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天逆（下）

在大戰之時，同樣有人死去，蕭楓不可能顧忌到所有人，而身處在九幽攝源陣中，只要一旦有人死去，就會化為最純粹的血肉之力，被九幽攝源陣吸收。

“不錯……”

很輕的呢喃聲，從維納斯的唇間溢出。在陣令出現的瞬間，她所有的視線，就全集中到了蕭楓手中的陣令之上。

看著那已經完全溢滿的血槽，雙眸中的貪婪，在此刻，暴露得一覽無餘，甚至完全沒有在意到周圍人，和蕭楓的眼神的變化。

砰！

下一刻，蕭楓五指緊攥，將陣令死死捏住，猩紅的血芒，也被他死死攥在五指之間。

維納斯雙瞳恢復神光，唇邊的笑意再次勾起：“聽話，真聽話，我就喜歡聽話的人。”

“來，將陣令給我……”

“你，還記得流風城嗎？”蕭楓沒有回應，而是忽然問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維納斯眸光微凝，任何人，對於呼出預料的詢問，都會下意識思考其深意，她自然也不例外……

流風城，這三個字，雖潛藏在她記憶深處，但如今只不過稍稍提及，所有關於她所瞭解的流風城一切的記憶，都瞬間浮現而出。

而之所以如此清晰，正是因為……自流風城的神源攝取計劃失敗之後，她以後的每一次計劃，就從來沒有成功過……

隨著記憶不斷湧現，漸漸地，她的雙瞳微微擴張起來……蕭楓提出流風城，她自然會下意識將流風城與蕭楓掛鉤，而這一掛鉤，她忽然發現……

他，似乎也是流風城的人……

她若沒記錯，白靈兒之前，就一直躲藏在流風城之中，而如果蕭楓就是流風城的人，並且與她交好，那他會去救白靈兒的動機與意圖，就再清晰不過了。

甚至，白靈兒自願燃起朱雀贖世，並選擇將所有的贖世之炎，全都施加於他一人之身，這……也有了解釋。

而且……那個守護在蕭楓身邊的龍族女子，同樣也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當年，維納斯之所以會選擇在龍嘯山脈攝取神源之力，就是因為曾在一本古籍的記載之中，偶然瞭解到，據傳，龍嘯山脈之下，埋葬著一頭遠古龍神……

而在那一次的神源攝取計劃失敗之後，她也曾親身去過龍嘯山脈觀察情況，而她去到時，龍嘯山脈則已經被夷為平地，與她上一次去看，完全不一樣。

如今在想這件事，古籍中，那“埋葬”於龍嘯山脈下的龍神，會不會……

本來就是擁有生命的。

也唯有這個猜想，才能解釋，為什麼，深淵之中，出現瞭如此強大的龍族女子，自己卻從來沒有聽聞過任何的訊息。

眼下，不過是蕭楓一個小小的疑問，但卻瞬間讓維納斯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你是流風城的人？”她的語氣雖有疑惑，但更多的，卻是求證。

“生於風雲，長於流風……”

蕭楓的話，無疑打破了維納斯心中，最後的一點疑慮，而之前所有的疑惑，此刻也都有了解答。

難怪在她記憶中，明明是與蕭楓初見相見，但他……竟然會對自己產生如此巨大的殺意。

“呵，”但下一刻，維納斯卻發出莫名的笑意：“忽然說這個，是為了試探我的底線嗎。”

“無論你是不是流風城的人，只要你現在交出陣令，我就不會殺了你，初見時，你對我生出如此巨大的殺意，我都未曾對你下手。”

“現在……只要你乖乖聽話，自然也不會，更何況你還如此誠實。”

“嘿……嘿嘿……”蕭楓也笑了，只是笑意，卻極為陰冷：“維納斯，你究竟哪裡來的自信，他們因你而死，我沒有現在就宰了你，都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你居然還以為，我會將陣令交給你？”

“當然，”維納斯眸光了然，未曾因蕭楓的話，有絲毫動怒，她右臂微微揚起，悠然道：

“深淵世界，玄力為尊。”

“這個世間，終究是由我們所掌控的。”

“流風城的那些城民，雖與我們同屬一片空間，但又豈能跟我們相提並論。”

“像它們這般卑微不堪的生命，深淵不知何己，縱使死了，又能造成怎樣的動盪？”

“凡俗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

說到這裡，她的神色毫無波動，亦沒有輕蔑或輕視，如同在陳訴一個，烙印於認知之中，在正常不過的觀點……

“而蕭楓，”維納斯目光直視：“你與它們不一樣，你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玄道天賦，你跟我才是一類人。”

“不說在未來，就以當今來看，如今的你，修為以至半步神滅，而若是我沒有記錯，那個流風城，只不過是風雲帝國的一個偏僻小城，甚至就連一位神主境的強者都沒有。”

“以你如今的實力，輕易就可湮滅整座流風城，若換種方式來說，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