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棉花糖的兔子 作品

70. 追魂 為體育課招魂

“你們體育老師病了,這節課上物理。”當講臺上的物理老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學生都發出了意料之內的哀嘆聲。




“老師你一點新意也沒有。”




“你甚至不願意認真騙騙我……”




體育老師病了這是什麼典藏版理由,這和直接說“這節課歸我了”有什麼區別,懶得編了是吧?




就連孔宣這個下界神明,都深知套路地嘖了一聲。




物理老師放下書,一臉無奈:“這回你們體育老師是真的病了啊,現在還在醫院,真沒騙你們。”




他語氣真誠,讓大家頓時感覺說不定是真的。




不過很快,物理老師就理直氣壯地道:“但這節課的確是我和其他老師競爭來的啦,贏了,嘿嘿。”




所有人:“……”




至於體育老師得了什麼病,還得去醫院,物理老師就沒透露了。直到於貞貞去打聽到了最新消息,回來告訴大家:“祝老師好像病得挺嚴重的,昏迷了。”




“昏迷?”這可把大家嚇到了。




“對啊,說是回家路上看熱鬧的時候,摔了一跤還是怎樣,我懷疑是不是摔到了腦袋哪個部位,不知道手術沒。”於貞貞家裡親戚就是教職工,知道比其他學生多,但也沒那麼詳細,“最近都在下雨,路滑啊,大家都得小心點,希望祝老師快點好起來……”




祝老師牛高馬大的,架不住腦袋這麼重要的地方,直接給摔昏迷了。




“這也太嚴重了嗚。”




“唉,之前高一教過我的,一個返聘的老老師,好像也得了阿爾茨海默病,而且挺嚴重的,加上高血壓,也不再上課了。”




氣氛一時有些低落。




“誒,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祝老師?”




不知是誰問了一句。




“我問問紀老師吧,看能不能派代表去,畢竟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於貞貞道。




……




談瀟回家的時候,看到有搬運工從自己家院子往外拖那條龍舟,他上前去,“這是幹什麼,這麼早就要退煞了?”




“哎小心這個角。”站在一旁監督的談春影抽空道,“不退這個船啦。”




“什麼意思?比賽不辦了?”談瀟還以為真受雨水影響這麼大,“這雨不是都小了。”




談春影臉上也有點無語,“就是上次說的,其他縣區有定做玻璃鋼龍舟是吧?”




談瀟點頭。




談春影:“得,咱們區也得用玻璃鋼的了……”




這種材料其實是現在新龍船比較流行的一種,比傳統木頭的要輕,浮力還好,很多龍舟競技賽都用的玻璃鋼龍船。




但是和傳統龍舟在一起比,那不就不公平了,因此產生比較大的爭議。




龍舟競渡,龍舟競渡,是有競爭性質在裡面的,就算這次帶有民俗展演的成分,但總歸要公平點吧,新的和新的比,傳統的和傳統的比。




新舊兩派各不相讓,就是各自內部也有意見,有的想同樣去用玻璃鋼龍船,覺得“比傳統龍舟輕上幾百斤都有了,表演性其實更強”。反面意見則是,“是不是不該花這個錢呀?”等各種理由,最後吵了一通,主辦方說那就投票統一一下,要麼就全部用傳統龍舟,要麼就都用玻璃鋼。




在公開集體投票中,年輕人的意見壓倒了老船隊決裁者,原來他們都認為應該也定做玻璃鋼的船身,反正只要龍頭是原來的不就行了。




時代在發展技術在進步,歷史上,不也都是保留龍頭,船身補不好了就可以更新迭代,那現在為什麼不可以換成更好的船身?




“那你工錢收到了吧?”談瀟也沒什麼感覺,畢竟現在市面上可能七八成龍舟都是玻璃鋼的了,正規賽事更是都統一了。反正上了塗裝,外表也還是傳統的模樣。




對於談家來說,只是談春影活兒有沒有白乾。




“那還是收到了。到時候直接去給玻璃鋼船退煞。”談春影說道。




旁邊的搬運工聽了,“哎呀你說這玻璃鋼的也需要退煞嗎?”




談春影肯定地道:“那當然是要的啊,不管什麼材質都是龍船,反正到時候會在廟裡打卦、祭祀。還有這老船身,其實也不算白補了,據說要挑一些送到民俗博物館去展覽。”




談瀟幫談春影一起,把修復好船身送回保管處,這裡已經靜靜停放了數艘由不同工匠修復過的船身。




“這樣看,看不太出來他們都是哪個隊的了。”談瀟道。




“當然啊,裝上了龍頭,才是真正的龍舟。”談春影環視道,“只是它們應該也沒機會再次拼上龍頭下水了。”




.




過了一陣子,還沒聽到祝老師甦醒消息。




南楚一中的工會、同事等等,都去了一波波人慰問、探視,小道消息都說祝老師是不是要變植物人了。




作為體育老師,祝老師先天就已經獲得很多學生喜愛了,加上他性格也挺開朗,這次很多學生都挺擔心。學校那邊徵得家屬和醫生同意後,也從祝老師任教的班級裡,挑了幾個學生代表和探視的老師們一起過去。




談瀟也是其中之一,他和林仰都去。




孔宣沒被選上還挺不開心,明明他也是校運會項目冠軍。




“天真了啊孔宣同學,”林仰道,“你這項目,跟我倆含金量能比嗎?”




孔宣:“……”




他就知道應該報五千米!




談瀟跟著紀老師一行一起到了醫院,只能隔著玻璃看祝老師,因為怕病人花粉過敏也沒帶什麼花束,老師們送了些水果和紅包。




雖然祝老師沒醒,但他妻子和父母還是輪流在醫院守著,此時是師母值守。




“現在小祝怎麼樣了?”紀匯明問道。




“其實現在情況已經好很多,他有時候是有意識的,手會動,眼珠也在動,有時候甚至會喊出聲音來,喲呵喲呵的,我想他一定也在使勁想要醒來。”師母犯難地道,“但就是遲遲不醒,所以醫生也建議我們多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