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 108 章

 對方準確鎖定她營帳在位置,並且避開陳軍的斥侯發動突襲,不管怎麼看,都過匪夷思了些。

 司空畏在聽到溫瑜的問話後,本就慘然的一張臉上,浮起了些許羞愧之色,他握緊了水壺道:“我陳國,同他們西陵也算是積怨已久。當初叫篡位的前晉賊子我陳國君臣逼出關外時,西陵遠沒有如今強盛,兩國中間又隔了諸多小國和族,也算是進水不犯河水。但前晉賊子仗著我陳國留下的國庫富盈,窮兵黷武,揮霍無度,屢屢征伐逼迫周邊小國和族朝貢。叫西陵夷族瞧了,不免也起了效仿之心。”

 司空畏言辭間滿是哀意:“前晉揮霍空了國庫,又從百姓頭皮上去刮民脂民膏,以維持朝中開支,然而撥給守關大軍的糧餉又年年銳減,終使得邊關弱防,周邊小國和落不僅不再上供


,時不時攻進關內搶掠百姓,前晉內也早已分崩離析,民怨四起,無力開戰。適逢西陵新皇繼位,征伐了周邊諸多小國,也以此震懾住了戈壁裡的有族,從此西陵效仿前晉,要周邊小國和族朝貢。”

 “我陳國遷居關外的孝平帝,曾娶戈壁洄顏族公主為後,為免西陵欺壓周邊落,便聯合起洄顏族和諸多族抵禦西陵,此局面一直持續到現在。但西陵日益強盛,幾年前吾王未繼位時,西陵便大舉進攻過我陳國邊境一次,要我陳國從此以附屬國稱臣,先王不甘受此折辱,才立詔諸王子言誰可大敗西陵,便傳位與誰。”

 後面的司空畏沒再細說,但溫瑜已然明白,陳王便是時候趕赴中原,向她父王借兵的。

 司空畏懇切道:“西陵狼子野心,至今沒放棄蠶食我陳國,吾王同公主聯姻,恐陳和大梁往後互為盾矛,不僅不再懼他西陵,反出兵征伐他西陵,這才無不用其極,欲殺公主您永絕後患……”

 昭白聽到後一句,神色便冷了下來。

 溫瑜倒是神色平靜,並沒有打斷司空畏的意思。

 司空畏說到陳國艱難處,傷心涕零:“西陵邊常年派說客遊說戈壁裡的諸多族,今夜叫公主遇險,來便是附近原本歸順陳國的族,已被西陵策反了。”

 溫瑜面上看不出生是不生,只接過身後的青雲衛俸上的帕子,遞與司空畏後起身道:“貴陳應早些告知本宮此事的,畢竟唇亡齒寒不是?”

 陳國為了當初的談判,把同西陵的矛盾藏得嚴嚴實實的,溫瑜不曾出關,坪州的領們靠著百刃關的天險,也不曾深入戈壁,真不知陳國和西陵的紛爭已激烈到了這地步。

 至於西陵和他們大梁,中間隔了陳國和諸多小國落,兩國從無交集。

 原本向前晉朝貢的小國們,在前晉崩毀後雖是改朝貢西陵,但當初一統了中原腹地的梁帝,深知前晉的禍國之根就在窮兵黷武,打仗打沒了整國庫,又通過加重徭役賦稅壓得底層百姓揭竿而起,便著先休養生息,充盈國庫,於是只加強了戍邊,並未出兵威懾周邊小國朝貢。

 哪曾,大梁沒休養生息起來,梁帝晚年的集權和疑心,就又給中原埋下了禍根。

 司空畏聽到溫瑜話,臉上不由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吶吶不知再做何言語。

 他原本用來替他們陳國開脫、勸溫瑜同仇敵愾的話,叫溫瑜說了,愈發顯得他們之前的隱瞞上不得檯面,是躁得慌。

 方明達也聰明得緊,裝聾作啞地在一旁搓洗己的衣物,沒上趕著去當受包




 溫瑜後倒是輕描淡寫地讓司空畏好生休息,己則帶著昭白和銅雀人去了河灘另一邊坐下暫做休整。

 銅雀是心裡藏不住話的,替她揉著騎馬後僵軟的小腿時,便忍不住埋怨:“他們陳國邊的人,心眼子都多得跟馬蜂窩似的,兒都是爛攤子,當初在坪州同您擺什麼譜?”

 溫瑜神色倒是平靜:“大局上於陳國不利,對我們或許更有利些。”

 銅雀聽得一頭霧水:“咱們不是要借陳國的兵馬嗎?陳國兒都泥菩薩過河了,怎麼幫咱們打裴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