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吾君 作品

第200章 養成少俠的蠱師





那個當初偷走控心蠱死在他手裡的蠱師,和眼前女子的相貌有幾分相似。




原來血薔薇就是多依的妹妹,難怪多依會偷控心蠱逃跑,當時他讓姐姐調查過,多依沒有情郎,但她有一個失蹤的妹妹,但因為沒有其他線索,林織也只好講這個暫時擱置,現在卻也明瞭。




果然和他當初推測的一樣,控心蠱的去向和戚禾的事情有關,只是不知道血薔薇把控心蠱用在了誰的身上。




雖然那個身材瘦長的男人死前提過戚橫斷,但林織覺得並不是這位老爺子,若是他,他不會這麼久都銷聲匿跡。




“今天可真是個好日子,我想見的人都齊聚一堂,動手。”




女人轉動著手上的薔薇指環,沒多廢話。




坐著的十來人和暗中出現的人攻向了被圍在中央的幾人,林織運氣輕功躲避著襲擊,吹響了蠱笛。




這裡四面都是石牆,阻隔了蟲蛇的進入,林織可驅使的只有幾隻蠱蟲。




不過那些人並未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主要攻向了戚禾和海燁。




林織的笛聲急促,他在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坐著的其中幾個人的身份,他們都是各大門派中人,現在便能解釋為何戚家人死狀各異,武功都出自不同門派。




那或許不僅僅是攪亂局勢,而是動手的人本就是各門各派中的聖教之人。




林織很快就想通,這些人都是以參加洗劍會的名義而來,無論這些人是死是活,都能往他們身上潑髒水,將他們變成武林公敵。




好算計,林織冷笑,蠱蟲在他的驅使下鑽入了旁人血肉中。




蠱蟲的進入讓那人在破綻百出,很快死在了戚禾的劍下。




一二十名高手齊攻,林織的暗衛很快便折損了一個,另一個也受了傷仍在他身前護衛。




海燁的隨從也受了傷,應雙也是如此,但長槍揮舞的動作卻不停。




戚禾的劍法鬼魅莫測,配上他飄逸的身法,即使眼盲也未曾落下風,海燁掌風強勁霸道,隨著殺戮越多,那雙碧綠色眼眸裡充斥著血色,越發邪異。




林織操控著蠱蟲為他們助力,在主座上的女子動身的第一時間攔住了她。




兩人飛快對掌,林織向後退了幾步,女人的羅裙飄揚,飛快朝著林織襲來。




“我本打算最後殺你,我要留著你的命好好折磨你,以祭我姐姐的在天之靈,沒想到你這麼不識相。”




女人的右手手指枯瘦細長,同她的年紀極為不符,宛如八十歲老婦,皮皺皺巴巴如同樹皮,呈現暗紫色。




林織以匕首抵擋,利刃與女人的手指相交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女人生生折斷了匕首,林織側身躲避,吹響了笛子。




蠱蟲朝著女人飛去,被女人捏死了一隻。




女人的神色嫌惡,似是極為反感。




她再次攻擊而來,林織的護衛強撐著與她纏鬥,女人卻邪門的很,她的手如同利刃,直接穿過了人的肚皮。




林織扔了毒霧遮掩,扶著護衛去一旁,點了他幾個穴幫他止血,閃身去到一旁迎敵。




他捏開了幾顆蠱丸灑在地上,又滴了血進去,以短笛應對。




戚禾在混亂中聽見了師父不對勁的氣口,反手一劍插進來人腹部,挑著人將屍體扔向女人的方向,移形換影到了林織的身旁,攬著他的腰將他護在懷中。




戚禾嗅聞到了血腥味,有些急切地問:“師父,你傷到了沒有?”




“無礙。”




林織受了點小傷,但並不致命。




有刀襲來,戚禾抬手以劍應對,手腕扭動以刀法破勢。




林織自覺這樣妨礙他對敵,讓他鬆手。




“師父在我身邊,總比我看不見師父要好些。”




戚禾卻很固執,他環著林織的腰單手對敵,運起輕功依舊沒有妨礙。




“師父陪著我,我才安心。”




戚禾的聲音一如既往溫軟,帶著些懇求意味,手裡的寬劍卻沒有留情,被割喉之人的血飛濺,落在了戚禾的面上,他的唇角卻仍然帶笑。




戚禾的腦海中已經沒有別的想法,只有一個念頭。




殺光這裡的人,報仇雪恨,保護師父。




這狀態已然是有些瘋魔,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有人看著盲眼少年懷中還護著一人,自覺找到破綻,朝著他懷中攻去,卻沒想到戚禾的攻勢反而更甚,比剛剛還要兇厲。




劍捲起凌厲的風,戰鬥中被摔碎的茶盞碎片被吸附,打進了人的身體裡,叫人痛不欲生。




應雙看的目瞪口呆,這樣也行?




海燁看著不遠處的人神色有些複雜,抬手迎向了聖教舊部的領頭人。




林織嗅聞著戚禾身上越發濃厚的血腥味,催動蠱鈴操控蠱蟲幫忙。




欽鶴谷中,月色如常。




林棠和曲嚴三人卻不太安定,在城主府外觀察著情況。




“這些人真是卑鄙。”




林棠來回踱步,十分氣憤。




“我還道那城主是什麼好人,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貨色,氣死我了。”




嚴亦萱還叫過城主世伯,現在只想把人罵一頓。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讓三人微驚,曲梓珩打開房門後便面露驚喜。




“掌門!”




