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夢魘（下）

 “搭箭！放！”千巖軍教頭一聲令下，漫天箭雨便從歸離集內飛出。 

 這一幕，珩淞見過。 

 因為下一幕，就是…… 

 “歸終！！！”終於趕來的陽之魔神冬尼亞斯親眼看著摯友身隕，目眥欲裂，怒火瘋漲，提劍就衝去，“我要殺了你們！” 

 珩淞愣愣看著“自己”衝破魔神們的封鎖，衝了上去，卻還是沒能救下墜落的那朵潔白琉璃百合。 

 心神大動，她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到底為什麼會存在……” 

 “一次又一次，難道只是為了讓我知道，我到底有多無能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場景再次破碎變幻，冬尼亞斯的痛苦悲嚎卻還縈繞在珩淞耳邊。 

 她走到冬尼亞斯面前，低頭看著這個曾經的『自己』，舉起了斷衡。 

 『只要刺下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一道聲音如此蠱惑道。 

 『只要抹除了過去的你，那未來的你自然就不會存在，也就不用再經受這般痛苦了。』 

 『刺下去，珩淞。這個你過於無能，留在世上也沒什麼用，倒不如殺了！』 

 『你還在猶豫什麼？你什麼都改變不了，這般無用的你，活下來也只會經受痛苦，還會給別人帶來痛苦！』 

 『想想陶陶，想想汀蘭，她們本可以不死的，但是因為你，她們死了，死不瞑目！』 

 『殺啊！這般懦弱的你，還有什麼資格活在世上？！』 

 『只要殺了你自己，坎瑞亞戰爭時，七執政就不會因為要多壓制一個你而死傷近半，厄歌莉婭可以活下來，大慈樹王可以活下來，雷電真可以活下來……』 

 『稻妻不會因為雷電影的統治疏漏而出現眼狩令鎖國令，須彌教令院不會敢於囚禁神明，楓丹的預言危機也可以有別的結局……』 

 『快啊，你還在猶豫什麼？怕死嗎？』 

 珩淞握緊斷衡，劍尖對準了還在抱著歸終哭嚎的冬尼亞斯。 

 只要再近一分，斷衡就能抹去過去的自己，她也不用再經歷這般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