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桃子 作品

第 199 章 交換戀綜篇:長相平平,但超受歡迎(32)

第199章交換戀綜篇:長相平平, 但超受歡迎(32)

高爾夫俱樂部,走廊盡頭的觀景陽臺上。

林恩靜抱著臂佇立在欄杆旁,和身旁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四目相對。

攝像團隊沒有跟過來,整個空間只剩他們,兩人的影子被午後暴烈的日光投擲,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平行而又相似的影子。

頂著燥熱的日頭,林恩靜抬眸,細細打量著時藺神色平靜的臉龐——

“特地把我拉到這裡,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話要說嗎?”

男人唇角抬起,語氣溫和:“倒也不至於,只是留在走廊裡,很快就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林恩靜攢眉,思忖片刻:“你是說,我們已經被監視了?”

時藺走近了一點,兩人在地面上的影子幾乎完全融化在一起。

他俯身,眼珠幽幽地盯著她:“你昨晚看到流星了吧?”

“嗯。”

“那是監視者的手筆。昨晚天空劃過多少顆星星,京海市就消失了多少人。”

林恩靜瞳孔一縮,心情複雜。

雖然之前就有所猜測,但被時藺這麼直白地說出來,總感覺更不舒服了。

她正欲開口,卻被他的手指按住了肩膀,輕輕一壓。

“昨天跟你約會的那傢伙.”男人把頭顱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到處都有他的‘眼睛’,所以.提起他的名字時,還是小心為好。”

她環顧四周,但除了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還有遠處的高爾夫球場,她什麼都沒看見。

元億一總不能從別墅裡監控這邊吧?

除非

“攝影團隊裡有他的人?”

時藺抬了抬眉,有點訝異林恩靜的反應速度,但很快笑了,目露欣賞:

“你很聰明,差不多吧現在到處都佈滿了他的眼線,用來甄別‘病毒’和‘玩家’。”

“所以你避開攝像,把我帶到這裡.”林恩靜琢磨出他的意思了,“就是為了躲開監視,跟我交流情報?”

時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睞起那雙漂亮的烏瞳,意味深長:

“坦誠是雙向的,雖然你自稱是我的‘同類’,但你要用什麼來證明呢?”

林恩靜琢磨了一下,最後嘆了口氣:

“我從甦醒以來就沒有了記憶,或許你有辨認同伴和敵人的方法?”

“過來。”男人伸出手,示意她把手放在他的掌中,“既然你這麼要求,我確實想到了一個方法。”

林恩靜將信將疑地把手指遞過去,下一秒就被他握住,溫涼的掌心把她牽引到了陽臺的邊沿。

這裡是三樓的高度,從上往下望,還能發現球館門口的白色觀光車。

時藺把她推到欄杆邊沿,一隻手扶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虛攬著她的腰,示意她往下看:

“我們是這個世界孕育出來的病毒,是一串串虛擬的數據,所以.生命對我們來說是一種偽概念。”

“哪怕跳下去,也不會死的。”

“所以——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同伴’的話,試試看。”

空中吹來一陣冰涼的微風,掃過林恩靜的臉頰,帶來攝骨的冷意。

她幾乎在瞬間想起了跳橋“自殺”的原主。

徐清允.難道也是被這樣的話術誘導著自我毀滅的嗎?

原本,林恩靜的懷疑對象是江晏朝,但現

在又多了一個——

“時藺,你覺得我是傻子嗎?[(.co)(com)”

“呵,”時藺手指摩挲著她的腰側,帶著一絲輕哂,“我看你是怕了。”

晴空萬里,日光晴朗,這個曖昧氤氳的背後抱卻讓林恩靜額頭沁出了冷汗。

有點危險。

她身後的男人,此刻已經完全地堵死了她逃跑的路線。

難道,他是因為被她說穿了身份,想趁機偷偷解決她?

時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鏡片下的眼眸彎了彎:“你看,你一點都不信任我,這樣我們要怎麼合作呢?”

林恩靜的手放在了對方的手臂上,但不是推拒或者掙扎,而是反過來握緊:

“信任?時藺你說這個詞之前,能收一下你迫不及待想把我推下去的手嗎?”

“我只是看你太膽小了,腦補了一堆陰謀.”男人說著,手臂稍稍收緊,把她往欄杆上帶。

然而下一秒,林恩靜已經把手肘狠狠地往後一撞,藉助身體的慣性一扭,從對方的鉗制下飛快地掙脫——

“放開我!”

