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多多 作品

第 26 章 小章魚關鍵操作





“喬恩,等下跟在我後面,進去的時候警醒些。”




“是,隊長。”




捲毛小狗乖乖點頭,他向來不是最優秀的,但卻是最老實最聽隊長話的。




經歷了這麼多事,喬恩已經把服從隊長命令這幾個字作為了人生信條。




在他眼裡,隊長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智慧最厲害的,反正無論他怎麼想都不如隊長考慮得周全,看得透徹,乾脆乖乖聽話就好了,隊長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等等,”




陳新月皺眉,她掃視一圈竟然沒看見原野,




“原野先生呢?”




“誒?”




喬恩也跟著環顧四周,他撓撓頭,




“我剛才下車的時候他還在車上,莫非還在車上沒跟著我們一起下......誒隊長,你等等我!”




捲毛小狗話還沒說完,就見陳新月已經扭頭轉身,大步朝不遠處停著的越野車走去。




喬恩立刻也趕緊追上去,亦步亦趨跟在自家隊長身後。




改裝越野依舊安靜停在原地,所有的車窗都貼了單向膜,因此外面的人並不能看到裡面的情形。




所以陳新月第一時間去看了看後車門前面的地面。




——沒有腳印。




說明裡面的人很可能還在,並沒有下車。




陳新月站在後車門前,沒有立刻敲窗,而是凝神聽了聽裡面的聲音。




很快她得出了結論:裡面是有人的。




因為陳隊長敏銳的聽覺讓她聽到了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女人往後退了兩步,抬手示意喬恩不準靠近。




“原野先生?”




她的音量略高,語氣疑惑,似是尋常的發問。




但此時此刻,女人的手卻已經握住了別在後腰上的槍。




陳新月十六歲當的調查兵,現在二十六歲,經歷的危機險境數不勝數,也讓她每時每刻都對周圍的一切保持著高度警惕。




按道理來說,原野選擇了跟他們一起來,就表示會一同尋找記錄芯片。所以剛才就應該和他們一起下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聲不響,呆在車上不下來。




“您還好嗎?”




陳隊長緊盯著後車門,渾身的肌肉都繃緊,宛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隊長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喬恩立刻緊張起來,他吞了吞口水,也去摸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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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黑色的軍靴踩在地面。




原野終於下車,他隨手關上車門,瞥了一眼陳新月背在身後的手,語氣淡淡:




“沒事。”




“......”




陳新月沒有立刻鬆開槍,而是隱晦地審視了少年幾秒,似乎在確認什麼。




隨即,女人的目光落在原野拿刀的右手上。準確地說,她只看見了對方拿在右側的刀,至於手,原野卻是有些不自然地放在身後,似乎並不想讓她看見。




陳新月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細節。




因為在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甚至是剛剛在車時,原野的手看起來一切正常,總不可能在她下車的短短几分鐘突然出了問題。




經歷過有人偽裝王遠的事件過後,陳隊長在這方面有些過於敏感,她問:




“是哪裡不舒服嗎?我看您剛才一直沒下車。”




“......”




原野唇線緊抿,臉色越發冷了。他沉默著,完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一時間,氣氛忽然變得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陳新月看見一道熟悉的粉色出現在了少年的右臂,然後熟練而快速地爬到他的肩膀上。




也就是這一瞬間,原野的手臂、肩頸處的肌肉肉眼可見地迅速繃緊,僵硬。




不過他穿戴的護肩是在左邊。於是略感心虛的葉雲帆想了想,還是回到自己原本的專屬位置乖乖蹲好.




接著,小章魚扭頭用觸手勾著少年的衣領,小心翼翼地慢慢爬過去。




柔軟滑膩的觸手不經意蹭過原野後頸處的皮膚,悄無聲息留下了一道隱約的溼痕。




那一剎那,沒人知道原野的心跳驟停了一瞬。那種猝不及防的溼滑感,讓他竟然有一種被誰舔了一下的錯覺。




不過這時候陳新月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為有時候人類不可信,但動物的可信度卻高。




就算又來了一個可以偽裝他人樣貌身形的天賦者,也絕不可能再找一隻如此罕見的進化種。




更何況,那隻“小水母”剛才親近的動作已經足夠讓陳新月確認原野的身份。




也許是剛才路太顛簸,她開得太快,所以原野有點暈車?




