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795章 心驚肉跳宋小濂

雪茄沾著水就滅了。

馬克沁卻響徹夜空不停。

夜不夠寬容,人嘶馬鳴槍響,簡直能撕裂方圓數十里夜幕。

上千人部隊,在草原上避無可避的情況下,抵死反擊,趙傳薪也扛不住。

彈鏈給面子,沒卡殼。

剛打完,趙傳薪收起被舊神坩堝烙印吸了熱的馬克沁,一骨碌躲進了水中。

水花翻湧,多虧有頭盔,不然那些枯萎的水草能將他的臉剌出無數細碎傷口。

水下是智能陀螺儀的絕對主場,兩個呼吸間,趙傳薪至少游出去三五十米遠。

他露頭,蒸發頭盔水分,看著原來所在之處子彈橫飛,水花四濺,有一處乾枯的草葉子都起了個小火星,旋即覆滅。

趙傳薪動作很慢,緩緩上了後岸,匍匐前進。

到了沒水之處,就鬧騰不出水聲,他蒸發身上全部水分,尤其是靴子裡的。

否則走路會有噗嗤噗嗤的踩水聲。

此時,沙俄指揮官大嚷大叫,一群人分散成扇形,朝沼澤兜了過來。

這裡有積沙,趙傳薪取出泥抹子手套,好像抹水泥那樣輕柔一劃。

在天上飛那段時間,趙傳薪算是將泥抹子手套給玩明白了。

他隨手一抹,一堵拱形的石牆立起。

他不斷拔高。加厚,加厚再加厚,一體成型後,再拿精靈刻刀開了個窗口,將馬克沁槍口伸了出去。

剛剛的戰鬥,他已經確信沙俄那邊沒帶炮。

沒帶炮,他趙傳薪便無所畏懼。

這群人發現原來地方無人,只在地上找到了密密麻麻的彈殼,和一支沒吸完的雪茄,竟然不知死活的過河,想要追擊襲擊者。

趙傳薪咧嘴:“美美與共,世界大同。”

塔塔塔塔……

剛續好的彈鏈,開始衝著火舌。

他這次是站著開槍的,姿勢舒展,絲毫不累。

沙俄那邊其實很缺機槍。

即便在1915年,圖拉兵工廠每個月火力全開也僅僅能產350挺機槍,此時更差。

加上今晚上是突發事件,帶炮和重機槍都會嚴重影響行軍速度。

趙傳薪造的岩石牆外噼裡啪啦層層剝落,但無大礙。

對面沙俄士兵沒有掩體,在馬克沁淫威下瑟瑟發抖。

這次,他們才堅持不到兩分鐘,指揮官便嚷著後撤。

扛不住知道嗎?

當初和日本人打仗,這樣豕突衝鋒陷陣的是日本人,撂了數萬屍體才算完。

哪怕敵人人不多,可涉河而過,半渡擊之,他們也受不了。

趙傳薪見他們撤,便將馬克沁收起。

剛想要動作,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馬蹄聲很輕,因為剛剛開槍,槍聲掩蓋,加上走在沙地上令人難以察覺。

他豁然轉身,夜視功能讓他清楚的看見沙俄的騎兵的不知從何處渡河繞後。

還以為趙傳薪沒發現呢。

海拉爾河河道的旁蝕力很強,迂迴曲折,兩岸有許多次生林和原始森林。

只是趙傳薪所在之處沒幾棵樹,倒是有處河谷。

他踩著縹緲旅者,順坡而上,沖天而起,披風兜著風滑翔。

縹緲旅者帶著輕微的尾焰,在夜裡的半空還挺顯眼。

有個騎兵冷不丁抬頭:“看,那是什麼?”

話剛落,那點光芒就到了近前。

趙傳薪手起刀落!

嗤!

“啊……”

慘叫聲響起。

趙傳薪穿著集火甲,有光就會變得亮閃閃,但這些騎兵為了偷襲,並沒有點燈。

趙傳薪起跳,一腳踢在一個騎兵太陽穴。

咚……

白眼一翻,那騎士生死不知。

趙傳薪落地後,按著鞍柱上馬。

河道地形複雜,眾騎兵拉成了一條線,趙傳薪調轉馬頭,也不怕摔倒,打馬疾馳。

後面人不敢開槍,怕誤傷自己人,紛紛拔出騎兵刀。

騎兵刀是此時毛子騎兵的標配,每個人都有。

一片“嘡啷”聲!

還有人大聲喝問:“來者何人?”

字正腔圓,說的是漢語。

“常-山趙子龍,佛-山黃飛鴻,廣-東霍元甲……”

“……”

說話間雙方已經接上頭。

趙傳薪可夜視,這就是優勢。

苗刀比哥薩克騎兵刀長,這是第二優勢。

他身高臂長,這是第三優勢。

狂暴甲,平衡術,智能陀螺儀,這些就不必說。

趙傳薪探身,苗刀是用剜的,穩準狠將對方的項上人頭剜了下來。

第二人正朝趙傳薪劈砍,趙傳薪怡然不懼,兩刀交錯,直搪的對方哥薩克騎兵刀抵住自己胸膛,苗刀刀刃劃過對方脖頸動脈,熱血噴湧。

第三人,口中呼喝著,騎兵刀與趙傳薪苗刀交錯。

咔嚓……

苗刀和對方騎兵刀同時斷了……

趙傳薪心裡一疼……

我焯!

還是太嫩,不懂得馬背上拼刀發力,這一刀拼的太直太寸。

他將半截苗刀甩出,砸在對面一人臉上。

這人被砸的仰頭,趙傳薪順勢探身薅住他衣領,朝後面丟去。

咣……

砸倒一人。

取出灰色切割者,趙傳薪含恨一劈。

兩人同時斃命!

砰!

有人不講武德,見前面同袍盡皆落馬,竟然開了一槍。

趙傳薪嚇了一跳,馬背上躲閃不及。

好在對方在馬背上,槍口被顛了一下,子彈不知道飄哪去了。

趙傳薪抵住馬鐙起身,整個人飄了起來,胯下馬匹自己竄了出去。

他在半空曲起雙膝。

那人還想要在馬背拉栓,胸口卻如遭雷擊,噴血倒飛出去。

趙傳薪落地,擰身,扯住後面騎兵衣服用力,加上智能陀螺儀輔助,將自己拔了起來。

他薅住此人後衣領,左腿抵住馬鞍,整個人朝後探去,灰色切割者的鉤鐮狠狠地鑿進後面騎兵太陽穴。

海拉爾的上弦月,被雲彩遮住大半,只灑下淡而清冷的一層淺淺月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