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第 100 章 碾碎澀青梅(九)





這種事並不稀奇,小商品城順手買來的東西,絕不是獨一無一。他們這裡又不是什麼國際大都市,撞衫的幾率並不比買早餐包子時遇到同學的概率低。




林譽之說:“妹妹送的。”




——是林格精心挑選出來的。




一整個貨架的帽子,林格唯獨選擇了這一個,微微彎著腰,逐個地選,讓林譽之試。林譽之早就不再對衣著挑剔,也配合著妹妹一個又一個地選,不厭其煩地試戴。




這是妹妹珍貴的心意。




同事似恍然大悟:“你妹妹是不是就是我們班學生說的那個格格老師?是不是和咱一個高中的?她是不是擔任過啦啦隊的副隊長,還在校運動會上表演過啦啦操?”




同事和林譽之及林格就讀於同一中學,不過他比林譽之要低三屆,算起來,的確和林格同時在高中部就讀過。




林譽之在批改學生作業,聞言,放下筆,問:“怎麼?”




“沒什麼,”同事笑嘻嘻,“那我知道這帽子為什麼看起來眼熟了。”




林譽之的右眼皮跳了幾下,突突突地不舒服,他想要將其歸結為昨晚的睡眠不足。




同事拿起手機,劃了幾下,終於劃拉出一張照片,笑了:“我一個小學弟和你妹妹同班,上次校慶,我回學校拍照了,當時小學弟和你妹妹一塊兒當志願者,我還和你妹妹拍照了呢——你看。”




林譽之並不想看。




人在某些時刻總能感到預兆,譬如出門前丟失身份證,做重大決策前煮壞的米飯,搬新家的第一天就跌了一跤。冥冥中大約也存在一些未知的玄學,或許是人的身體先於大腦敏銳地接收到訊號。




此刻他跳動的右眼皮就是訊號。




他垂著眼,看到同事調出的照片,不出意料地看到格格,他可愛的妹妹,穿著樸素的校服,掛著志願者的牌子,在對著鏡頭開心地比耶。




而在林格和同事的中間,則夾著一個年輕的男孩,林譽之認得他,杜靜霖,是林臣儒老闆的兒子,和林格同年同月同日生,幸運的小男孩。




而這個幸運的小男孩頭上,戴著一頂和林譽之一模一樣的帽子。




同樣的黑色刺繡,同樣的“hope”。




希望,寄託於希望的東西。




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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