時藺大概是沒想到她反應這麼敏捷,愕然片刻,已經被她整個人撞開,緊接著,他一低頭,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女人踩住一隻腳,拽著襯衫的領口,用力地撞到了欄杆上。

“嘶”林恩靜懂得使巧勁,力道還不小,他吃疼地抽了一口氣。

此刻,攻守異形。

林恩靜卻沒有絲毫放鬆,她知道對方只是被她出其不意的動作驚訝,並非沒有力氣反抗。

所以她把整個人都緊緊壓在了對方身上,持續往前頂,迫使男人無法保持平衡,半個身體都懸在了欄杆外,彷彿隨時都要墜落下去。

風涼颼颼地刮過兩人之間,把他們急促的呼吸都帶到了彼此的耳朵裡。

時藺的眼鏡此刻已經狼狽地從他鼻樑上滑下來,欲墜不墜。

男人那張蒼白俊美的臉龐,也終於不再像剛才那樣平靜,而是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看來我錯了你膽量不小。”

林恩靜一邊戒備著他反攻,一邊用力地揪著他的領口:“別亂動我的手很容易松的。”

欄杆不高,只夠到林恩靜的半腰,對一米八幾的時藺來說,就更顯矮了。

因此,林恩靜把他撞倒在上面時,時藺宛如一根被向後壓彎的木杆,稍稍用力就會摔下去。

男人性命懸於她的手裡,頎長的脖頸被迫仰起,喉結輕輕滾動,深黑色的襯衣緊貼著肌肉,顯露出他優美緊緻的腰部曲線。

當然,此刻沒人欣賞男人的姿色。

林恩靜只在意對方想弄死自己的事:

“既然你覺得跳下去沒關係,不如自己先做個示範怎麼樣?”說完,她甚至溫柔地笑了一下。

時藺仰起頭顱,看著林恩靜清澈而又凜冽的烏眸,發現這張平凡無比的女性臉龐,在日光下卻散發出了一種震懾人心的光芒。

他心中忽地又麻又癢,似有千百隻螞蟻啃噬,陌生的觸動讓他只能用虛假的笑意來掩飾:

“如果你想的話,我不介意——”

“真會嘴硬。”林恩靜才不信這廝敢跳樓。

要是“病毒不會死”,昨晚那場流星雨是下著玩的嗎?

她此刻掐著對方的衣領,用力地往上扯了扯,帶著威脅的意思:

“趕緊說老實話,騙子。”

“不然我就把你的身份告訴元億一,反正最後.肯定是你先

死。”

女人冷冷的聲音傳到時藺耳中, 終於讓他眯起了眼:

“你就這麼相信那個人不怕他把你也一起收拾了?”

“那又如何?”林恩靜心道,元億一昨晚就想搞死她了。

現在她找上時藺,又何嘗不是一種“先出虎穴,後入狼窩”的處境?

兩人僵持數秒,林恩靜的手也逐漸發麻。

她不耐煩地嘀咕:

要不,乾脆送時藺這個疑心病患者上路算了?

時藺也察覺到她逐漸減弱的力量,挑了挑眉:

“這就沒力氣了?”

林恩靜見他有恃無恐,只能板起臉,竭力保持著手臂不顫抖:“時藺,告訴我,你們這些病毒到底是做什麼的?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脫離遊戲?”

時藺深深地凝望著她,看她額頭淌下的細汗,看她晃動不止的眼睫,還有咬緊的唇瓣.

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生命力。

人類特有的.脆弱而又充滿掙扎的姿態,果然很有趣。

“你果然不是病毒。”他嘆氣,聲音輕得被風一吹就散,以至於根本沒有傳到林恩靜耳裡。

女人只感覺自己手下的重量越來越沉,她也逐漸拉不住時藺的身軀了.

這傢伙居然在故意拖著她往後倒——

“你不要命了?”

男人低笑,帶著一絲戲弄的意味:

“你跟我一起的話,不要也罷。”

林恩靜心裡暗罵:瘋子。

她是想教訓對方,但問題是她還沒問出怎麼脫離這個世界的方法.

他要是死了,後面節目停播,她被元億一揪住不放,就更麻煩了。

時藺定定地看著她因為使勁而漲紅的臉頰,圓潤可愛,像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紅蘋果。

他不由笑了,伸出原本垂下、無意掙扎的手,反過來摟住了她的後背: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病毒代表什麼.”

“就跟我一起跳下去吧。”

“我會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真相。”

在男人輕飄飄的嗓音中,林恩靜感覺自己整個人開始失重。

風聲呼嘯著刮過她的耳側。

她睜大了眼,在暈暈沉沉的下墜感中,只來得及看到一副無框眼鏡從她身邊更快地掉落。

“啪嗒”。

她的意識也跟著一沉,繼而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她都昏迷兩個小時了。”

“醫生說沒事。”

“姓時的,你到底帶她去做了什麼,怎麼會讓她中暑的?”

林恩靜再一次睜開眼睛時,聽到的便是黎嘉駒壓抑著怒火的低吼。

她看了看四周,還是那個包廂,旁邊還放著高爾夫球杆。

自己居然沒死啊,虧她還以為任務要失敗了。

她張開嘴,感受到喉嚨裡的乾渴,不由咳了咳:

“那個.水.”