接到信便趕來的雲虛道長對這些小輩們頷首,讓林織安排的為他引路的人一起進來,詢問具體的情況。




城主府底下的石廳內,戚禾的一身青衣已經快被染成血色,林織身上亦不能倖免。




戚禾受了傷,他卻被護的很好。




饒是如此,林織也沒有為了戚禾好而讓戚禾放下他。




戚禾若是看得見他不必如此,可戚禾看不見,越是看不見他就越會想,到時候走火入魔才是危險至極。




鈴鐺聲在廳內響起,饒是海燁也忍不住臉色微變,因為這一聲並不是從林織那裡傳來的,而是從血薔薇的手上。




林織吐出一口氣,被下了控心蠱的人就在這裡,他早有察覺,因為有一個紅點從未動過,而且他大概能猜出那個被下了蠱的人是誰。




隨著銀鈴搖晃,暗處走出了一個穿著黑衣的高大男人。




他看起來並不年輕,兩鬢微白,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女人下令:“殺了他們。”




男人拖著大刀,刀在地面上留下痕跡,揮舞時席捲著巨大的罡氣。




林織在他動的時候就在戚禾耳邊說:“這可能是赤羽門門主崔險,我會注意保護好自己,你專心對敵。”




情況不同林織要做出不同的應對,此人和其他人不同,需要戚禾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的武功在排行榜上屈居於雲虛道長之下,乃是武林第二人。




因其武功和行事作風,哪怕這麼些年他不怎麼露面,赤羽門中人也不敢互相鬧的太過,也是因為他的存在,赤羽門才能成為中原第一魔教。




只是武功越高的人對於蠱蟲的抵擋能力就越強,林織退到後方扶了一把傷的不輕的應雙,盯著血薔薇。




她手上的銀色戒指沾了血,像是開的更豔麗了。




崔險用的乃是赤羽門的獨門刀法,刀風冰寒,進一步驗證了林織心中的猜測。




女人看著倒在地上或氣息已絕或奄奄一息的屬下,皺眉道:“一群廢物。”




她走近了還活著的下屬,那是醉月門的一個長老,林織曾經在比武大會上見過他。




見堂主走近,男人眼裡燃起希望,想讓主人救他。




可轉瞬丹田劇痛,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將手插進他丹田中吸走他內功的女人,吐了一口血氣絕身亡。




應雙吸了一口冷氣,震驚道:“你看她的手。”




林織看見了,血薔薇那隻枯枝似的右手,似乎因為吸飽了血氣而慢慢變成豐盈白嫩的模樣,顯得格外古怪。




崔險以一敵二,拖住了二人的腳步,血薔薇就這麼一個個將自己還留有一口氣的下屬都殺了,她手上那枚薔薇戒指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她運氣之後,並未多看角落裡的人一眼,朝著二人襲去。




這裡都是她所厭恨之人,她恨新教主殺了她所效忠的老教主,恨戚禾不知好歹沒真的死在數年前。




在他們頂上,城主府迎來了客人。




陳城主看著深夜到訪的雲虛道長,露出來一抹勉強的笑容。




所有的聲音被隔絕,雲虛道長詢問戚禾的下落,絲毫不覺地底下正在進行殊死搏殺。




戚禾和海燁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彼此間對敵也並無默契,但也沒有落下風。




戚禾的劍越揮越快,同崔險的刀擦出火光,一方劍術卓絕一方刀法霸道,從地上到用輕功達到半空,桌椅皆因為他們的內勁衝擊而炸開,石壁上也留下深刻的刀痕或劍痕。




相比這邊,海燁那邊似乎要吃力些。




海燁與血薔薇用的都是西域聖教的心法,因而並沒有討什麼便宜,血薔薇吸了內力強行對打,海燁拍了她一掌,他也被洞穿了左腹。




女人像是恨不得連著他的腸子一塊扯出來,絲毫不顧傷勢朝著海燁衝過去。




應雙正在調息,還不忘和林織說兩句功法。




林織卻無心應答,只看著戚禾。




戚禾和崔險打的不相上下,石廳似乎都不夠寬闊,一角被戚禾以內勁擊碎。




戚禾判斷著崔險的招數,攻向他的命門,崔險橫刀格擋,不知為何恍惚了一下,變得有些遲鈍。




林織看的分明,崔險的眼眸緩緩變得有神,他從蠱蟲的控制中掙脫了。




這不是個好消息,如果清醒過來的崔險執意要殺他們,只會比傀儡的他更危險。




只是清醒過來的崔險沒有立刻對戚禾揮刀,而是轉身去護了血薔薇,替她擋了海燁致命的一掌。




這一掌海燁用了十成的功力,崔險踉蹌了一下,唇角流下血。




崔險動了動唇:“婉月……”




婉月並未感激他的捨命相救,反倒是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




他們二人先前是情人,後來崔險發現了她西域聖教之人的身份,希望她專心為赤羽門做事,甚至想要將她囚困起來,她自然不願,給他下了控心蠱,想要操控他。




崔險為了清醒時常閉關修煉,他們這些年沒少打鬥過,婉月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還替她擋了一掌。




她真是搞不懂這人,她死了他不就解脫了麼,自然,她是不想死的。




崔險內府翻湧,提刀回頭看向海燁。




海燁已然有些脫力,暗自調息向後退。




崔險向前走,下一刻卻搖晃了一下,用刀撐著身體,不可置信地低頭。




他的心口貫穿了一隻手,一隻女人纖細柔嫩的手。




“我早說過了,你這麼心軟,怎麼做得了天下第一。”




崔險傷重,不一定對付的了這兩人,婉月不喜歡波折,乾脆她親自動手。




這個情況讓眾人錯愕,應雙更是低嘆可怕。




林織倒不覺得可怕,誰又規定女子必須要因情字心軟,誠然雖然他不認可她的手段,但比起崔險,她或許更適合當赤羽門門主。




應雙有些焦急地問:“我們現在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