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不信 作品

第457章 罪狀

“此事無法挽回,強求不來。婁師德此人你們調查過沒有,可有什麼背景?此例不可開,若養成此風氣,對我等都不好!”

懸報館存在的隱患,他人未必不知,只是牽扯了太多的利益。

豪門世家不敢正面與皇家對抗,可合力打壓孤立某一官吏卻是能做到的。

他們一旦出手,通常針對的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族人。

影響的不是一個人的仕途,還會牽累全族人的未來。

在這個宗族思想極重的時代,這是很致命的。

韋湜道:“鄭州原武人……”

李崇德心想:“地方庶族罷了,最好對付。”

“貞觀十八年,婁師德進士及第……”

李崇德再次心道:“貞觀年的狀元,不算什麼。”

在陳青兕推行科舉改革之前的狀元,與之後的狀元是不同的概念。

反而證明婁師德沒有很深的人脈,真要有人脈,那時代誰考科舉。

“當任江都尉十年,兩個月前才得到晉升,進京赴任。”

李崇德臉上透著一副死定了的表情,笑道:“原來是個譁眾取寵之輩……”

在他的眼裡,婁師德這樣沒身份沒背景,在一個地方苦幹十年,才靠著資歷混出頭的官吏,然後一朝得勢,就覺得自己能夠在廟堂上翻雲覆雨,靠著滿腔熱血,橫衝直撞之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嫩頭青,譁眾取寵之徒。

對付這種人最是簡單不過了……

韋湜並沒有說完,又加了一句:“他跟陳尚書關係密切。”

李崇德立刻接話:“難怪有底氣!”

接著就不說話了,態度完全來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韋湜見狀笑了笑,有心朋友間調侃兩句,話還未出口,卻自嘲一笑,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取笑?

陳青兕現在如日中天,即便是許敬宗這樣的宰相都不願與之為敵。

他的護著的人,誰敢動?

他們韋家的老祖如果不想對婁師德下手,就不會將對方的一切事蹟調查的如此清楚,如果真敢亮劍,也不至於至今一點消息也沒有。

韋湜道:“事不可為,人又動不得,認命吧!”

lt;divcss=tadvgt;李崇德無奈搖頭,嘆道:“當真是多事之秋……”

熬走了太宗李世民,來了一個李治,死了一個李義府,又有一個更加厲害的陳青兕……

這寒門哪來那麼多可怕的人物?

這莫名想到李義府,李崇德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即便知道李義府死了,可一想著他,還是忍不住發怵。

也不知什麼時候是頭……

李崇德又與韋湜聊了許久,然後告辭離去。

李崇德喝了不少的酒,有些醉意,但還是先將自己探來的消息告訴了李家在長安的管事。

如果他想象中的一樣,得知婁師德背後站著陳青兕,馬上沒有了下文。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婢女的侍奉下洗去了身上的酒意,獨自前往書房靜讀。

溫故而知新,即便是他們,也需堅持不懈的讀書來維持自身文化水平,維繫競爭力。

這一抵達書案前,眉頭忍不住皺起:他的書案上放著一份折書。

李崇德不喜他人打擾他讀書,也不喜外人進他書房,除了需要曬書的時候,允許下人進書房幫忙,其他時間寧願自己動手打理,也不想外人動自己的書。

現在這案几上莫名多了份折書,是哪個不長腦子的下人?

李崇德眼中煞氣顯現,他一把撿起折書,打開細看。

剎那間,臉色發白,身子抖如篩糠。

這折書裡竟全是他的罪狀……

這折書一旦為有心人瞧見,那不只是丟官那麼簡單,還會丟命。

“誰?”

“是誰?”

——

陳家宅邸。

陳青兕正在與張柬之閒聊。

將張柬之叫來,主要是想問一問武家人的情況。

封禪之後,他忙於提前籌備跟吐蕃、大食國的戰略佈局,一時沒有留意武家,也沒有聽到武家的閒言閒語,在那一定的時間內,武家直接消失在他的記憶裡了。

直到那一日,見到批閱奏章的武皇后,陳青兕才想起武家的存在。

武家低調的有些反常,陳青兕不敢大意,將張柬之叫來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