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棉花糖的兔子 作品
70. 追魂 為體育課招魂
不能一直在旁邊說,就用錄音筆錄了,然後循環播放。
“那是比之前好很多,肯定快醒了。”紀匯明立刻提議,他們這些同事學生,也給錄一段音。
“我也想能不能錄到上課或者學生的聲音,他每天在學校,這個肯定也很有幫助。”師母趕緊把錄音筆給拿來了,紀匯明不說她都想提的。
“唉,我還錄了些龍舟賽事的新聞給他,我說老祝馬上就是你很期待龍舟賽了,你還不醒來可看不上了。”師母把錄音筆給紀匯明,口中說道,“他啊,還不就是去圍觀人家練習龍舟,才摔的,這麼大人了……”
談瀟聽到師母心疼抱怨的話,回憶起什麼,疑惑地道:“我們之前聽說,祝老師是晚上回家路上摔倒?”
“對啊。”師母沒感覺哪裡不對。
“晚上怎麼還有人練習龍舟?”談瀟覺得很奇怪,“這次不是很強調安全性嗎?”因為談春影也有份參與,談瀟對規則還是比較熟悉的,按理說大家應該多去水庫練習。
“那是有人偷偷練習吧,我們也是從他最後發的朋友圈發現的,他說他看到有人在練習。”師母蔫蔫道。
談瀟還在疑惑之際,祝老師父母過來醫院換班了,他們手裡拿著個紅包。
這倒不是要自己打給自家的,裡面裝的是茶葉和大米,他們叫護士幫忙放到祝大永枕頭底下。
面對紀匯明好奇的眼神,祝父不好意思地道:“這是聽親戚說的,放了可以安魂辟邪的,我聽他有時候做夢還喲呵喲呵的,肯定是害怕了吧。”
祝父祝母都是知識分子,平時其實也不會用這種民間安神法子,但因為兒子昏迷這麼久,聽別人說如何如何有用,他們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起用上。
就是護士面對這樣的要求,也不奇怪,那還有家屬讓放符的呢。
祝父說出來還有點羞赧,怕兒子的同事奇怪,事實上是紀匯明聽完了,立刻指了指談瀟:“哎喲那這事兒,你問我們班同學更好,這是南楚靈師新一代的傳人。”
談瀟還穿著一身校服,緩緩道:“茶葉和大米用的沒錯,但不應該是往枕頭下放吧,祝老師比較像是丟魂,而不是需要安神,找回來就好了。”
“嗯你給說說怎麼找?叔叔,有時候這種方子真的很玄很有用,我們每年高三老師也都會組團去給學生祈福,挺靈的。”紀匯明還鼓勵地看了談瀟一眼,好孩子,說得沒錯。
——醫療方面,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病人家屬這時候心理上也很折磨,有時候能給他們安慰也是不錯的。
“因為是在水邊出的事,所以要帶祭禮去水邊祭祀,然後拋灑茶葉和大米並喊魂。一直喊到丟魂者的床前,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轉身回頭。”談瀟說著,心想祝老師也是倒黴,這肯定是丟魂了啊。
他聽到說祝老師晚上看到練習龍舟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然後又仔細回想、觀察,覺得這真的不是普通昏迷。
談瀟看過失魂昏迷狀態下的穆翡,雖然現在隔著玻璃沒法直接接觸,但他對自己的判斷比較有把握。
祝父祝母聽了談瀟的話,也很聽話地用鋼筆記了下來——紅包他們還是會放,同時也會按照談瀟的話去做一遍的。
“我有空的時候,也會幫祝老師喊魂的。”談瀟對祝老師的家人說道,“希望老師早日甦醒,我們大家都很想他。”
“哎,謝謝……”師母伸手和談瀟握了握手,她本也感覺這個學生是帶著安慰,可是與談瀟對視後,她有點呆了。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雖然自己才是年長者,但與他對視,那種從容、堅定、安撫,竟讓她連日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許多,有點兒像生病時求助到醫生的感覺,甚至有些想哭。
“謝謝,我們會去的。”師母不自覺再次喃喃出聲。
一離開醫院,林仰就小聲和談瀟說:“剛才我都沒敢講,你知不知道最近好些人說,晚上在河邊散步,聽到龍舟賽的聲音了,但一打聽又根本不存在隊伍會在那邊練習。沒想到,原來祝老師也……我的天。”
“就是祝老師聽到的那種?”談瀟還真不知道這消息。
“對啊!但我之前看到別人說,都以為是誰編的新都市怪談了,他們還說,這是以前龍舟賽溺水去世的劃手在練習,籌備過幾天的比賽。”林仰感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哎呀幸好他身上一直有符的。
再看看一臉淡定的談瀟,嗯,他身上的符更多,肯定不害怕啦。
“也可能是巧合吧,你怕的話少去河邊就行了。”談瀟臉上雖然沒什麼,心中卻是有些不淡定,道別後就立刻打電話給穆翡,向她證實最近是不是有這傳聞。
“是有啊,你也聽說了?”穆翡抓腦殼,“這邊派了人手,在調查是什麼水鬼、或者水下精怪作祟。”
“穆姐,你讓人再去三醫院看看吧,我們體育老師之前昏迷,今天去看他,才知道他是晚上圍觀什麼龍舟練習時,摔倒昏迷的。我說晚上哪有什麼龍舟練習?”談瀟思及一件事,說話的速度也慢了起來。
“知道了,我看看有沒有立案,沒有馬上立案。”南楚這麼大,穆翡也不確定他們網格員有沒有發現談瀟老師的事情。
而且她再琢磨一下,無語道:“拖人下水也不立刻淹死,那就不是替死鬼。單純奪魂,要是放在平時,我們會認為這是‘河伯娶親’。”這是一種代指,反正就是水底的東西看上人了,拖下去作伴,或者藉此討要祭品。
“但這裡頭反覆出現龍舟的身影,我其實比較懷疑,這是想拖人一起去賽龍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