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鏡 作品

第五十八章 入睡

 上次被關小黑屋還是十幾年前吧,還是小學的時候吧。

 吳用看著就算睜開眼也和閉著眼沒什麼區別的黑暗,雖然前幾分鐘窗外還有月光照進來,女人睡著的床邊還開有一盞小夜燈,但現在已經全部消失了,而消失的原因正是吳用。

 作為一個睡覺時對周圍環境的光線異常敏感的吳用來說,在睡覺時旁邊有亮光就相當於開著一個每隔五分鐘就會響一次的鬧鐘,根本無法入睡,睡著了也會醒來。

 於是,“深受其害”的吳用和躺在床上睡覺的女人“將心比心”了,貼心地把中間沒拉緊而漏出一條縫的窗簾拉緊了,也把插在床頭旁的插座上的小夜燈關上了,在最後一絲光線消失時,黑暗就像潮水一樣,瞬間把整個房間給淹沒了。

 同時一起被淹沒的還有吳用的思維,像是在關燈的時候,一同把大腦的開關給關了一樣,這和我們平時睡覺差不多,作為獲取信息最多也是最重要的眼睛一下看不到東西了,獲取信息的通道一下關閉了,像是六車道的公路突然封了四條,原本暢通無阻的車流便一下塞住了。

 也像是去造浪池玩水時,突然襲來的大浪,一下把人從游泳圈上打下來,人一下從可以自由呼吸的大氣中被打落到了只有靠鰓才能自由呼吸的水中時,人是懵逼的。

 要是就這麼懵逼下去的話,人就會淹死,也就是會睡著,淹死的人在水下隨著波浪上下漂浮,直到好幾個小時後,在被波浪衝上岸後被應聘為救生員的太陽牧師發現並施展了一個“復活術”把人就救生了。

 但失眠的人和並不打算睡覺的人則會想著把頭露出水面(睡眠)去呼吸新鮮空氣,以此給大腦供氧,思維也就得以運轉了。

 吳用從水裡探出頭,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的白雲悠悠地飄著,飄成了一句話。

 她是不是沒洗腳就上床了?

 吳用回想起剛剛在樓下的場景,女人赤著腳就這麼走出來了,在進門後帶自己上樓也沒穿拖鞋之類的東西,也還是赤著腳從一樓走上了三樓。

 那她現在的腳底豈不是烏漆嘛黑?

 想到這裡,天上的白雲飄著,飄成了一個人字,而就在人字剛好形成的時候,天空中飛來兩隻烏鴉,一左一右地停在了人字的兩個“腳”上。

 看到這裡,又一個浪襲來了,吳用又被浪打入水裡了。

 當吳用再次把頭伸出水面時,白天變成了黑夜,天空中烏雲密佈,看不見一顆星星,也看不見月亮,在暗淡無光的夜空中,一個亮點突然出現在了天上並劃出了一道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