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 225 章 吻





應無咎掀起眼皮:“難道本尊還會騙你嗎?”




他堂堂魔域之主,自然是不稀罕騙人的。




陸延想明白這點,低頭笑眯眯道:“是我犯糊塗了,尊主莫要生氣。”




心中卻想,這人待自己如此誠意,日後卻是不好再傷了他,取心魄的時候需得想個萬全的法子才是。




應無咎本就沒有真的生氣,不過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他眼見陸延低頭靠過來,下意識避開,卻不曾想那人竟是捏住自己的下巴,在唇上落下一吻,驚得瞳孔驟縮。




但凡是人,第一次接吻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異樣的情緒,更何況是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況下。




應無咎只覺渾身滾燙,唇上的觸感柔軟陌生,沒由來生出一股慌張,連呼吸都忘了。陸延卻像是天生就精於此道,指尖一挑,直接將那礙事的面具扔到了一旁,然後撬開應無咎的牙關長驅直入。




“唔……”




應無咎悶哼一聲,卻沒阻攔,只是略微皺了皺眉,清冷的眉眼染上慾望,似冰雪消融。




陸延擁著他一起倒在蒲團上,冶豔紅衣糾纏著墨色的衣角,濃烈到令人心驚,應無咎漸漸得了趣,睫毛輕顫,也不自覺開始閉目回吻起來,衣衫凌亂,露出半邊清瘦的肩膀鎖骨。




陸延的眼眸是一種暗紫色,只是平日不大瞧得出來,此刻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難免讓人覺得妖邪蠱惑:“尊主,心魄之事需得藏好才是,如今後院僕役中多有仙門百家的細作,那些人雖不是你的對手,卻也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他雖不知應無咎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到底要提醒一句。




應無咎聽陸延提醒此事,唇角微勾,只覺他待自己果然忠心,一面回應著對方蜻蜓點水般落下的細吻,一面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如何得知這許多事?”




陸延




修長的指尖輕動(),繞起他肩頭一縷墨髮?()_[((),不緊不慢道:“尊主需知,功夫高的不一定擅偽裝,他們許是將門派中功夫不俗的弟子都派了過來,各個心高氣傲,扮僕役也扮得不像,一眼就露了破綻。”




應無眯眼望著他:“本尊指的不是這個。”




他指的是,陸延為何會知道那許多密辛往事。




陸延卻只是笑:“我學過占卜之術,尊主信是不信?”




“占卜?”應無咎不大信這種事,“那你算算本尊將來的氣運如何?”




陸延:“我只講過去之事,不算未來因果。”




應無咎微微皺眉:“為何?”




陸延指尖輕點他的眉心,然後輕輕滑落,不經意觸碰到了應無咎右臉的傷痕,一字一句低聲道:“因為人定勝天,未來之事時時刻刻都在改變。”




例如此方世界原本的故事中,定然是沒有陸延的存在,可他如今和應無咎糾纏在一起,對方命運的軌跡也一定漸漸發生了偏移,朝著未知的方向駛去。




殿內光影漸暗,陸延的臉顯得溫柔而又多情,他傾身在應無咎的臉頰處落下一吻,恰好在那毀容之處,引得後者呼吸一窒。




這輕輕一吻,便是多年心悸難平。




驟雨初停,廊下的梧桐葉落了一地。




陸延從玄燭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他緩緩步下臺階,落葉被踩碎後窸窣作響,心想怪不得執行官總說情愛誤人,連應無咎一代尊主也未能倖免。




在修仙界,倘若到了瓶頸期是萬萬不能洩了元.陽的,應無咎閉關多日,正在衝擊境界,方才被陸延抱著一親一鬨,稀裡糊塗險些被哄上了床,若不是兩個人腦子最後還留著一絲清醒,只怕要誤事。




陸延拍了拍後腦,將那一絲綺念趕出,正準備回自己的屋子睡覺,卻不曾想途經一條石徑小路時,頭頂忽然響起了一道低啞的中年男子聲音:




“陸延,為何這許多日都不曾與宗門傳信,我看你是想造反不成?!”




聽語氣,竟像是認得陸延一般。




陸延聞言心中陡然一驚,卻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他根本就察覺不到說話那人的存在,要知道上次闖進天寶閣的那個大乘期修士都不曾給他這樣的危機感,今日怕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