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瑾 作品
21. 第 21 章 兔兔發飆
虞荼想讓嬰靈們試試將那刻著符文的板子取下來,鬼物無法破壞自己身上的[枷鎖],但嬰靈們所處的空間比較特殊,他們的[枷鎖]是一整棟舊樓,符文只是[枷鎖]中的核心,只要核心不離開舊樓的範圍,就構不成破壞。
“那四個圖畫有一個長的很像小蝴蝶,一個很像花。”虞荼說,“寶寶把板子卸下來給我,好不好?”
“呀”黑色的團團發出疑惑的聲音,它們懵懵懂懂地生活了很久,還沒有誰想過要去拆卸自己的住所。
“我想要或者小蝴蝶的板子和刻著花的板子。”虞荼說,“送給我,好不好?”
“呀”“哇”嬰靈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虞荼想要那兩個一接近就很不舒服的圖案,但既然虞荼想要,它們就從虞荼身上像流水一樣流下去,蹭蹭蹭去給他取了。
剛剛被虞荼踹翻的兩個紙紮人現在已經爬了起來,因為虞荼剛剛的反擊,他們有點驚疑不定,攻擊的動作和速度反而沒有之前頻繁。
虞荼抽空瞄了一眼安佳佳那邊,兩紅一綠連帶一個破爛紙紮人已經被安佳佳拆得七零八落,現在正缺胳膊少腿地到處亂竄,看著很狼狽。
只是,虞荼看著被踢飛到角落、已經裂成兩半的塑料盆,碎成幾截、死無全屍的梳子,被扔到牆縫裡卡著的勺子,潑了滿地的桶裝水,看不出原本顏色的毛巾,還有一個不知被誰一腳踹到他腳下、正在打轉的洗潔精,緩緩握緊了拳頭。
本就不富裕的小金庫再度雪上加霜。
虞荼彎腰去撿九塊九的特價洗潔精,紅色的紙紮人突然衝過來去抓他的腦袋———馮偉還是沒有放棄附身的念頭。
變成紙紮人後他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如果可以得到一具年輕的新身體,為什麼不去試試呢?
他的惡念在下一秒徹底破滅,因為一瓶洗潔精“哐當”一聲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已經遭受過數次重擊的洗潔精瓶子終於不堪重負地裂開,洗潔精從紙人頭頂流下來,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水蜜桃味道。
虞荼:“......”
很好,最後一樣東西也報銷了。
“嘰咕嘰咕”的聲音忽然在他腳邊響起,虞荼低頭,看到黑團團們拖著兩塊長得像切塊披薩似的木板送到他腳下。
像小蝴蝶的是吸運符文,像花兒的是淨化符文。
虞荼先從黑團團們手裡拿走了那塊刻著吸運符文的“披薩板”,微笑著抓住披薩板弧形的兩側,將尖銳的一角對準了兩個紙紮人,然後將他們倆身上覆蓋著的紙戳了個稀巴爛。
攻守形式異轉,這次輪到虞荼跟在兩個紙紮人身後將他們追得滿地亂竄了。
安佳佳那邊已經把四個紙紮人拆成了滿地碎紙與碎竹架,她有點殺紅了眼,腦海裡屬於理智的那根弦正在逐漸崩斷,在她眼中,除了早已死掉的馮聰,其他人的魂魄已經因為載體的損毀而回到了身體裡,呼吸開始從時有時無變得規律。
鬼物本來就容易失控,更別說安佳佳正在逐漸接近頭七,她眼中又淌下血淚,手開始不受控制地抓向地上躺著的、離她最近的中年女人的心臟。
在要碰到她心口的時候,一塊木板恰到好處地擠進來,擋在了中年女人的胸膛和安佳佳的手之間。
安佳佳看著那長得像分塊披薩的木板,愣了一瞬,下一秒,另一塊木板從天而降,狠狠地拍在了她的臉。
她聽到虞荼的聲音:“安佳佳!你冷靜一點!”
安佳佳:“......”
她把木板從臉上拿下來,那塊木板上刻畫著一個漂亮的圖形,宛如一朵盛開的花,此時正在幽幽的綠色燭光下發著微光。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現在心情平和多了。她確實很想將面前這幾個人以最殘忍的方式折磨至死,甚至在虞荼沒出現前,安佳佳是打算殺了這幾個人,然後將他們的魂魄拘到紙紮人中給她陪葬的,所以她才給紙人點了睛,她甚至還給死去的馮聰準備了一個同樣的載體。
只是現在,安佳佳忽然不想這麼做了,並不是因為她不恨,相反,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們剝皮抽骨來消減自己的恨意,但比起殺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想要活下來,只有活著才有無限的可能。虞荼給她講了很多,包括那個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神秘莫測的裡世界。
他說裡世界裡也有鬼,可以修煉,也許很多年後安佳佳會和常人無異,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手上不能有血債。
活人犯下的錯自有人世間的法度去懲治,生者有生者要走的路,死者有死者要走的道,兩者相輔相成卻又涇渭分明,越過線,觸犯了規則,就要去承擔相應的後果。
安佳佳不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一生,所以她一定要活過最容易失控的頭七,然後和特異組接洽,進入那個能給她帶來新生的裡世界。
安佳佳捏著那塊刻著花的木板,一遍遍在心裡給自己說,她要活。
等她做完了心理建設後抬頭,發現虞荼手裡拎著一塊和她手裡類似的、只是花紋變成了蝴蝶的“披薩板”,面無表情地將一個將紅色紙紮人的腦袋錘扁在了石磚上。
安佳佳:“......?”
你再說一遍,誰需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