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4 章 你對郡主的佔感如...
“郡主。”
虞歲對他們說:“聖者們已經決定結束搜尋,我們也先回王府覆命吧。”
江尺心想,原來剛才是在談這事?
他抬頭髮問:“關於顧少爺的消息是一點也沒有嗎?”
虞歲看著他問:“你也找了這麼多天,有一點消息嗎?”
江尺不卑不亢地笑道:“我以為聖者們至少能確定顧少爺是死是活。”
連是生是死都不能確認,就這麼回去覆命,不得被王爺罵死?
難道郡主傻到這點都不明白?
“顧哥哥福大命大,既然找不到屍體,那當然是還活著。”虞歲蹙眉不悅道,“我可不許你咒顧哥哥死了。”
江尺垂首:“郡主說的是。”隨即回頭對後面的人厲聲吩咐,“收隊,護送郡主回青陽。”
反正直面王爺彙報的人是你,要在太乙護著顧乾的人也是你,罵也罵不到咱們頭上吧。
江尺心中還未思忖完,忽然間虞歲抬手一指阿靜:“你隨我走,我身邊缺個侍女伺候。”
四周忽地一靜。
阿靜出列時,不動聲色地掃了眼江尺,接收到江尺同意的目光後,她才邁步上前,來到虞歲的船上,同她一起回到雲車。
……
虞歲從裡屋出來,立在水盆前淨手,阿靜站在桌案邊垂首為她煮茶,神色安靜。
“你叫什麼名字?”虞歲洗著手,語調不輕不重地問道。
桌前的白衣女子說:“回郡主,你叫我阿靜就好。”
“阿靜?”虞歲輕聳鼻子,“怎麼像是無名無姓的叫法,這名字是你父親還是母親取的?”
阿靜沉默片刻,沒有回答。
虞歲偏頭看過去:“說呀。”
“是我自己取的。”阿靜低垂著眼眸,平靜道,“因為無父無母,所以無名無姓。”
虞歲洗淨手後走過去在桌邊坐下,單手支著腦袋,笑盈盈地望向女子:“你騙我做什麼,問你之前,我就已經聽人說過,你是江統領救下的孤女,名字也是江統領取的,你們二人親如兄妹,感情甚好,我不過是問了個名字,怎麼你卻要瞞著?”
阿靜眼睫輕顫,詫異地望了虞歲一眼。
虞歲說到最後似乎覺得有些無趣,姿態懶散地往後一靠,抵著椅背輕抬下巴,儘管面容是笑著的,那極黑的眼瞳卻似無星的夜,冷冷清清。
阿靜當即收回斟茶的手,退後垂首道:“郡主息怒,我並非故意欺瞞,江統領當初為我取名時,給出了許多選擇讓我選,所以也算是我自己選擇的名字。”
江靜。
但江尺常年叫她阿靜,於是其他人也跟著這麼叫,反倒沒人記得她全名。
阿靜沒有坦白,也是怕虞歲會順著話題問她與江尺是什麼關係,那些話題她不想再多說,為了省麻煩,卻沒想到直接被虞歲戳穿,反而變得更加麻煩。
而不笑時的郡主……讓人不敢輕慢。
阿靜還在頭腦風暴,如何化解名字的危機,虞歲卻盯著她腰間的神木籤瞧,一改方才無趣的語調,變得像個好奇寶寶:“你的神木籤怎麼有瑕疵?”
什麼?
虞歲說:“給我看看。”
“是。”阿靜反應過來,手握住神木籤遞給虞歲。
虞歲輕輕摩挲著神木簽上細長的裂痕,問她:“這是怎麼弄的?我看別人的神木籤都很平整,沒有絲毫裂痕。”
“這是在顧少爺失去蹤跡那天,
在雲車上遇見一名穿著黑風袍,隱瞞身份的兵家術士。他引爆了整個雲車,而他的力量超過了我卦陣的承受力量,所以超過的那部分就反應在神木簽上,出現了無法被修補的裂痕。”阿靜語速清晰地為虞歲解釋。
虞歲仍舊錶現得很好奇:“這神木籤你用了多少年?”
阿靜頓了頓,說:“十六年。”
“你用了十六年,這籤面卻只有這一道裂痕。”虞歲抬眼去看阿靜,“這十六年來,你第一次遇見超過自己卦陣實力的對手嗎?”
阿靜垂首道:“是。”
真不錯。
虞歲眯了眯眼,“這神木籤承受了卦陣以外的能力,不僅出現裂痕,連色澤和成相也淡了許多,怕是不能再用了。”
阿靜隨之去看虞歲手中的神木籤,郡主說得沒錯,這神木籤相當於重傷之身,再用一兩次,就是支死簽了。
“等回去以後,我再給你換支新的神木籤。”虞歲說著,將手中的神木籤遞還給阿靜。
“多謝郡主。”阿靜伸手接過。
虞歲忽然笑道:“你怎麼還有些捨不得呀,難道這用了十六年的神木籤也是江統領送的?”
阿靜神色不變道:“畢竟用了十六年,總歸是有些感情的。”
“這倒也是。”虞歲扭頭看向雲車窗外,隨意道,“斟茶吧。”
阿靜這才在心頭悄悄鬆了口氣,穩住心神給虞歲斟茶,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佔感是否錯得有些離譜。
……
虞歲一行人在夜裡出發,天明時到達汜水河。
阿靜在車廂內陪了虞歲一夜,郡主最開始還會找她聊聊天,後來就椅著窗邊睡去,阿靜也沒有隨處走動,就沉默地候在邊上。
等雲車飛龍停靠穩當後,阿靜才上前去叫醒少女。
虞歲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到哪了?”
“汜水河。”阿靜說,“再往前就是青陽帝都了。”
虞歲哦了聲,撐著桌角站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對她說:“快到了,你記得把關在裡屋的人也帶下去。”
阿靜怔住,視線隨著虞歲指的方向望去,那裡面什麼時候還關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