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激動得手都抖 哥,大嫂真把紙做出來了......
中午一頓好飯食,換過只請中午一頓,趙家人便安了心,不用急急避回去。左右中午吃飽了,下午還喝到了蜜水,通身的氣力,那活兒幹得是哐哐的,愣是天快擦黑才收工。
桑蘿是沒往地裡來,沈金一邊幹活一邊瞧著,倒覺得這趙家上下不計哪一個都是請得的,實在。
當然,等到他們晚間回到家裡,聽起家裡人說起桑蘿給開的工錢,越發性的要幫著把活給幹好,自然,這是後話。
只說哺時至,桑蘿午時才吃過一頓,也還不餓,滿心裡惦著的就是她的紙。心裡尋思著就算是織布,煮這四個時辰也是夠夠的了,燒了幾捆柴禾,終於跟沈寧說不加柴了,燒完灶裡那些便罷。
第一口先熄了火的灶,沈寧把那陶釜上蓋的木蓋子揭開,撈起那已經從土黃變得黑乎乎,煮得軟塌塌的樹皮。
桑蘿仔細著燙,小心上手捏了捏,又去看另幾鍋。
加了草木灰和沒加草木灰的,這時候最明顯的是顏色的不同,加草木灰那個是真黑。
桑蘿沒先把四鍋樹皮都撈起,而是選了同樣都是在浸泡前曬乾過的兩組編號撈了出來,一份是加了草木灰的,一份是沒加草木灰的,喚沈寧打來兩盆水。
沈寧是見過她第一次做記錄的,知道是要琢磨出不同方法的區別所在,因而也不動另兩鍋,而是麻利去打了兩陶盆水過來。
姑嫂兩個一人一盆,把煮軟的樹皮進行清洗,沈寧那個倒好洗,桑蘿手上那個加了草木灰的,那是拿著絲瓜藤一點一點的擦,換了七八次水後,顏色這才好看一些。
剝樹皮時總有些老皮是沒剝乾淨的,等洗得差不多了,便是清除雜質,屋外有張和桌子差不多高的長條案,姑嫂兩個索性一人搬一張凳子來,坐在木案邊慢慢清理。沈寧到這會兒發現了,她大嫂那邊用草木灰煮過的老皮明顯比她這邊沒加草木灰的清除起來容易。
“大嫂,加草木灰煮的好清理,而且多洗幾遍後好似比我這個倒更白一點?”上手捏了捏:“也更軟乎。”
“嗯,不知道後頭做出來的紙有沒有區別。”
兩份樹皮,光清除雜質就忙到了夕陽西下,沈烈和沈安出來瞧了一回,看兩人一忙一天,把做晚飯和餵雞趕羊的活直接攬了過去。
沈家這晚上捶漿搗漿的聲音斷斷續續足響了有一個多時辰,好在各家住得遠,也聽不到那點響動。
當然,基本上是沈烈和沈安的活了,桑蘿和沈寧偶爾上去幫著換換手也就沈安累了會應一應,沈烈那完全就跟不會累似的,都沒讓人替過手。
桑蘿盯著他那手臂瞧了好幾回,尋思著真做得出紙的話,水碓得安排上了,不然用點兒紙也太累了。
水碓這東西桑蘿雖沒做過,但其中的原理還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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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末,沈烈把沈安送到沈金家去,沈金猜著他二哥和大哥是要一塊兒看書的,直接就給留了門,左右莊子裡也安全得緊,等沈安來了,他睜眼瞧
了瞧,自個往裡邊挪了挪,就繼續呼呼大睡了。
沈家那邊,桑蘿就著油燈的亮光,正跟沈寧一起把一張洗得乾乾淨淨的紗布繃在豆腐框上。
沒錯,這就是她自己瞎琢磨了月餘琢磨出來的做紙的方法,像做豆腐一樣,把漿水過濾,看看留存下來的東西幹了後能不能成形。
區別就是豆腐可以溼一點,紗布直接墊在豆腐框底下,而紙是乾的,所以她想著法兒把紗布繃在了豆腐框面上,有水的話往豆腐框裡滴落,再從木架縫隙裡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