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竹 作品

41.第四十一章





男人眉頭微皺,臉色有些凝重。




秘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樣的神情,哪怕是之前因為管理層的疏忽,造成公司出現巨大虧損都未曾有過的。




正當他在腦子裡使勁回憶,之前過往犯下的錯究竟構不構成判刑的量級時。




男人低沉的聲音,帶了幾分迷茫與不解:“‘我心疼她沒名沒份跟著我’這句話是什麼流行的網絡用語嗎?”




雖然還年輕,可他的習性卻一點都不像個年輕人。整日關注的不是財經板塊的浮動就是股價的上漲與下跌,以及公司盈虧和項目開發。




今天一整天,姜邈總是沒頭沒尾的看著他說出這句話。




他不太理解是什麼意思。




秘書也愣了,愣了好久。




他才瞪大眼睛:“啊?”




周屹川松展眉梢,揉了揉眉心,沒有繼續問下去:“算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困惑些什麼。




秘書膽戰心驚的進來,一頭霧水的出去。




總裁辦的員工小群裡,幾個同事都在詢問他犯什麼事兒了。




秘書自己都是一臉懵:Boss問我‘我心疼tA沒名沒份跟著我’這句話是不是什麼流行的網絡用語。




熱鬧的小群裡短暫沉寂,很快又活躍起來。




——男tA還是女tA?




——不清楚。




——這話明顯是男人說的。咱們Boss不會是gAy吧?




——別啊!!!我不允許!!!Boss簡直是慕強批的天菜,他只能喜歡女人!!就算他真是,那也得是上面那個!




做為唯一知情的特助,只能忍著呼之欲出的分享欲,默默閉嘴。




非但不是gAy,而且都有老婆了,老婆還是咱們公司大樓外那塊巨幕顯示屏整天輪播廣告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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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櫻針對昨天的事情單獨給姜邈來了個總結,說她認識一個算塔羅牌的:“我讓她給你算算,肯定能算出個一二三來。”




姜邈從來不信這種:“你還是給你自己算吧。你那公司咋樣了?”




許櫻努努嘴:“沒倒閉就算是最後的勝利了。”




自從她爸給了一家分公司讓她幫忙打理,三個月下來淨虧損已經快五千萬了。




許櫻備受打擊,覺得自己實在不是那塊料,灰溜溜的從國外回來。




“我剛下飛機,待會去找你吃飯。”她不想聊這個傷心事,轉移話題。




姜邈看眼時間:“今天可能沒空,有工作,工作結束後估計還得去參加一個飯局。”




一聽到有飯局,許櫻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你那個經紀人膽子可真夠大的,她居然安排你和老頭子吃飯?”




他們這個圈子不少人都愛找藝人,外形好,不費事兒,給點錢喂點資源就會乖乖聽你的話。




跟養小寵物一樣順心。




經常吃著飯,嫌乏味,一通電話就讓人安排幾個藝人過來陪酒。




陪完酒之後陪什麼,彼此都心知肚明。




姜邈說:“你想哪去了,就是普通的工作應酬。避不開的。”




許櫻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既然今天沒空,她們就約了改天。




姜邈從四點一直忙到晚上九點。




五個小時的時間,接受武指的培訓,吊著威亞摔摔打打,姜邈身上砸出了無數青紫。




她累癱在椅子上。張導的戲她最後還是爭贏了張漫漫,成功當上女主。




對方氣急,找營銷號說姜邈靠資本搶了原本屬於她的角色。




通告滿天飛。




助理氣不打一處來,意向約一開始給的就是姜邈,分明是張漫漫試圖從她手裡搶了去。




姜邈喝著水,肩膀上放著冰袋去腫。




她讓她沒必要生氣,看小丑跳腳也挺有意思的,這種通稿無傷大雅。




恰好旁邊有幾個工作人員聚在一起聊天,說正逸那個海歸高材生辭職了。




一群人在那惋惜:“我還沒告白呢,怎麼就走了。”




“聽說上司給他穿小鞋,明裡暗裡打壓,早就定下的主編位置還讓一個無名無姓的空降新人搶了。人家那個履歷也沒必要待在這裡受氣。”




“回意大利了?”




“回了。”




她頗為遺憾:“我還沒告白呢,怎麼就走了。”




旁邊那人笑她:“就你還告白,一看到人家就手抖,別人衝你笑一下你眼淚你都要流出來了。”




她聲音微弱:“我那不是......不是緊張的嗎。”




姜邈聽著這些討論聲,想到昨天和賀政南見的那一面。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最後一面了吧。




助理接完電話:“邈姐,車來了,走吧。”




姜邈這才回神,收好搭在腿上的毛毯起身。




今天的飯局定在上水賦,這裡的齋飯很有名。




姜邈原本是想給周屹川發消息,說自己今天應該會很晚回去。




可想了想,她還記著昨天的仇,也懶得說了。




手機放回包裡,外面天早就黑了。




這次是周屹川給她打的電話,聲音溫和:“阿姨說你不在家,今天工作很多嗎?”




姜邈眉頭微皺:“阿姨和你說這個做什麼?”




難不成現在都開始和他實時彙報自己的行程了?




周屹川說:“是我打電話問的阿姨。”




姜邈:“問這個做什麼。”




她語氣有點衝,電話那邊沉默稍許,他沒有說出原因,只是問她:“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不用。我有名有份的,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她陰陽怪氣的說完這句話,掛了電話。




周屹川看著息屏的手機陷入沉思。




許致安笑容瞭然:“又被兇了?”




他搖搖頭,把手機放回桌上。




許致安從小和周屹川一起長大,畢業後去了法國,他們這群人,留在國內的還是少數。




這次也是因為家裡催婚,喊他回來見見。




“看來她的脾氣還是一點也沒變。”




姜邈從小就跟個小炮仗一樣,一點就著。




周屹川不說話,看了眼桌上的餐點,叫來服務員,另外再打包一份一模一樣的。




許致安笑容玩味,挑眉問他:“怎麼,還專門給她開小灶啊?這素成這樣,她會吃嗎。”




周屹川說:“吃清淡些對腸胃好。”




他還另外囑咐服務員,不要放蒜和姜,蔥絲切大塊一點。




服務員記下來,出了包廂,關門時沒注意,與從這兒經過的女人撞到了。




她急忙道歉,對方擺擺手,說沒事兒。




姜邈在接電話,和她說完沒事兒,又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詢問:“哪個包廂,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