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人 作品

第五百四十一章 拓跋

 “不過是想打秋風的小修罷了!不是拓跋家的人。”

 隨著他收手起身,面前這人很快便倒下去,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樣,周圍幾人神色越發驚恐,卻被霞光封住,動彈不得。

 李曦治仔細,順手拿起那魔修的儲物袋,翻了一陣,還真只是些血氣和零零碎碎的衣物,還有幾卷破破爛爛的功法。

 衣物中藏著封信,他當著兩人的面打開,也不過是封家書,字跡很是模糊,有些年頭了。

 全禕大失所望地回過頭去,三人顯然都曉得此處要面臨的危險主要來源於何處,於羽威輕輕搖頭,撫著鬍鬚道:

 “道友…若真是拓跋家的探子,絕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的,拓跋家在魂魄上的手段極為高深,很難看出…我青池的功法雖然高明,相較之下,恐怕還是不如他家。”

 這話不甚給全禕面子,他卻不以為意,深以為然地點頭,恍然大悟地反應過來,隨手將幾人拍死。

 這幾人只在驚恐中喘息一聲,頃刻丟了性命,他這才笑道:

 “是我魯莽了,老前輩見多識廣,做了這麼多年的峰主,又是世家出身,這拓跋家…可為我等講解一二?”

 於羽威微微頷首,只道:

 “這拓跋家來頭甚大,雖然如今沒落,卻也是一等一的大族…諸位可曉得北齊代魏、而後大梁滅齊之事?”

 兩人自然點頭,只說到北齊代魏之時,全禕很輕地看了一眼李曦治,於羽威輕聲道:

 “梁太武帝姓拓跋,名玄郯。”

 “原來是曾經的北朝帝族。”

 全禕面色漸漸有些難看起來,顯然是被這威名所駭到了,李曦治也不曾想拓跋家來頭這樣大,默默思量,於羽威輕聲道:

 “後來梁帝隕落,那少陽魔君也身死,大梁盛極而衰,跌得很慘。”

 “大梁山河破碎,拓跋家損失慘重,只是依託著那一道【盛樂天】,休養生息多年,如今在燕國有一地立足。”

 “還有洞天!”

 全禕面色複雜,看向兩人,掐指算了算,低聲道:

 “你我三人,再加上老前輩的三個弟子,若是拓跋家只來了一人,還可以擋一擋…若是來了三五人…你我也不用負隅頑抗了,吃了懲罰也好過送了命…”

 於羽威聽得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答道:

 “道友真是多慮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拓跋家已經是風光不再,縱使是族中有一兩個天之驕子,也不會派到這一個地方來的…”

 “若是聽到一個姓便足以動搖,天下姓李、姓父戚、姓拓跋…乃至於姓謝、姓王的人這般多…”

 全禕只擺手點頭,答道:

 “老前輩說的是…可我心頭始終不安。”

 他興致始終不高,草草的聊了幾句,便自己找了個廂房進去調息,呼了兩聲,白鄉谷族長模樣的老頭連忙把自己的洞府讓給他了。

 老人卻趁機緩步到了李曦治身邊,於羽威問道:

 “曦治道友可是望月湖李家?”

 見李曦治點頭,於羽威笑著應了,答道:

 “倒也有緣。”

 李曦治略有些疑惑,便見這老人悠然道:

 “當年啊…我於家與寧家走得很近,盤氣峰上也有寧家人修行,算一算輩分,應該是我師叔。”

 “後來月湖峰之位空落,我師叔就成了月湖峰峰主,那時在湖上修行,駕風飛過,突然見了一女子,胎息修為,姿容秀美。”

 他笑了笑,只道:

 “他是個風流性子,便與這女子談起情來,一夜纏綿,割捨不過,一直帶回宗內,好一場風流夜夜美,引了不少非議。”

 “到頭來這女子天賦太差,還是身隕了,死前託付宗族,我師叔也應了,後來師叔身隕,月湖峰卻不太想管這事,隱隱以為醜聞,只勉強照顧這女子的兄長。”

 於羽威抬起頭來,作出回憶之貌,喃喃道:

 “似乎叫…盧思嗣來著!道友可聽聞過?”

 李曦治默然,輕聲道:

 “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