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客觀評價
秦嶺得意的一笑:“是啊,沒想到吧?”
顧煥州想了想,笑著道:“確實沒想到,不過考慮到你平時的做事風格,沒想到是正常的,想到了,才是不正常的。”
秦嶺點了點頭:“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煥州啊,我這輩子,為人處世,主打一個不走尋常路,什麼莫名其妙的事都敢幹。”
顧煥州哼了聲:“行了,別自我標榜了,你去省城見林海乾什麼,又要搞什麼鬼把戲!”
“這個暫且不急,你先跟我念叨唸叨,對林海的印象如何呀?”
顧煥州沉思片刻,說道:“印象嘛......怎麼說呢,是個很聰明的小夥子,也有些能力,但我並不是很喜歡。”
“不喜歡......為什麼?”
“這個......倒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可能是與我個人的好惡有關吧,林海本來在黃嶺縣工作,之所以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爬到現在的位置,主要是靠著和東遼市長李慧之間的曖昧關係,在我看來,這種喜歡走捷徑的年輕人比較浮躁,暫時用下還可以,但難當重任。”顧煥州說道。
秦嶺呵呵一笑:“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不過是你情我願的男女私情嘛,要按你的觀點,我這樣全國都有丈母孃的人,就絕對是根廢材了!”
顧煥州聽罷,皺著眉頭道:“首先,你和林海的情況不可同日而語,其次,你以為你自己不是根廢材呀!如果咱倆不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才懶得搭理你這種貨色呢。”
“好!好,你既清高又自律,是標準的正人君子和道德模範,但是,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好惡,就一棒子打倒一大片啊,畢竟,精力旺盛,喜歡和異性做互動屬於正常的生理現象啊,不能因為有這點小瑕疵,就棄之不用吧。”
顧煥州笑著道:“這話倒是沒錯,我只是說林海難當重任,但並沒棄之不用啊,在撫川這段日子,他的表現就不錯,李光旭對他的評價和期待就很高,對他來說,這已經是偏得了。對了,你怎麼突然想起問他了呢?”
秦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繼續追問道:“據我所知,林海在整個事件中的參與度還是很高的,請問,在你心目中,他到底扮演什麼角色呢?”
顧煥州笑著道:“你今天這是抽哪門子瘋啊,好端端的,怎麼問起來沒完了呢。”
“問你啥就說啥,別廢話。”秦嶺催道。
兩人之間的私交非常好,顧煥州也不惱,略微想了想,說道:“在大公子和任兆南爭奪柳杖子礦的過程中,林海確實發揮了不少作用,把大公子牢牢的牽制住了,但要說貢獻最大,還得說是李光旭的調度和指揮,但也可以從側面看出,林海在處理一些複雜問題時,還是有些想法的,其中也不乏精彩之處和神來之筆,比如,最後成功抓捕陳思遠,他就功不可沒。其實,最近一段時間,我對他已經破格使用了,包括讓他接觸了很多本來不該接觸的人和事,不過,在一些關鍵的節點上,還是不敢讓其涉及過深。”
“也就是說,你承認他是有些本事的,對吧。”秦嶺沉吟著道。
“有本事的人很多,這並不是我用人的唯一標準。無數血淋淋的教訓告訴我們,政治上忠誠可靠,才是選拔和任用幹部的重中之重。”顧煥州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也該換換腦筋了。”
“別的事情可以換腦筋,但政治上忠誠可靠是絕對不能換的,這是原則和底線。林海有一定的能力和運氣,但在忠誠可靠這方面,還是有些欠缺的,在很長一段時間,他搖擺不定,總幻想著左右逢源,這種小聰明,在關鍵時刻是要誤大事的。這樣的年輕人,在局面穩定之際,在嚴格監管的前提下,是可以放心使用的。”顧煥州鄭重其事的說道。
秦嶺聽罷,撓著頭道:“看來,林海對目前形勢的判斷和自身定位還是很準確的呀,就衝這一點,我就覺得小夥子不錯。”
顧煥州白了他一眼:“哪跟哪兒啊就不錯,你依據的什麼標準啊?!”
秦嶺神秘的一笑:“這個......暫時保密。”
顧煥州太瞭解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了,秦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但凡與他無關的事,恨不能躲得遠遠的,多說個標點符號都嫌麻煩,今天能打飛機往返千里跟林海見面,絕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的,不出意外的話,很可能跟被抓的律師趙宇輝有關。
想到這裡,他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關於秦嶺和趙宇輝的關係,顧煥州自然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當下的局勢實在太微妙了,這個面子早就給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林海不知天高地厚的攪和進來,實在令他不爽。
這樣想著,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秦嶺並沒看出好朋友內心的細微變化,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鄭重其事的問道:“對了,趙宇輝的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我給你打了兩個電話了,以咱倆的交情,不至於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顧煥州輕輕嘆了口氣:“我也正要說這件事呢,東子啊,不是不給你面子,而是這個人現在放不得。現在把他放了,會出大亂子的。”
“你不就是擔心蔣宏嘛?我早就跟你說過,蔣宏屁股上的屎太多了,身上全是他媽的硬傷,這種人,關鍵時刻肯定要掉鏈子的,可你就是不聽,非把他推到臺前,現在出狀況了,你又拉出個死保的架勢,這不僅是浪費精力,而且,搞不好還容易引火燒身,為啥你就聽不進去呢?”秦嶺嘟囔道。
顧煥州白了他一眼:“放眼全中國,就你一個大明白了,居然指點上我了,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沒數啊。”
要論吃喝玩樂,秦嶺自然是行家,但說起權力遊戲,他和顧煥州這樣的封疆大吏相比,明顯不在一個檔次,被懟了幾句,只是氣鼓鼓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