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喬薇沒有再推他。




她閉上眼摟住他,接受了他的撫摸。




他的手心有繭,很粗糙。掌心滑過去,剌人的感覺讓人顫慄。




兩個久曠之人抱緊了彼此。




誰也不出聲,只在黑暗中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喬薇任嚴磊撫觸她的肌膚,也探索著他的身體。




她脫掉了他的工字背心。他也脫了她的小上衣。黑暗中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靠著手掌確認形狀。




肌肉起伏和腰肢纖細,緊緊地沒有縫隙。




直至他的手掌越來越用力,呼吸越來越粗重,她按住了他的手,呢喃:“不行呢……”




嚴磊也知道不行,埋在她的頸窩裡調整呼吸。又抬起頭,試探地親了親她的臉。




她沒有像從前那樣厭惡地別過臉去。




嚴磊受到了鼓勵,大膽地又親了親她,親臉頰,親上了耳朵,含住了她的耳垂。




那裡是喬薇的敏感之處。從前是,換了個世界,依然是。




喬薇嚶嚀一聲,再這麼下去,她可受不了。她側頭掙脫開。




但嚴磊得到了樂趣,不依不饒,追著。




喬薇躲不開,乾脆扣住了他的後腦,迎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嚴磊一瞬像被施了定身咒,一動都不敢動。




喬薇放開了他的唇,掌心摩挲著他的後頸。




記憶裡沒有和他接吻的回憶。也可能是被選擇性記憶篩選清洗掉了,也可能是……真的就沒有。




記得從前看過一篇文學作品,裡面在外當兵的丈夫回家探親,晚上想親吻妻子,被妻子一耳光扇過去怒罵他耍流氓。那篇文章講的甚至不是六七十年代,記得好像已經是八九十年代了,但是非常偏遠的農村。




不管是時代的原因還是地域的原




因,思想閉塞,夫妻不接吻也是正常的。




總之男人好像動都不敢動,他是不是以為剛才是不小心碰上的?




喬薇微微仰起頭,又碰了碰他的唇。




要真想撩,該用舌頭的。但喬薇畢竟是個頂替之人,怕步子邁得太大露破綻引人懷疑,所以不敢。




只能用唇輕輕地碰碰,再擦擦。




一瞬定身,一瞬又解了咒。




黑暗中男人像山一樣壓下來,追著她的唇,咬她,笨拙又青澀。




喬薇被他弄得咯咯笑




男人頓了頓,試著控制力度,漸漸掌握了技巧。




喬薇也不笑了,閉上眼睛。




喬薇不記得是怎麼睡著的,只記得嚴磊一直索要她的唇,沒完沒了。活像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




她困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還說:“怎麼沒墊褥子……”




她困得腦子轉不動了,什麼褥子啊。




迷糊中聽見嚴磊下床打開了衣櫃,又上床,攬著她的腰提起來,往她身下墊了什麼。




後面不記得了,總之被摟得緊緊的睡著了。




同一個晚上,林夕夕就沒那麼好過了。




趙團長一回家,就覷了個空把林夕夕扯到院角,舉著那個飯盒問:“這是什麼?”




林夕夕心裡一突。但她不是真的小姑娘,到底是有年紀了的人,又那麼多年跟婆家一家子生活在一起,說起瞎話來眼睛不帶眨的:“這不是我早上給嚴團長的飯盒嗎?他讓你帶回來啦。”




她神色坦然,趙團長差點以為是自己誤會了。




轉念一想不對,詰問:“你給小嚴送餅乾什麼?”




“是我妗子說的啊,”林夕夕雙眼圓睜,一臉無辜,“我妗子說嚴團長怪可憐的,娶個媳婦一天天的早飯都不給做,見天地吃食堂。這咱烙了餅,我就尋思給嚴團長拿點。鄰里鄰居的,他和舅你不還是戰友呢嗎?妗子說你們關係可好呢。”




趙團長嘿道:“你倒大方。”




也不是趙團長小氣摳門,而是物資緊張的年代,買糧油副食除了票還得有副食本,這樣的條件之下,像他家這種人口多的家庭真不會那麼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