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吾君 作品
248. 師徒的共有情劫 02
系統老氣橫秋的嘆氣聲讓林織聽著想笑,他起身倒了一杯水,邊飲邊問道:【怎麼了?】
【一個月了,宿主,我們還不去找目標嗎?】
該死的臭男人,怎麼一個月了都不來找宿主,再也不是那個讓它看一週動畫片的男人了!
宿主也不著急,好像那株花花都比目標值得看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難道戀愛保鮮期過了嗎,01很慌張,就像一個看見家長的冷戰弱小無助的電子寶寶。
人工智能會不會夢到電子蝴蝶01不知道,但它已經夢見自己哭到程序亂碼了。
聽出了01的擔憂,林織靠坐在了藤椅上,輕輕笑了笑。
“彆著急,時候到了自然就會遇見了。”
在時間貶值後,以它作為衡量標準,那就要把線拉長了。
上趕著不是買賣,有時候要主動出手,有時候就要退而結網。
林織回想著記憶中黑衣少年的眼神,篤定他一定會來,或早或晚。
林織摸了摸身下的藤椅,藤蔓輕輕顫動,開出了一朵淡粉色的小花。
屋內本沒有這樣東西,林織移了一株山上的藤蔓在角落裡,澆灌馴養,讓藤蔓纏繞出一個原生態的藤椅,林織起身,運氣靈氣注入到藤蔓裡,開始訓練它收回。
以靈氣滋養一山甚至是一峰的靈植,成為懸壺濟世又或者坐地起價的藥材批發商固然不錯,但利用各種植株的特性,讓木靈根不再成為和平的代表更有趣。
劍峰主峰,無間山。
庭硯從暖玉床上起身,隨手將鬆散的髮束起。
強行分魂對他的身體有不小的損害,以至於他帶著元止登記回來便立即閉關,他隨意一算,竟也過了月餘。
過了這麼長時間,情劫的事應該有些進展了。
他披著大氅離開洞府,無間山作為最大的劍峰群山的主峰,山頂積雪終年不化,多少有些寒涼。
先前伍冬師叔勸他另闢一處暖和些的洞府,被他拒絕了,在這樣的地方習劍悟道最相宜,何況他的寒症也並非因氣候所致,洞府破碎時寒氣入體,橫亙於他的經絡中,早就難以祓除,因此何顧山中冬春。
寬闊的石臺上,黑衣少年如同一柄水墨劍,留下的劍痕如墨痕,筆走龍蛇翩若驚鴻。
庭硯垂下眼眸,細雪落在他的睫毛上,為他清俊面龐添上幾許寒涼。
他問:“你怎麼還在這裡?”
吾日三省吾身,看情劫了嗎,和情劫說話了嗎,情劫解了嗎?
元止站定,覺得他說的是廢話地問:“不在這兒我該在哪兒?”
庭硯微笑:“別同我說你這一個月都在練劍。”
元止:“那不是,我還打坐修煉了。”
一陣寒風拂過,山頂的一棵松樹被攔腰斬斷,雪簌簌滾落。
庭硯輕咳了幾聲,面頰毫無血色。
這一刻他的心情和他所不知道的01達成了奇妙的共識,這玩意到底在幹什麼。
庭硯提醒道:“沒去看情劫?別忘了你的正事。”
他不需要元止通過修為成為他的助力,他分出他就是為了渡劫。
還說人家是他的,什麼都不做等著人跑了?
“我想約他去秘境,但我還不夠強,不能保護他。”
元止不知道庭硯在廢話什麼,他當然想去看,正在為了約他出門而努力,不然要怎麼搭話?
庭硯看了一眼元止的修為,大概練氣六層,進入練氣期的初階秘境已經夠用,只要別去危險的地方……不對,就應該去危險的地方,不然怎麼能夠體現情深義重。
庭硯隨手接了一片雪花,打入了元止的身體內,囑咐道:“足夠了,帶他去聽原境,最東邊有一株舞晴草,他應該會喜歡。”
元止知道他存了一道劍氣在他的身體裡,也不多說,利落收了劍就往外走,背影都帶著急切。
雲霧山,聽到元止相邀的林織欣然答應,和他一同去往執事堂。
聽原境是歸一宗內的小秘境,用來給練氣的弟子做任務。
練氣期的元止還沒法御劍而行,用獸峰養的仙鶴代步,林織同樣如此。
“林織!元止!你們也來做任務嗎,要不要一起!”
林織剛走進去,就聽見了席彤瓔的聲音。
元止剛想拒絕,就聽見林織說:“好啊。”
元止垮下臉,有些不情願。
林織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面上笑容不改。
以一魂一魄構成的少年心思太簡單,殊不知這世間的很多人尤其是思慕之人,不是想見就見,也不是想獨處便能獨處的。
既然都是情劫了,怎麼會那麼好得手呢。
且用他們如今的表面關係來說,他們很熟嗎?
“我們已經拿好牌子登記了,等你們了。”
席彤瓔指了指牆上的木牌,她和紀蛟都拜入了劍峰一位主事的門下,這次拿的是帶回妖獸身上材料的任務。
元止拿了聽原境任務裡最上面的牌子,林織挑了挑,選擇了四十株靈草的任務。
根據《萬靈書錄》上的分佈圖來看,這共四十株五種靈植,遍佈了聽原境練氣期範圍的內外,適合他探索見聞。
登記時,執事堂的小弟子提醒元止道:“孿蛇是聽原境裡最東邊最厲害的妖獸,上次這個蛇牙的任務即將築基的師姐都鎩羽而歸了。”
聽原境只允許築基期以下進入,連一步之遙就築基的修士都栽跟頭可見其難度,練氣九層的弟子看出了元止六層的修為,忍不住勸誡。
元止滿意道:“嗯,就要這個。”
他本來是想拿個最厲害的,這個東西還在最東邊,簡直再好不過了。
他轉頭看著林織說:“東邊有舞晴草,我採了送給你。”
無間山,庭硯面無表情地拂去了水鏡。
他開始認真的思考元止的腦子構造,他暗示他去英雄救美,不是讓他去當採花打手。
他記得他分離的是愛恨之魂魄,為什麼連這種淺顯之事都不懂?
下次還是說明白些好,庭硯揉了揉眉心,又點亮水鏡。
鏡中倒映出青年眼波瀲灩的雙眸,他分明笑著,卻吐出了拒絕的話語。
“無功不受祿,不必了。”
元止不解,他說:“可我喜歡你,所以送給你。”
庭硯下意識地將水鏡偏移,盯著青年的面龐,不錯漏一處變化。
青年似乎一點都不吃驚,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那雙柔和了些的眼眸,於細微處表明了他的愉悅,平添幾分繾綣。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收,我不想佔朋友的便宜。”
好生漂亮的眼,好生無情的唇。
庭硯想,不愧是情劫,瞧著就難動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