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堡 作品
第 203 章 掉~馬
護衛還沒吱聲,公孫墨就喜笑顏開道:“多謝軍爺!多謝軍爺!”
這人成功打入軍伍內部,自己騎著一匹馬,手裡還牽著一匹馬,用來安置那小妾的屍體,嘴裡滔滔不絕,舌頭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諸位有所不知,這臨安郡王本是當今聖上的堂弟,身份貴不可言,只可惜其父臨安王爺早逝,他自己又是個不爭氣的,家中門戶立不起來,便只能娶了京中聞名的母老虎霍灩——霍灩你們知道吧?當今攝政王的堂妹呀!那可是說一不二的主,婚後不許納妾不許納通房,規矩可嚴著呢!”
“知道,知道。”
眾人支支吾吾,悄悄瞥了眼攝政王,見對方沒有發怒,就繼續豎著耳朵聽八卦,連公孫墨身上的屍臭味都不嫌棄了,暗中催促:“然後呢,快說快說。”
公孫墨手裡拿著把摺扇,嘩啦一聲展開,也不顧是隆冬時節,自顧自扇得起勁:“可這霍姑娘婚後多年無所出,臨安郡王實在沒了法子,便在外頭養了個小妾,不到兩年這小妾便有了身孕,把他樂得,連家傳寶物碧琉珠都送了出去,可誰知……”
他說話急死個人,旁人連忙追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公孫墨收起扇子,這才慢悠悠道:“可誰知那霍姑娘有一日好巧不巧請了大夫來診脈,竟發現臨安郡王天生精弱,難有後嗣,這麼多年無所出的根本不在於女方,而在男方,換句話說,那小妾肚子裡的種都不知道是誰的呢!”
“臨安郡王當即氣炸了,怒氣衝衝趕到那小妾住處,不僅要取回家傳寶物,還要讓她一根白綾自己吊死,小妾也和他撕破了臉皮,說要帶著碧琉珠當證據去霍家姑娘面前鬧,結果被臨安郡王使喚奴僕用大刀砍成了七八塊,一命嗚呼了!”
公孫墨搖搖摺扇:“哎,好巧不巧,他丟屍的地方恰好是我家地界,這姑娘身懷嬰孩而死,死後冤魂不散,擾得四鄰難安,我實在沒了法子,便只能帶著她上京告御狀啦。”
他說的輕巧,殊不知眾人大白天都聽出了一身冷汗,紛紛暗夾馬腹,離那女屍遠
()了又遠:“你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非親非故,你就肯帶著具屍體千里迢迢來到京中告御狀,以民告官,告的還是皇親國戚,這可是殺頭的罪過!”
公孫墨嘻嘻一笑:“誰說我是民了,在下也薄有官身吶。”
他語罷輕搖手中摺扇,只見那扇骨邊上赫然刻著三個大字——“沉冤扇”,下面還有一方玉璽印,竟然是御賜之物!
霍琅見狀眸中精光閃現,似乎想到了什麼:“你是廬州公孫氏的人?!”
天下斷獄之術,本是各有所長,唯有廬州公孫氏的驗屍詭法名揚北殊,他家祖先周遊列國,斷冤無數,得皇室親賜“沉冤扇”,哪怕不考科舉,只要有案想翻,各地官員也需恭恭敬敬請入,只是十幾年前就舉家退隱,早就沒了風聲,沒想到今日冒出個後人來。
公孫墨像只驕傲的孔雀,得意拱拱手:“好說好說,在下在廬州待得太久,今日也出來瞧瞧熱鬧……”
他話音未落,手中忽然一空,被霍琅抽走了摺扇,扇面嘩的一聲展開,只見上面赫然寫著首詩,霍琅細細讀過,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熱鬧?只怕閣下的目的不是看熱鬧這麼簡單吧。”
公孫墨不著痕跡把扇子抽回來,對著霍琅諂媚一笑:“家父隨手寫的歪詩,讓軍爺見笑了。”
那扇面已經有些年頭了,卻保存得極好,一搖一晃間還能看見上面極具風骨的墨字:
君非君,王非王,
魚龍相替坐高堂。
魚躍龍門翻江海,
龍困淺灘卻成蟲。
只聞鴛鴦成雙對,
何見金烏共於天?
偷天換日蒙雙目,
天下二分怎堪明。
霍琅面無表情策馬徐行,不知是不是錯覺,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氣和屍臭氣更濃烈了,他淡淡閉目,喜怒難辨的問道:“這詩是你父親寫的?”
公孫墨:“是他老人家的一樁心事,家父此生享年五十有二,翻案洗冤共四百七十六件,唯獨有一案牽扯甚大,為保全族性命不敢妄動,臨終前心懷有愧,含恨而死,我身為人子,自然要替他老人家了卻心事。”
霍琅聲音沉沉:“什麼案子?”
公孫墨搖頭晃腦道:“十幾年前的一樁舊案罷了。”
霍琅攥住韁繩的手不著痕跡收緊:“哪家哪戶?”
公孫墨緩緩吐出一句話:“汝州清風縣,至微山莊,神醫陸家。”
“嘩啦——!”
原本荒蕪的密林間忽然驚起成群飛鳥,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嘩啦一聲四散開來,直衝天際,連帶著烈陽也慘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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