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飛得越高,摔得越狠!
但想到很快就眉頭忍不住再度微蹙。
蕭妙宸操持家務,很是盡責,深知自己郎君抱負,知他大概率會留在這裡。這些天一直留意住房事情,對於長安周邊很是瞭解。
宣陽坊是唐長安朱雀門東第三街從北數起的第六排裡坊,西北處就是務本坊,離國子監就一坊之隔,上下值極為方便。
可見李治這個皇帝確實對自己郎君上心了……
但宣陽坊上方就是平康坊,長安最著名的煙花之地。
家離煙花地如此近,讓她有些不適,自我安慰:“郎君才不稀罕那些庸脂俗粉。”
陳青兕好奇道:“怎麼了?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蕭妙宸好不意思將擔憂說出口,只能道:“郎君初來乍到,卻連得天子、諸相公看中,總覺得有些應接不暇。”
陳青兕聽得一怔,想到裴居道的態度,很認真的回應:“夫人說的是,現在諸事抵定,該降降溫了。虛名吹再高,不及幹一件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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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
書房。
李義府、袁公瑜靜靜坐著,空氣凝滯。
李義府這隻李貓臉上帶著習慣性的微笑,但心神明顯不在身上,無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
袁公瑜跪坐席上,寬大的袖子掩蓋住了他的手,雙手交叉,大拇指不停轉動。
直至書房外傳來一聲:“相公,王舍人來了。”
王德儉拘謹的走進書房,看著上首的李義府,說了兩個字“成了!”隨後又補上一句:“許相公願意支持相公扳倒來濟。”
李義府手中的杯子重重敲在了面前的案几上。
袁公瑜雙手死死扣在一起。
李義府在謀劃自己政治生涯中僅次於廢王立武的一件大事:告韓瑗、來濟、褚遂良勾結朋黨,準備謀反。
褚遂良是輔政之臣,已經給貶罰至桂州。但身為關隴勳貴的核心成員,不將他一腳踩到底,誰都不放心。尤其是現在,廟堂之上還有不少勳貴的核心成員,如韓瑗……
韓瑗刑部尚書韓仲良之子,京兆郡三原縣人,官居侍中,門下省第一把手,堅決反對廢王立武。褚遂良被貶之後,韓瑗反應最是激烈,多次訟冤,稱褚遂良“公忠體國”,希望高宗將其赦免。甚至埋怨李治將褚遂良比作微子、張華,公然說“微子既去,殷以亡;張華不死,晉不及亂,陛下安享太平,驅逐舊臣,還不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