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想要的公道
道:“我乃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三品張文瓘,我要見你們家郎主。”
周奎繃著臉道:“我家郎主說了,他不屑於寬以律己,嚴以待人之輩為伍,特別點名,張相公不得見。”
他說著,直接將大門關上了。
張文瓘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罵道:“豎子小兒,此事不說清,我與你沒完。”
張文瓘終究是一朝宰相,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願丟了自己宰相的風度,拂袖而去。
陳青兕在尚書省門口質問張文瓘一事,在廟堂上掀起了轟然大波。
好似地震一樣……
在廟堂上爆炸開來……
得到消息的高智周聽極全貌,聽著左聯“一二三四五六七”,右聯“孝悌忠信禮義廉”,忍不住道:“還不如直接上手打一頓呢。”
他看了看外邊的晚霞,有一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結果到了第二日,整個廟堂無事發生。
人人都知道,但無一人敢提。
陳青兕在兵部的公廨等張文瓘。
他能夠將張文瓘擋在家門口,卻阻擋不了張文瓘來兵部。
畢竟張文瓘那是兵部最頂頭的上官。
“陳尚書,張相公來了!”
張銘如臨大敵。
儘管張文瓘是兵部的最頂峰的上官,可陳青兕管理下的兵部,幾乎人人都以他為先,他們阻攔不了張文瓘,只能讓人拖延一會兒,然後由張銘前來通知。
“無妨!”陳青兕並不在意,只是揮手讓他下去。
張文瓘眼眸中透著一絲疲累,但經過一夜梳理情緒,顯然已經沒有那麼暴躁了。
陳青兕這邊更是神清氣爽,原本還因為蘇定方的事情,心情煩悶,但因罵了張文瓘,昨夜睡得極好,精神十足。
“見過張相公!”
陳青兕就跟沒事人一樣,禮數週全。
張文瓘見狀更怒,望著陳青兕,問起了相同的話語:“張某跟陳尚書有仇?”
“無仇!”
“跟陳尚書有怨?”
“無怨!”
陳青兕的答案跟張文瓘回答的一模一樣。
張文瓘道:“既無仇又無怨,何故當眾羞辱張某?”
陳青兕訝然道:“在下何曾羞辱張相公?”
“你……”張文瓘道:“莫不以為這天下就你一聰明人?你那對對聯,難道不是羞辱?”
“不是!”陳青兕很認真的道:“我是有感而發,實事求是。絕非有意羞辱張相公,是覺得張相公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我錯了,張相公百年之後,不向朝廷報喪,能夠拒絕朝廷的諡號。陳某認輸,聽憑吩咐。便是讓陳某為相公哭喪,披麻戴孝,亦是心甘情願。”
“如是不能,張相公配得上某聯。”
張文瓘急道:“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陳青兕針鋒相對道:“在我看來就是一回事。你張相公捨不得身後之名,卻以一己之私,壓下蘇邢公的死訊。蘇邢公為朝廷征戰數十年,功勳之卓著,除衛公以外,無人可與之比肩。如此人物,理應受朝野上下敬慕,受天下敬仰。他病故餘得勝歸途,自當風光厚葬,為其人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以彰顯朝廷之恩典,全其身後名。”
“結果呢?因相公一己之私,讓如此功勳卓越的大將,草草了事。天下,哪有這個道理……”
張文瓘並沒有理會陳青兕的話,而是念了一首詩。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陳尚書可通過這首詩?”
陳青兕道:“自然聽過!這是楊炯的《從軍行》。”
張文瓘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錯,是楊炯的《從軍行》。聽了這詩,陳尚書不覺得可怕?”
“楊炯,楊令明,乃當世神童,今年不過十三歲,便能作得此詩,有如此從軍之志向。由此可見,天下人心情如何……這股尚武之氣不除,大唐未來堪憂。”
張文瓘大義凜然,一身正氣,擲地有聲:“國雖大,好戰必亡……”
陳青兕道:“張相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便因一己之私,委屈他人!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為何,當不上‘無恥’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