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 作品

29. 第二十九章 尾指寬戒

向嘉斷片了,她最後記憶停在林清和來接她,她把手放到了林清和的手裡,再往後一片空白。




她躺在床上五分鐘了,跳著疼的大腦沒有給她任何線索。她醒來就在自己的房間了,窗簾拉了一層,遮光簾敞開著,柔和的白光充斥著整個房間,太陽隱隱約約斜進了房間。




遙遠處有放學鈴聲,應該是鎮上的學校,中午了吧。




向嘉抿了下唇,嘴角有些疼,嗓子乾的冒火星。




酒,萬惡之源。




人,為什麼要喝酒?




窗外有蟬鳴,房間的空調是恆溫模式,寂靜無聲。




向嘉抬手蓋在額頭上,閉目拼命回憶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未果,大腦一片空白。




她應該不會說什麼胡話吧?她提前跟林清和打過招呼了,林清和知道怎麼把她帶走,還讓唐安愧疚。




不至於讓她翻車。




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套,雖然皺皺巴巴,但穿著完好。手機呢?向嘉放下手坐了起來,那一下頭疼的差點把她送走。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黑色保溫杯,古樸嚴肅,下面壓著一盒布洛芬顆粒。旁邊是她的手機,擺放整齊。




向嘉不能吃布洛芬,一吃就胃疼。她先拿起手機看消息,來自唐安的五條短信。




向嘉翹起唇角點開,如她所料,唐安上船了。他對向嘉表示了歉意,他接不下整個項目,但他會給向嘉推薦其他博主。




他接了阿烏客棧,他只能做到讓設計團隊幫向嘉給桐鎮做統一設計規劃,具體五天後他帶著設備和團隊過來詳談。




唐安是很驕傲的人,名校畢業,工作後平步青雲,他有理想,為人清高。他這種人最怕被人質疑,向嘉就是故意激他,果然上套了。




向嘉客客氣氣跟唐安打了個電話,回覆了感謝。




唐安是坐飛機離開,已經到上海,“你好好養病吧,我這邊有些事要交接,最多五天我一定會過去。”




“謝謝。”向嘉謝的真心實意。




唐安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說,“向嘉,你要是把桐鎮這事兒做成了,你是我偶像。”




“會有那麼一天。”向嘉倒是沒謙虛,“有志者事竟成。”




“再見。”唐安掛斷了電話。




向嘉打開保溫杯聞到了蜂蜜水的味道,她喝了一口,溫熱剛剛好,酸酸甜甜。她一氣兒喝了大半杯,嗓子緩解了,胃裡也舒服了一些,但嘴角還是有些疼。




上火了嗎?




向嘉揉著太陽穴放下杯子起身拎著換洗衣服出門,中午時分,太陽曬進了院子。合歡樹被風吹動沙沙作響,院子寂靜,林清和的房間門也緊閉,沒有人。




大黑貓蹲在屋頂,巡查著他的地盤。




向嘉想洗個冷水澡,也就沒下樓開熱水器,打開水卻是熱的。溫熱的水緩解了她的頭疼,她洗到一半聽到樓下大門打開的聲音。




隨後貓踩著屋簷哐噹一聲,它嗲嗲的叫了一聲。




林清和回來了?




向嘉沖掉了身上的泡沫,抹掉了臉上的水,走出了淋浴拿起大浴巾包住身體走到鏡子前擦掉上面的水霧。嘴角火辣辣的疼,她湊近到鏡子前才發現嘴角內側破了一塊。




潰瘍?




喝個白酒把潰瘍喝出來了,真出息。




洗手檯架子上擺著一個黑色刷牙杯子,一個黑色的剃鬚刀豎在鏡子前。男人深藍色毛巾搭在她的毛巾旁邊,向嘉看了一圈,拿起自己的毛巾擦頭髮。




林清和終於捨得把他的東西擺到洗手間了?他怎麼不繼續用一樓的洗手間?




向嘉用毛巾把頭髮包起來才解下浴巾細緻擦身上的水珠,腰上兩塊青紫,她洗澡的時候頭太疼都沒注意到。




昨天喝多磕的?




換上乾淨的t恤和短褲,向嘉拉開浴室門走出去,迎面撞上林清和。




他正上樓,手裡拎著個便利袋,手指上掛著車鑰匙,看到向嘉他腳步一緩隨即踏上了最後一階臺階。




他穿著白t牛仔褲,身形修長挺拔,頭髮剪成了短寸,凌厲的五官完全顯露出來,冷峻眉毛垂著,雙眼皮壓的很深,由上往下一打量,他蹙眉,“你穿的什麼東西?”




大t恤配短褲怎麼了?




向嘉往身上看了眼,她穿的相當得體,不得體的是林清和的頭,“你什麼時候剪的頭髮?”




林清和這個新發型刺激的很,感覺一晚上能做十次。




他好好的去剪什麼頭?




之前的林清和還有點落魄貴公子的味道,身上帶著些陰鬱。




新發型讓他五官稜角全凸顯出來,沒有頭髮的遮擋,他眉宇之間的侵略性都變得清晰起來,想忽略都難。




“前天。”林清和徹底踏上二樓,指尖輕飄飄一擦車鑰匙,看向向嘉的嘴角,那裡有很淺一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