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回家
“如此想來,上官相公也委屈了些。”
陳青兕也應道:“誰說不是?”
上官儀跟李忠的關係就那麼一點,應要說上官儀為了那一點點的共事情,將自己全家搭進去,誰都不願相信。
李治或許一開始懷疑,但事後肯定也會反應過來。
只是為了廟堂的安穩,犧牲一個上官儀,將最後的隱患除去,何樂而不為?
兩人又討論了京中的情況,尤其是清流派系與盛唐體兩處機構。
清流派發展有些懈怠,實力有所減弱。
這在陳青兕的預料之中,清流派自從來濟貶罰以後,一直就存在一個問題,缺乏真正扛鼎之人。
一黨魁之首,品級最高不過侍郎,連政事堂都進不去,哪能不被看清?
陳青兕在還好,儘管他也是侍郎,卻有隱相之稱,能夠隨時隨地的面聖與皇帝商議國事,又深得皇帝寵愛,自然將這隱患帶來的後果壓至最低。
陳青兕這一離去,清流黨的問題就擴大了。
或許在世人眼中,侍郎已經是很大的官職了。但在廟堂上,這臨門一腳就意味著天差地別。
陳青兕也不求趙仁本、王德真、張大安三人能夠將清流發揚光大,能夠穩住基本盤,等著自己回來便好。
“諸公都在等先生歸來呢!”
張柬之語氣中也帶著輕快之意,他便是清流黨的成員,清流黨好,他自然也好。
至於盛唐體,這個無須多言。
腐朽的東西,終究逃不過沒落的命運。
盛唐體已經為世人接受,士人之間遊山玩水,也將吟詩作文當作習慣,文風也拋去了浮華,轉為樸實,與現實生活相連,不在是權貴們的遊戲。
但終究因為接觸不深,很少有人在短時間轉變,習慣全新的文風,佳作並不多。
不過初唐四傑的存在,餘下三傑的存在,還是給新的文風注入應有的活力。
得知大事一切順遂,陳青兕也跟張柬之一併返回了洛陽。
他們所在的大基縣離洛陽城只有短短十餘里。
陳青兕在落日之前,快馬回到了洛陽。
陳青兕先與程伯獻以及一路護衛自己的千牛衛護衛道別,然後在張柬之的帶領下,前往他的新居。
陳青兕只是在跟蕭妙宸的書信中得知李治在洛陽旌善坊贈送給他了一棟屋舍。
但旌善坊在什麼地方,陳青兕卻不知道。
張柬之介紹道:“相比長安,洛陽的規劃更加合理。先生所住的旌善坊位於天街之右。有道是天街十二坊,旌善坊便是其一,洛陽最豪華的地段。”
陳青兕沿著天街而走,看著左右街坊,不住點頭,認可了張柬之的說法。
長安的規劃其實是有些不合理的。
這不合理的根源在隋文帝楊堅。
楊堅當初命宇文凱建造大興城,特別強調在規模上要大,要遠勝前朝。
男人嘛,都喜歡大,理解。
但是長安過於大了,導致防守上出現巨大的隱患。
根據統計,長安城的面積高達八十七平方公里,四面城牆丟個十萬大軍都不夠圍城一圈,很容易讓人抓住一個角強攻破城。
而長安太大,守城兵無法兼顧每一段地方,他們收到進攻的消息,前後左右的援兵支援都要花費數個時辰。
所以別看長安城高牆厚,在懂得兵法的人眼裡,就是一個四面漏風的篩子。
只要攻入關中,長安必定失陷。
這也是為什麼大唐沒落的時候,有天子九逃一說。
為什麼潼關一丟,李隆基立刻就逃的原因所在。
長安就不是一個可以防守的地方。
破綻漏洞太大。
有了長安的教訓,宇文凱在建造洛陽的時候,就收斂了許多。
洛陽直接小了長安一半,但內裡的佈局結構,卻是經過細緻打磨。
陳青兕來到了旌善坊,來到了陳宅。
看著新家,看著高掛著的匾額,陳青兕竟有一些忐忑。
“先生,學生就不打擾,您一家團圓了。”
張柬之很識趣的離開了。
陳青兕示意周奎扣門。
隨著大門的打開,開門的是老熟人,長安的陳宅的門房任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