陳新月很快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又或者真相是別的,她也並不在意,只要確認了從車上下來的人確確實實是那個把治療艙讓給王遠的少年。




這樣就足夠安全了。




下一秒,陳新月就鬆開了槍,渾身緊繃的肌肉也放緩,她秀氣的臉龐微微流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抱歉,原野先生,是我有點疑神疑鬼了。”




見隊長這麼說,喬恩總算也跟著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謝天謝地,不然要是隊長真的跟原野長官打起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野喉結微動,




甚至沒去仔細聽陳新月到底說了什麼,




他側過臉無聲喘了口氣,才開口說:




“走吧。”




——意思是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陳新月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下,她知道很多天賦者都性格古怪,脾氣極差,更別提原野還是曾經的首席。




至於那位二等除穢官胡長川......可能是個例外。




最重要的是現在陳新月為了死去的隊員,不得不需要藉助於對方的力量,所以她對待原野的態度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禮貌,順從且恭敬。




若是現在得罪對方,後面的路就很不好走了。




“好!”




陳隊長打起精神,她鎖了車門,帶頭朝遠處的臨時信號站走去。




喬恩被隊長拽著跟在身邊,他有點沒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小心翼翼問陳新月:




“隊長,原野長官怎麼了啊,我剛聽他聲音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點啞?你說他是不是......”




感冒了。




捲毛小狗後面還沒說完,就被隊長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啪!




“閉嘴!”




陳新月壓低聲音訓斥,




“從現在開始,沒我命令不準說話!”




喬恩震驚:“......???”




他痛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委屈巴巴咬著唇一個字也不敢說。




“聽見沒有?!”




“......唔唔!”




喬恩捂著自己的嘴巴,用力點頭。




陳新月嘆氣,她當然也看出了原野似乎有些異樣,但那不是他們該追問的,也沒必要。




誰沒有些隱私和秘密呢?




只要確認了原野是原野,別的不必多問。不過這些道理現在陳新月沒心情也沒時間跟喬恩講。




因為現在最重要的是在今晚之內找到記錄芯片!




喬恩緊跟著隊長走在前面,而原野則是不緊不慢地墜在十米之後的位置。




入夜後,白天的燥熱總算散了去,山坡上微涼的夜風讓原野的頭腦清醒了許多。




他將長刀負在背後,沉默整理著溼潤髮皺的右側袖口,手腕的皮膚很燙,袖角偶爾掀開時,能看見皮膚上殘留著斑斑點點的紅印子。




心虛的小章魚趴在少年的肩甲上,圓二角的小耳朵耷拉著貼在腦袋上,哀哀嘆氣。




葉雲帆從沒想過原野的手竟然對他過敏。




呃......準確地說應該是他分泌的黏液。




整件事情最開始的時候,葉雲帆只以為小觸手們把原野的手當做了玩具,畢竟之前在地窖,他觀察原野的手時,小觸手們就玩得很開心。




而原野當時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抗拒和不適。所以他也就放任了小觸手們鬧騰。




但萬萬沒想到,剛才觸手們鑽進手套的時候,原野卻表現出了尤其強烈的反應。




葉雲帆回想了一下剛才對方隱忍咬緊




的牙關,急促的喘.息和顫抖的身體,以及手腕皮膚上迅速出現的紅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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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章魚當時震驚極了,因為他之前還用自己的黏液幫原野止血來著。




可偏偏就只有手出現了這種情況。




難道過敏還分區域的嗎?




不理解。




實際上整個世界葉雲帆都不理解。




這裡怪獸到處橫行,連大蝦都能長鎧甲了,原野分區域過敏有什麼不可能的?




或許現在進化後的人類也有了各種奇奇怪怪的病症?




總而言之,這件事不論原因如何,葉雲帆思來想去覺得這結果他還真是得負責任。




唉,希望原野的過敏不要太嚴重吧。




章魚嘆氣.jpg




然而這時候“過敏”的原野完全不知道肩上的“小水母”已經嘆了多少口氣,他脫掉手套,掌心裡果然一片滑膩。




可這裡沒有水,原野只能抓了些乾淨的葉子用力蹭掉。然後重新戴上手套,將所有的皮膚遮蓋得嚴嚴實實。




只是這樣的方式似乎並沒有太大效果,剛才那種觸感彷彿已經鑽入了血肉,在最裡面最隱秘的位置無聲無息地撩撥著每一根神經末梢。




原野深深吸了好幾口氣,用力攥了好幾次拳,才勉強鎮定下來,恢復到平日裡冷靜淡漠的模樣。




因為這時候已經到了臨時信號站的門口了,陳新月正在跟守在那裡的調查兵交涉。




“我是B級調查官陳新月,今天下午收到了王庭緊急召回的命令,現在需要借用你們的臨時信號站進行回訊。”




