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云溪 作品

197.柔軟 熨到了心上......

盧大郎啞了。

寅時陳大山來敲門,帶這麼一大批人上到入口處,沒有沈烈幫著還真不成,沈烈回來便是給桑蘿帶回了這樣一個消息。

昨兒啞的還只是王春娘,只過了這半晚上,添了一個?還是一直很沒存在感的盧大郎。

盧婆子真要動手的話,完全可以跟王春孃的一起處理,這一先一後就耐人尋味了。

“困難艱險中當真是看人心的好時候。”

桑蘿想想盧家長房那五個孩子,心說,啞得挺好的。

~

王春娘死裡逃生不自知,而遠在京師皇城中的另一個人,原是這普天之下至尊至貴的那一個,在這一夜卻是沒逃過被兩個內侍用軟枕錦衾活活捂死的命運,頭顱被懸在不知填了多少百姓性命修築起來的皇城城樓之上。

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早就腐朽的大乾朝,傾塌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時局至此,除了這會兒已經死透了的大乾皇帝,世家公侯誰沒有自己的謀算?有兵權的割據一方,沒有兵權在這亂世裡爭一爭的高官小吏也都各展神通,早尋了後路,便是宮中后妃,或死或被擄的也是那些身無依仗的,身後家族得勢的此時自有退路。

這一夜的皇城、京師都不太平,各路反王以數百計,真正的野心家蟄伏至此時才終於等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契機,大爭之世群雄角逐更趨白熱化。

當然,無數和沈烈桑蘿這樣藏身在深山中避禍的山民此時是不能知曉的了,縱是知曉,深受其苦的百姓也只會賀一聲死得該,死得大快人心,再盼一雄主,早日平定這天下的亂局。

外面的世界變了,南邊的深山裡對外界的感知要慢上許多,藏身在這山裡的人,關心的仍是口糧與安全。

盧家長房悄無聲息離開了,因他們一房人原就不出山谷,除了陳大山和盧二郎的離開讓大夥兒被動幾分,影響倒也不大。

盧家長房離開的當夜,沈銀髮了一場熱,沈安正好與他同睡,天快亮時覺得身邊的沈銀熱得不對頭,摸了摸他額頭才驚得跳下了床,回去喊了自家大哥大嫂。

小孩兒打小沒喝過幾次藥,退熱藥下去還是頗管用的,一帖下去夜裡還有點反覆,第二天再喝了一帖,燒也就退了。

馮柳娘在盧家兄弟送盧家長房離谷時便回了谷內,盧老漢和盧婆子依舊農忙,直到稻子都收完了,這才雙雙病倒,馮柳娘帶著阿戌服侍在側,谷中各家也都去探了一回,盧婆子躺了幾天,最後抱住兒媳和僅剩在膝下的阿戌狠哭了一場,養了幾天才漸好了起來。

等沈銀病好了,沈烈跟桑蘿說了準備把沈安、沈金和陳二山都帶出山谷操練的事,其實不止沈安幾個,像施家的大牛二牛兄弟,許家的文泓文慶王雲崢,周村正家的四郎,在沈烈看來都是可以操練起來的,不過這幾家的孩子,沈烈準備再問問各家意願。

桑蘿在看過盧家長房的事後不能再更認同了,不過沒應沈烈別的話,而是轉頭問沈寧:“阿寧學不學?”

把沈烈說得愣了愣,下意識想說這和練箭不一樣,很苦,隨即

想起來,桑蘿哪是個怕苦的,這紛亂的世道,她一貫主張的是女孩兒更應該學著保護自己的,便也問沈寧:“阿寧學嗎?”()?()

沈寧在這一方面是受桑蘿影響頗深的,哪裡會拒絕,當下就點頭,還問道:“真帶我出谷嗎?”()?()

桑蘿點頭,“出,怎麼不出,以前是我和你們大哥想岔了,不能因為有個山谷就縮在這裡頭不敢出去了,別說防不住什麼時候就有你大哥他們照應不到的時候,我更怕會把你們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