾幹活嗎?”趙傳薪摘掉頭盔,點上一根菸淡淡道。
灰色牲口是白叫的嗎?
喬治·林奇總算見到了趙傳薪的廬山真面目。
這是個長相算得上英俊的東方男人。
讓他驚奇的是趙傳薪的年輕。
即便鬍鬚滿面,他依舊細心看出趙傳薪臉上沒一絲皺紋。
他的頭髮和鬍鬚一樣濃密,就是有些凌亂罷了。
這個中國人和他見過的其他人都不同。
從趙傳薪身上,喬治·林奇看不到丁點叫作“畏縮”的氣質。
車和札領令,帶人押解俘虜離開,留下了幾騎供趙傳薪驅使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