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鏡 作品

第二十章 病房

 如鐵一般青且毫無血色的臉,皮膚很白很細膩,不像是人的臉,準確的說,不像是活人的臉。

 全是眼白一點黑都沒有的眼球,這雙眼睛在看著我。

 黛藍色的衣服上畫著一隻振翅欲飛的仙鶴,仙鶴兩邊是嫋嫋升起的輕煙,這不就是電視劇中清朝的官服嗎?

 倒喇叭口式的帽子上掛著一條條暗紅色的棉繩似的的細條,同時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溼泥土的潮溼味道傳來,看起來好像是溼的,好像還沒幹透就拿出來戴了。

 我手上拿著的這張黃紙上有著一些用紅顏色墨水畫出來的符號,但我看不懂。

 他怎麼突然伸直手了,像是殭屍電影裡的殭屍一樣。

 不對!

 黃紙?咒符!

 好像是殭屍?就是殭屍!

 難道他就是殭屍?

 我暈!

 眼睛合上了,無盡的黑暗再次襲來,這一次的黑暗比起上次還“黑暗”,還要“暗無天日”且“昏天黑地”,我的思維也變得一片黑暗了,直到……

 直到我再次睜開眼睛,在我睜開眼睛時,黑暗已經消失,可怕的死人臉也消失了,可腦中恐怖的畫面還在,於是我大喊了一聲:“啊!殭屍來了!”

 在我喊完後,刺眼的陽光就把我腦海中恐怖的黑暗記憶消除了,像是被電影《黑衣人》中的記憶消除筆照了一下,先是一懵,然後把和現實世界無關,以及有可能和已經對現實生活造成影響的“垃圾記憶”清除掉後,繼續“懵懵懂懂”地過著眼前的生活。

 我懵懂地看著我眼前出現的白衣護士,以及一隻插滿輸液管,另一隻貼滿電極片的手臂。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在漫展裡嗎?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醫院吧?我好像暈倒了。

 “你還好嗎?方先生。”護士把臉湊過來,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手電筒,接著用手指拉開我的下眼瞼,打開手電筒就是一頓亂晃。

 這可比陽光刺眼多了,我的眼睛不自主地抽動起來。

 話說拿手電筒照眼睛的操作不是醫生的活嗎?怎麼護士也能幹了?不管了,反正這裡是醫院。

 “沒事,就是頭還是有點暈。”我說。

 護士聽到我這樣說,手電筒從我眼前移開了,然後往後退了幾步,接著把手電筒揣回口袋,然後拿出一個小本子和圓珠筆在上面寫著什麼。

 我本想問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但其實我也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不就是暈倒了,然後被人發現後打電話給醫院,然後就送到這裡來了。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我還是想問,感覺這是一個暈倒後醒來的人必然要問的問題。

 不過我還是沒問出口,因為看著護士一臉認真地在本子上寫著東西的樣子就不太好打擾了。

 哎,這位護士好像有點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你好,那個……”我開口了,護士馬上轉過身,停下手中的筆問我:“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句話我問出口後馬上就後悔了,這怎麼聽起來像是在搭訕啊,按流程走的話,接下來女方的標準回答就是:是嗎?在哪?

 聽到女方這麼回答後,男方就能順勢地說:“在夢裡。”

 “是啊,我們是見過。”我聽到護士說話,心想:果然是這樣,都會回答“是嗎,在哪”。

 哎,不對啊,她沒有否定,她肯定了我的問題了。

 “我們見過?”我反倒是反問護士了。

 “你不記得這裡是哪裡了嗎?”護士說完,接著低下頭,手中的筆繼續在把本子上寫著。

 我來過這家醫院嗎?還是說我應該記得我來過這家醫院?於是我抱著這樣的疑問開始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間病房不大,但勝在安靜,整個房間中只有兩張病床,而且旁邊病床上沒有人,所以這間病房相當於是我獨享了。

 窗戶是透明的,但因為我是躺在病床上,所以看不見外面的情況。

 窗簾是雙層的,一層是薄紗般的,另一層是黑色的,看起來還挺厚的,應該是用來遮光的吧。

 這也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的目光轉向身邊的事物,首先是離我最近的床頭櫃,白色的床頭櫃上有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花瓶中插著幾株由許許多多小花組成並盛開如一個球一般的花卉,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花。

 不過這花應該不是有人專門買給我的,畢竟旁邊那個沒人的病床上也有一瓶這樣的花。

 在看完我左手邊的床頭櫃後,接著我看向我右手邊的衣櫃,嗯,就是一個普通的衣櫃,沒什麼了。

 接下來再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