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樵 作品

第十八章 眼睛

 道一在今夜之前,打聽過關於平康坊的事。

 平康坊是長安城內最大的銷金窟,文人墨客乃至販夫走卒,但凡你有那個心思,總能在此地尋到最合適的花錢處,平康坊曲江巷尤甚。

 世上什麼地方的消息來源最廣,自然要屬青樓酒肆了,兩地往來之人三教九流都有,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不小心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惹上一些慕名的事非,丟了性命也是有的。

 城南兇殺案當天夜裡。

 平康坊花街曲江巷的盡頭,站了奇奇怪怪的四個陌生面孔。

 讓來尋花問柳的人,頻頻回頭看打量。

 ”嘶,重遠兄,那有四個人,其中一個我瞧著有些眼熟。“不待人回話又自己我安慰的搖搖頭,將這熟悉的詭異感,甩在了腦後,肯定是家中放出人來監視他們的。

 周時節感嘆一聲,還是及時行樂的好,便呼朋引伴的進了樓裡。

 轉過身,他沒看到的是其中兩人相持不下。

 “寺卿就讓我進去吧。”道一努力的惦惦腳,她發現這花街裡的人流複雜,黑白兩色也極多,真是個大補之地,能在查案的同時,獲得助力,必須進去呀。

 “不行。”見她兩眼放光,只當她年幼,想要進去見識一番,王玄之斷然否定。

 “寺卿是嫌棄花樓裡的女子嗎?”一朝入了花樓,便是身不由己,將來便是出了花樓,若有人說起,還是抬不起頭來,故才有此一問。

 王玄之板起那張好看的臉,“胡說什麼,我這幾年在大理寺遇見許多的案子,從結果來看落了下風的多是女子,便是王公貴族也不例外。

 世道本就對女子諸多苛刻,她們靠自己養活自己,比那些有手有腳,還做著好吃懶做的窮漢子不強多了,若是身不由己的,我再去笑話人家,豈非是在傷口處大把的撒鹽。

 女子拋頭露面多數不為世人所容,可天生萬物,誰知花樓又不是一種合理的存在,至少目前一件事我敢肯定,除卻律法管束,還有一條便是拘在家中的女子,無疑少了許多的隱患。

 再者花樓之事當真要杜絕,當在男子,而非是在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