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沉煬的遊戲終於結束,遇到個拖後腿的菜雞本來就心情不爽,看沉野一副算賬的樣子,更不爽。




再想起這段時間,因為沉野領證的事情,倆人冷戰了個把月,不爽達到頂峰。




他翻了個白眼:“樓下有本什麼傅少99日追妻,不知道哪個傻x扔的,我隨手翻了幾頁。”




“……”沉野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沉煬秒懂:“我靠,你就是那個傻x?你哪來的書啊?”




沉野按了按眉心:“媽塞我行李箱裡的,說來話長,你先說你的。”




沉煬倒是坦誠:“我這不是想不到理由麼,剛好看到書裡的詞,就照搬了一下,我覺得我演技不錯的啊,本來以為可以嚇退她,結果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能說會道。”




“你要抹黑我,非挑人剛洗完澡的時候?”




“我故




()意的啊,我就想讓她從這種小事裡察覺到咱一家都沒什麼素質,最好明天就跑路。”沉煬嘆了口氣,“不管她人怎樣,我總不能罵一小姑娘吧?所以就只能勉強犧牲咱倆,反向勸退了。”




這事兒如果放別人身上,沉野或許還能調侃一句,好清新脫俗反套路的腦回路。




但現在,他顯然沒有開玩笑的心思。




他目光凜然,看向沉煬:“哥,我認真說一次,不要再找她,不要跟她說任何曾經的事情。”




“為什麼不能?”沉煬一下把音量提了起來,說話也是絲毫不客氣,“當初你那個落水狗的樣子,都忘了?她到底好在哪裡?”




沉野或許能忘,沉煬卻永遠忘不了七年前的那個晚上。




大雨傾盆。




烏雲把天遮了個嚴嚴實實,偶爾被一道閃電劈開。




沉野進門的時候,溼著一身衣服,額前的碎髮耷拉著,甚至還在往下滴著水珠。




黑色t恤胸口那印花小狼,完全就是落水狗的悽慘模樣。




他平日裡那意氣風發的調完全不見了,蒼白著一張臉,滿身傲骨,彷彿也被閃電劈碎。




沉煬不敢聲張,怕吵醒在臥室的父母。




直到跟著他進了臥室,才忍不住開口問怎麼回事。




沉野丟下手機,脫了身上的黑色t恤,勁瘦的上半身,手臂上隱約能看到淤青。




沉煬大驚失色:“和人打架了?”




“嗯。”沉野並不否認。




雖說沉野愛打架的名聲在外,但沉煬其實知道,大多是誇大的傳言,他性子野卻也懶,要不是觸及他底線,往往懶得動手,更極少會帶著傷回家。




被丟在床上的手機還亮著,屏幕上是一條發出的微信消息,沉煬看了眼,消息簡要解釋了他今晚打人的原因,但一個多小時了,對方並沒有回覆。




沉煬瞬間就明白過來:“又是為了那女的?她男朋友垃圾,她清楚卻不離開,那就是她自己選的,尊重他人命運懂不懂?”




沉野站在窗邊,從口袋裡掏出煙盒。




抽菸的姿勢略顯生疏,在沉煬的記憶裡,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但沉煬並沒有阻止。




他雙手叉著腰,無奈地說:“不行,你出國吧,和那女的上一個大學,整天看著她和男朋友恩恩愛愛,我看你大學四年都好不了。”




罕見的,這次沉野沒有直接拒絕,好像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臥室裡安靜了很久很久。




直到沉煬起身準備離開房間,走到門口時,終於聽到了他的回答。




他說:“行”。




於是那天晚上,沉煬卡著零點的截止時間,幫他取消了志願填報,把他送去了國外。




本以為過去七年,他已經徹底痊癒。




卻沒想到戀愛腦真的沒法治,一回輔川,就又立刻栽回去了。




不僅栽回去,還特麼搞閃婚。




天知道沉煬看到那結婚證上的名字




的時候,有多無語。




沉野不抽,沉煬忍不住點了根菸。




時間彷彿回到了七年前那個夜晚,一片寂靜中,沉野嚴肅開口:“哥,你那些形容,有一點或許沒錯,我是偏執,這輩子,也就非她不可了,我從來沒有在你面前低過頭,如果你要我求你,那我現在,可以求你。”




沉煬被“求”這個字震撼到,這是第一次,他見沉野放下所有身段,說這個字。




臉藏在嫋嫋煙霧後,沉煬沉默了許久。




最後,他妥協著擺擺手:“算了,尊重他人命運,包括自己弟弟,你愛怎樣怎樣吧。”




“謝了。”




“謝個屁。”沉煬還是恨鐵不成鋼,“以前我不知道怎麼罵你,哎,現在有個特別貼切的詞彙,你就一舔狗!”




“舔狗有什麼不好?”沉野的心情有所好轉,往後一靠,悠哉悠哉道,“網上怎麼說的來著?想舔就舔,不想舔了就歇幾天,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多自由。”




“你……”沉煬抵著太陽穴,感覺自己距離腦溢血,只有一步之遙,“你出去不要說自己姓沉,老子嫌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