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嘆息之壁內
“你估計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你應該只是想知道，我究竟是什麼。”
人偶微笑著。
“不過在回答這個問題前，不如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到這個地方來的吧。”
秦主猶豫片刻，便將至高智慧傳授祂的知識理論，以及那液態金屬告訴了對方。
只見對方的科技義眼爆發出光亮，彷彿一顆魔眼，在洞察一切。
一分鐘後，人偶接著說道：“至高智慧嗎？”
“有點意思。”
“你認識？”
“認識？”
人偶笑道：“我不認識，至少在我存在的時候，我沒有聽說過什麼至高智慧，我倒是知道與之相關的...”
“也就是說，你的存在要早於祂。”秦主從這句話中得到的信息。
人偶張開科技義眼，湛藍的光亮逐漸轉變為猩紅，它湊前的與秦主面面，科技義眼的光芒照在秦主的臉上。
“你知道祂給你的東西，是什麼嗎？”
“是什麼？”
“一名宇宙生命物質體的腦髓。”
聽到這話時，秦主心裡一緊，他沒想到至高智慧給他的會是這種東西。
而這也就意味著，至高智慧至少見證了某個宇宙生命的隕落，甚至有可能參與了其隕落的過程，又或者是祂殺死了對方...
否則無法說清楚，至高智慧如何擁有這樣的東西。
“你是不是在推測，這東西是不是祂強取得來的？”
人偶退了回去，一臉虛假的微笑。
科技義眼的依舊是猩紅的光芒。
秦主自然想過，這也許是至高智慧的陰謀，為此不惜整死了一名宇宙生命，奪取了對方的腦髓。
一想到至高智慧隱藏著的東西，秦主就越發的不安，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繼續進行下去了。
只是人偶的話，似乎讓此事有了轉折。
“沒錯，那腦髓不是祂能取來的，能讓你意識離體並且進入到這裡，至少也是宇宙等級的生命，才能夠做到，而且還得是那傢伙的...”
人偶話裡有話，秦主聽得出透露給他的。
可即便意識到這可能是圈套，秦主依舊選擇了詢問，
“你的意思是，是給祂腦髓的存在，將你關在這裡面的嗎？”
人偶微笑著沉默了片刻。
隨即開口道：“你很不錯。”
“但我們都無法確定不是嗎，至少在祂沒有顯露的意思前，我們不會知道是不是祂。”
“不過我可以確定一點的是，兩者間必然存在聯繫。”
“所以，你說的那個傢伙是什麼？”
秦主忽然想到，如果說真的存在那麼個存在，將眼前的人偶囚禁在這裡，這意味著嘆息之壁跟對方也存在關係。
那麼能不能將對方引出來，去對付泯滅呢？
從人偶的話裡話外，能夠聽出，那個存在至少是宇宙級別的存在。
很顯然是超出泯滅的存在。
他認為，只要那個存在露面，泯滅自然會不攻自破。
“你打算幹什麼？”
猩紅的義眼死死盯著秦主，秦主抬頭無畏的對視起來。
一瞬間屍山血海的絕望死淵朝他撲面而來，那是無盡哀嚎與死寂的黑暗，是永不見天日的沉淪，是沉睡的呢喃，也是生命的告別。
然而在來到嘆息之臂前，秦主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在成為大秦之主的過程中，秦主身邊時常伴隨著死亡，在那權力寶座下的，是無盡的骸骨與血海。
是死亡成就了至高權力。
或許對人偶這般存在而言，死亡不算什麼。
可對秦主這般的生命，死亡便是終結。
越是弱小者，死亡越是令人動容，成千上萬弱小的死亡，絕對是意識和靈魂上的衝擊。
任由死亡哀嚎，任由死者亡魂的索命，任由血海沉淪，骸骨吞沒...
死亡不會讓他退步，磨難不會讓他止步，只會讓他越是堅定。
面對人偶的死亡凝視，秦主絲毫沒有閃躲。
人偶在與秦主對視片刻後，猩紅的光芒逐漸收斂。
“能在我死亡注視下如此不為所動的碳基生命，我還是第一次見。”
言語中不乏對秦主的欣賞。
很快那股死亡深淵就此散去。
秦主也恢復了過來。
短暫的思索片刻後，他對人偶說道：“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了...”
“哦？說來聽聽。”
人偶對此很感興趣，畢竟在這裡它存在了無盡歲月，難得有東西能與它對話。
“你大概是跟死有關係的吧？”
“戰爭？瘟疫？疾病？”
人偶臉上能看到詭異的欣賞，在秦主說話的同時，它那張人偶的臉，慢慢的腐蝕，成了一半骷髏一般人偶臉，而在骷髏裡卻又有著機械構造和電子元件。
“我為什麼就不能是死亡呢？”
猩紅的義眼再次展露光芒。
灰色從它的身體爆發，將他們周圍的一切，都侵染成了灰色。
那些本該活躍的粒子，此刻卻彷彿凍結了一般，失去了動靜。
灰色不知是什麼東西，將其團團包圍，將它拔高，凌駕於秦主之上。
“我，即是死亡！”
感受著周圍濃濃的死寂，秦主表情產生了變化，察覺到秦主情緒變化。
死亡人偶回到了同等的水平位上，灰色收攏回了身體裡，恢復原本人偶的摸樣。
“果然，生命是無法承受死亡的。”
“準確的說，我是死亡概念的意志化身。”
死亡人偶若無旁人的解釋道。
“而將我關在這裡的那傢伙，是宇宙級之上的存在，是同宇宙誕生時，出現的那一批原初的傢伙...”
“永恆存續。”
“祂認為我的誕生會影響到宇宙的平衡，於是便將我關了起來。”
“隔絕了我對宇宙的影響。”
“這個壁壘是永恆存續從宇宙坍縮的裂縫中，轉移到這裡來的，並且將自身概念能力注入了裡面，使其變成了現在這座...牢籠。”
聽著死亡人偶的話，秦主眼睛一亮。
果然是猜對了。
“那麼能否將祂引來？”
“你真想那樣做？但是可惜了，永恆存續...似乎已經凋零了。”
凋零了？秦主對這樣的話，保持懷疑的態度。
那樣的存在，如何會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