守衛認真檢查了陳新月的調查官證件後,就立刻叫來了這裡的負責人。




負責人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他逐一掃過二人,目光在陳新月,原野以及他肩膀上的粉色“小水母”身上停留了較長的時間。




因為陳新月是極為少見的女性調查官,而原野則是因為沒有穿調查兵的作戰服。




至那隻粉色的“小水母”,它實在太過精緻漂亮,就算是拿到主城最好的拍賣場,也能算個稀罕東西。




劉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但卻也沒忘記正事。




“好的,陳長官,您跟我來。”




陳新月並無意外,畢竟梁坤是個聰明人,她下午接受了那個裝有八塊身份銘片的小盒子之後,也就意味著她和梁坤之間的對峙已經宣告結束。




借用一下臨時信號站而已,不過行個方便,梁坤恨不得能讓陳新月立刻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不會連這點小忙都不幫。




走進去的時候,陳新月這才用餘光看了看身後的原野,後者面色冷淡平靜,彷彿剛才的異樣只是他們的錯覺。




呼——




陳隊長總算鬆了口氣。




罪魁禍首小章魚也同樣鬆了口氣,耷拉貼在腦袋上的耳朵總算又豎起來了。




他東張西望,四處觀察著這座臨時搭建的信號站。地面都還是土,四




()周用木柵欄圍了起來,每隔數米就掛著一個小提燈。




葉雲帆看見了很多軍用帳篷,中間的位置是四輛很大的車,有點像是小型貨車外觀。它們以環形停靠在一起,頂層都開了天窗,伸出一杆十幾米高的信號柱。




這麼看,確實很有臨時搭建的風格。




負責人把他們帶到了信號車附近,語氣很好道:




“陳長官,您請用。()”




“()”




她忽然問。




負責人愣了愣,回覆道:




“噢,我叫劉山。”




陳新月一向嚴肅的臉上忽然流露出和善溫柔的笑意,讓本身就秀美的面容顯得格外動人。




“真是不好意思,劉長官,如果不是明天急著要走,我們不會這麼晚來打擾。”




旁邊的喬恩立刻瞪大了眼睛,轉而對面前這個男人陡然敵視起來。




隊長憑什麼對這傢伙笑!




隊長都沒對他笑過!!!




捲毛小狗憤憤不平,滿心委屈,嫉妒到質壁分離。




劉山的臉微微發紅,有些受寵若驚。畢竟調查軍團裡面女性的數量少得可憐,更別提他們這種貧瘠的邊境區域,他連連擺手道:




“沒事的沒事的,陳長官,我們梁組長交代了,您可是這次事件的大功臣,有什麼要求我們一定儘量做到。”




陳新月微微眯起眼。




果然,是梁坤打過招呼了。




——這就好辦了。




陳新月很快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




“是這樣,我這份訊息非常重要,需要立刻傳達王庭的,機密性很高,您能不能......”




“噢,好的好的。”




劉山很明白她的未盡之語,陳新月姿態放得低,加上又是領導打過招呼的,所以他答應得很是痛快,




“剛好這夜也深了,我讓兄弟們休息一下,吃點兒東西,您弄好了出來叫我就成。”




說完,他就招呼著原本守在車廂裡的通訊員和技術員離開了。




“走走走,大夥兒休息一下,吃點兒東西。”




小章魚趴在原野肩上,看著那些人離開的背影,再次感嘆了一下這位陳隊長的全能。




不論是戰鬥計謀,還是為人處事,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軟,擅長髮揮自己的優勢但又很有原則。真是各個方面都拔尖。




莫名奇妙地,葉雲帆忽然覺得她很適合做一個管理者。




不僅僅只是一位小小的隊長,而是更高層次的管理者和領導者。




等到劉山一離開,原本唇角噙笑的陳隊長立刻變回了平日裡嚴肅板正的模樣。




“這裡有四輛信號車,主控應該是我們所在的這一輛,時間有限,我們分頭找?”




說到最後一句時,陳新月看向了原野,很明顯在徵詢他的意見。




“嗯。”




原野沒有意見,因為這的確是最快效率最




()高的方式。他扭頭下車,走向左側最近的那一輛。




因為陳新月的藉口是要向主城回訊,所以她必須留在那臺主控車裡,裝作傳訊的樣子。




眼看著正事開始,小章魚立刻打足了精神。其他人應該都是地毯式搜尋芯片,只有他知道準確目標。




備用輪胎!




馬林臨死前說芯片在備用輪胎裡面!




他只要找到備用輪胎就可以了。




只是這種形似小型貨車的信號車葉雲帆沒怎麼見過,他不太清楚備用輪胎放在哪裡,但不外乎車頭車頂車底二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