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尊 作品
115. 精靈的詩歌 引發恐懼的幻境(二合一含……
他捂住嘴巴,縮起肩膀,劇烈地咳嗽。
舒黎默唸無聲咒語,讓那朵暗幽草迅速枯萎,化為灰燼。緊接著捏住自己的大腿肌肉,疼得眼淚簌簌而下,整個人從位置上跳了出去,奔向咳嗽中的伊利奧。
“阿爾哥——”他哭喊著撲進青年的懷裡,“你有沒有事……嗚哇……我不要你死……”
伊利奧攬住哭泣的小妖精,放下捂嘴的手,安撫地說:“乖……我沒事……咳……”
舒黎抓住他的手一看,發現上面的血跡,發出驚天動地哭喊聲:“哇啊啊啊,阿爾哥,你吐血了!嗚哇哇哇!”
孩子的慟哭聲,聽得人揪心。
那些想斥責樂師的人,都遲疑了。
默斯特本來想再質問幾句,看到樂師吐血,小屁孩撕心裂肺的哭泣,到喉嚨的話,硬生生地嚥下了。
樂師冒著減壽的危險,給所有人彈奏精靈的詩歌,有什麼錯?
而且,彈奏之前,他特地明言,每個人看到的幻境各不相同,不能因為自己看到了可怕的畫面,就責怪他。
歌舞團的少女們受小阿莫的哭聲感染,不約而同地落淚哭泣。
瑪麗跪地懺悔:“對不起,阿爾先生,都怪我……”
西穆起身,向首席微微行禮。“尊貴的霍布納老爺,請允許我們歌舞團結束今晚的表演。”
她一刻都不願再停留。
管他霍布納在達奧托城有什麼身份地位,反正已經上了她刺殺的黑名單。
不錯,她表面上是米莉亞歌舞團的團長,實際上是一名斬奸除惡的刺客。
這些貴族老爺,仗著有權有勢,壓欺平民,無惡不作,都該下地獄。
原本她不想對霍布納出手,畢竟路過達奧托城,賺點酬金就算了,但是他欺人太甚,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失神許久的霍布納恢復正常,看到虛弱的樂師,哭鬧的小孩,以及態度堅決的西穆團長,沉聲道:“默斯特,去給他們拿一千個金幣。”
“父親大人……”默斯特驚呼。
一千個金幣能在達奧托城中心區域購買一套大房子了,歌舞團唱唱跳跳哪值這個價?
“快去!”霍布納厲眼一掃,默斯特不敢反駁,急忙去取錢。
西穆道:“多謝霍布納老爺的賞賜,不過……阿爾先生的壽命,多少金幣都換不回了。”
舒黎哭得更大聲了:“嗚哇哇——阿爾哥——我不要你短命——”
霍布納捏了捏眉心,被小孩的哭聲鬧得心煩,伸手一摸掛在腰間的儲物袋,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讓旁邊的僕人送去給樂師。
僕人恭敬地接過盒子,快速送到伊利奧手裡。
伊利奧咳了數聲,握著盒子,有氣無力地問:“霍……霍布納老爺……請問這是什麼?”
霍布納道:“這是我十五年前,冒著生命危險,在沃巴大峽谷獲取的寶物。”
“這……”伊利奧道,“既然是霍布納老爺的寶物,我……怎麼好意思拿呢?”
霍布納揮了揮手:“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的道理。你們走吧!”
主人家都發話了,歌舞團自然不會厚著臉皮地留下,拿到一千金幣,收拾東西,相繼離去。
舒黎抽抽答答地扶著虛弱的伊利奧,走在最後面。
森羅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握緊拳頭,挺直腰背,肅然地開口:“霍布納叔叔——”
“森羅。”霍布納打斷他的話,“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再也拿不了劍了嗎?”
森羅愣怔:“為什麼?”
霍布納深深地看著他,語氣緩慢地道:“因為……你的父親邦克,親手毀了我拿劍的手。”
“什麼?”森羅詫異。
娜莎緊張了起來,不禁揪住森羅的衣角。
霍布納道:“看來你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關於我和他的事。你只知我是你父親的朋友,卻不知道你父親和我反目成仇。你到達奧托城找我幫忙,顯然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森羅迅速拉過娜莎,另一手握住劍柄。
霍布納呵呵一笑:“如果我想對付你,早就向赫蒙騎士團告密了,哪會還舉辦宴會招待你們。”
森羅沉默不語,戒備地盯視他。
霍布納的目光投向穿男裝的娜莎,問道:“她是佩丹姆國的公主吧?”
森羅肌肉緊繃,皺眉道:“霍布納叔叔,既然你沒有告密的打算,那請恕我不便久留。”
說著,他拉起娜莎就要走。
“等等。”霍布納道,“你不聽聽我的想法嗎?”
森羅環視四周,看到站在角落裡的護衛,沉住氣,重新坐下。“叔叔請說。”
霍布納看著他,感慨地道:“你很出色,我真為邦克高興,不像我的兒子,只是個天天闖禍的廢物。”
廢物默斯特瞪眼,敢怒不敢言。
霍布納又道:“我曾經做了一件對不起你父親的事,你父親因此斷了我的劍士之路,從那以後,我停在大劍士級別,再也無法突破。這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夜夜不能寐,經常犯頭痛病。就在剛剛,歌舞團的那位阿爾樂師,用精靈的詩歌,硬生生地撕開了我的舊傷。”
“森羅,我對不起你的父親,對不起很多人。”他呢喃,“不過,我並不後悔。”
如果當初自己不決絕,早就死在那個可怕的洞穴裡了。
“我會送你去王城。”霍布納望著驚訝的青年,淡淡地道,“現在的達利亞國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強大的達利亞帝國了。沒有我的幫助,即使你進入王城,也見不到王后。”
森羅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霍布納端起酒杯,沉吟道:“就當是我還你父親的不殺之恩吧!”
小旅館裡,舒黎肩上揹著大揹包,腋下夾著魔法杖,手裡扶著假裝虛弱的伊利奧,往樓上走去。
“阿爾先生,小阿莫,請稍等。”西穆喚住他們。
兩人站在樓梯口,看著她。
西穆從巴特手裡提過裝了一千金幣的大錢袋,塞到伊利奧的手裡。
伊利奧為了表現虛弱,差點拿不住。“西穆團長,你這是做……做什麼?”
“非常抱歉,因為我的判斷失誤,讓你受到了傷害。這些金幣是你應得的。”西穆難得表情嚴肅。
伊利奧沉默地與她對視,半晌,他道:“既然西穆團長堅持,那我就收下了。你不必內疚,我的損失沒那麼大。”
他收下錢袋,讓舒黎抱著,然後慢吞吞地上樓。
直到進入房間,關上門後,兩人終於卸下偽裝。
“啊,好重!”舒黎把大錢袋、揹包、魔法杖都扔到地上,往椅子上一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我嗓子都嚎疼了。”
又哭又喊的,怪累人。
“配合得不錯。”伊利奧一反剛才的虛弱,單手提起大錢袋,掂量了一下,神采奕奕地道,“分量挺足,勉強夠今晚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