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童貫兵敗
童貫領了聖旨,就立刻集結隊伍,火速出兵。
這一次,他以郭藥師為先鋒。命他帶兵三萬,限期抵達雄州。
童貫如此重用郭藥師,是因為郭藥師讓童貫大大的長臉。
還有一個被重用的就是馬植。
燕州府被破之後,馬植逃往宋地。他來到童貫軍中,請求童貫收留。
童貫倒是“重情重義”。
“馬植,我答應你的事,自然會辦到。但此刻,你要先留在我的軍中。”
馬植喜笑顏開。“小人求之不得。能留在太師身邊效力,小人實在太過榮幸。”
童貫大樂。他把馬植依為心腹。
童貫想法很簡單。馬植的北遼都沒了。他不對自己忠心,還能怎麼辦?
郭藥師來到雄州。
宗望派人與他對接。金國人想要見童貫一面,請他幫忙搭線。
郭藥師心懷鬼胎。他趁機提出要求。
“他向金國說明自己的主張。他可以促成童貫買下燕州府的事。但金國需要把他留在燕州府。”
宗望通過郭藥師的要求,明白了這個人的三心二意。
他叫來完顏昱,耶律餘睹商議此事。
耶律餘睹是遼國人,對郭藥師多有耳聞,卻不曾打過交道。
“大將軍,這郭藥師不是純正的契丹人,也不是純正的漢人。
他對本族的認同感低。他生在混亂的三不管地帶,養成了他只慕強者的性格。
此次,他去宋國,肯定看清了宋國的虛實。若是能把他招降,必是咱們金國的一大助力。”
宗望深以為然。
“完顏昱,你有什麼好辦法,讓郭藥師留在燕州府嗎?”
完顏昱嘿嘿一笑。“此事簡單。咱們派出奚人部落,還有遼國降兵,與郭藥師打上兩場。
讓郭藥師打兩個勝仗。然後,咱們就散佈消息:郭藥師乃百戰將軍,誰能與之匹敵?”
宗望大喜。“此計甚妙”
等童貫到來時,郭藥師已經打了三次勝仗。他已經打到蘆葦河畔。
童貫大樂。“藥師,真猛將也。”
郭藥師感謝童貫的誇獎。並對他說了金國人接見的事情。
童貫卻不同意。自己帶著十萬大軍,沒有道理打不過金國兩三萬人吧?
郭藥師見說不動童貫,知道必須讓他吃點苦頭。
“太師,蕭幹退往奚王府,想自立為王。這個傢伙殺了咱們太多宋人,我想先去把他討伐。
然後,我從北面進攻燕州府。太師可親帶大軍,從南面進攻燕州府。
在這樣南北夾擊之下,我想燕州府很快就會易主。”
童貫沉思。他把眼看向馬植。馬植眨眨眼。
童貫心領神會。“就依郭將軍之計。”
郭藥師領命而去。他可不想與金國人對敵。但打奚王府的蕭幹,他現在也不想出力。
這一切,都是郭藥師的緩兵之計。
“馬植,你覺得郭將軍的計策可行?”
“太師,外面有傳言。金國人最怕郭藥師。若是讓郭藥師主持戰鬥。最後的名聲,豈不都要被他得去。
能主持此次戰鬥的人,只能是太師你。拿下燕州府,可是名留青史的功績,怎麼能讓別人代勞?”
童貫哈哈大笑,“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童貫召集手下將領在大帳議事。他們制定作戰計劃。
而這一切,都被馬植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馬植把情報傳給宗望。
宗望得到情報,立馬商議對策。他們針對童貫的部署,開始制定滅敵計劃。
九月初三。
童貫三路大軍越過蘆葦河,開始對燕州府發起攻擊。
童貫大軍剛到河灘,就被金國騎兵阻擊。
童貫剛過河,就遇上金兵重騎。嚇得他肝膽俱裂。
“金國野人,不知禮儀。哪有過河半,而攻擊的道理?”
童貫很天真。他在戰場上講起仁義道德。
宋兵剛過河,衣服還沒擰乾,就被鐵騎衝撞。
宋國步軍本想偷襲,卻被金國人反偷襲。
沒有樁馬和護車,步軍如何能戰勝騎兵?
金國騎兵縱馬馳騁。他們手裡的骨朵,一次次揮下。
每一次揮下,就收割一名宋軍士兵。宋軍士兵,倉惶而逃。
童貫再一次重演了,劉延慶的一幕。
童貫退到雄州。十萬大軍去了八成。
金國人就這樣簡單的取得勝利,實在喜出望外。
“完顏昱,咱們的燕州府還賣嗎?”
“大將軍,當然賣。”
“說說原因?”
“大將軍,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宋軍今日死傷八萬,明日就會召集起十萬,二十萬。
宋國人多,再多的兵也招的出。咱們這樣一地一地打過去,再多的女真男兒,也不夠消耗。”
宗望捋捋鬍鬚。“明白了。咱們要用宋人制宋人。”
“先消耗他們的財力,掏空他們的國力。讓宋國百姓厭惡他們的朝廷。
那時候,朝廷孤立無援。咱們可一戰而下。一個燕州府,咱們還不是隨時奪取?”
宗望表示同意。
童貫坐在大帳中,滿臉沮喪。“這該如何向欽宗皇帝交代啊?”
“太師勿憂”
“馬植,你不要安慰我。我心實疼啊。”
“太師,還有辦法。”
童貫抬起頭。“你且說來聽聽。”
“咱們還有郭將軍三萬大軍。你可發一軍令,命郭將軍趕快回來。
金國人不是想談判嗎?咱們可以讓郭將軍問問是怎麼個章程?”
童太師眼睛亮起來。“馬植,你真是聰慧之人。”
郭藥師故意走的很慢。等他接到童貫命令,回來的倒是很迅速。
郭藥師故意不提兵敗的事情,給童貫留足臉面。
他遵照童貫的命令,向金國提交談判的意願。
經過三天的協商,終於達成見面的協議。
童貫乘船在蘆葦河南岸,宗望乘船在蘆葦河北岸。
兩下里相見,沒有仇恨的目光,只有笑嘻嘻的面容。
“童太師風采依舊,真讓人想念啊。”
“二王子氣度不凡,越加成熟幹練。”
他們曾在耶律延喜的朝堂上見過面。那時候,童貫還是座上賓,宗望卻是門外的僕人。
可在這江面上,宗望坐北朝南,已經有了王者威嚴。
童貫站南朝北,垂垂老矣,讓人嗟嘆。
說了幾句閒話,喝了一杯水酒。他們就變得沉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