在她發出聲音的瞬間,黎嘉駒和時藺都扭過頭來。

前者立即朝她奔來,半跪在沙發旁,握著她的手,緊繃的臉色緩了下來:

“徐清允!呼——總算醒了,沒事就好。”

“發生什麼了?”林恩靜感覺頭還有點沉重,沒記錯的話自己是被時藺在最後關頭抱著跳樓了吧?

罪魁禍首本人就站在離她幾步遠,鼻樑上的眼鏡已經不翼而飛,只剩下一雙沉靜的烏眸,無聲地凝望著她。

“你中暑了,嘖,那傢伙不知道

帶你去哪裡暴曬,然後你中途暈了。”黎嘉駒小聲唸叨,帶著一絲絲怨氣,“你倆也是的,去別的地方不叫我,要是我跟著,肯定不會出這種破事。”

“呃,抱歉。”林恩靜立即從男孩的話語裡分析出了她想要的信息。

時藺這傢伙.不愧是被元億一盯上的病毒,手段不小啊。

能夠在高速下墜的情況下保住她的命,並且完美“善後”,以至於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

林恩靜在黎嘉駒的攙扶下,緩緩坐起來。

須臾,面前遞來了一杯水。

“喝吧。”時藺俯首朝她微笑,笑意不達眼底,“暑氣太重,你又缺乏休息,暈過去也不奇怪。”

林恩靜抬頭,看著男人那雙監視器般銳利的丹鳳眼,只覺荒謬。

他居然這麼肆無忌憚——

當著所有人的面跟她對口供。

不過林恩靜暫時沒有對付他的心情。

她現在更想知道,為什麼.自己和時藺沒有死,甚至連一點傷口都沒有?

是對方能給她施加幻覺,還是.病毒真的只是數據生命,不存在“死亡”這個概念?

很快,其他工作人員也過來關心了一下她的情況。

從他們口中,她得知了:

在自己和時藺去小陽臺的時候,他們因為找不到人,所以只拍了黎嘉駒的單人鏡頭。

直播間裡很是不滿。

導演組擔心輿論,就把視角切回別墅那邊了。

因此,她今天“中暑”,被時藺抱回來的那一幕,並沒有被拍到。

“徐老師,我們希望.”工作人員囁嚅著,有點不好意思,“您跟時老師能不能補拍一下這段?”

林恩靜:這很重要嗎?

黎嘉駒在隔壁聽著聽著,眼都瞪大了:“不是,你們怎麼可以欺騙觀眾啊?”

時藺摩挲下頜,沒有眼鏡遮擋的俊臉更顯雅痞,秀氣的丹鳳眼睞起:

“我這邊是沒問題的。”

林恩靜瞪了他一眼,接著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好意思,我現在還很暈,拍不了。”

負責跟拍的副導演軟磨硬泡了半天,但無奈林恩靜意志堅定,這個提議還是不了了之。

黎嘉駒磨了磨牙,像一隻老母雞一樣護在林恩靜身邊,警惕地盯著時藺。

他今天下午可算憋屈壞了。

對方簡直就是個心機怪。

在林恩靜去找洗手間的時候,黎嘉駒就注意到時藺出門去了。

他當時也想跟過去看看的,誰知門邊忽然進來了一個女教練,叫什麼小A的,硬生生把他堵在裡面,以“新手教學”為由拖著他不讓他出去。

黎嘉駒當時沒想太多,還暗暗抱怨這家高爾夫俱樂部的服務殷勤過頭了。

結果——

等他出去的時候,時藺已經不知道把林恩靜拐哪兒去了。

現在他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這個女教練絕對是時藺專門安排的攔路石。

為的就是防止自己打擾他跟林恩靜的二人約會——

想明白了的黎嘉駒登時氣鼓鼓的,憋不住惱意,找正主“告狀”:

“徐清允,我跟你說.”

林恩靜聽他絮絮叨叨,一副吃了大虧的模樣,唇角不由扯了扯:

差點忘了這個小A。

她跟時藺似乎存在一種從屬關係,難道病毒也有上下級之分?

大概是林恩靜想得太專注,被忽略的黎

小朋友不滿意了,伸手搖搖她的肩膀:

“喂,徐清允——”

女人不耐地抬眼:“先別吵”沒等她說完,她就忽地一怔。

黎嘉駒本來就想引她注意,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反倒有點不好意思,眼神遊弋了一瞬:

“怎、怎麼一直盯著我.我臉上難道有髒東西嗎?”

林恩靜若有所思:“你跟那個女教練,是什麼時候見面的?”

黎嘉駒眨巴著眼,有點蒙了:“哈?”

她怎麼關心起這個了?

難道難道她很在意自己和別的女生接觸?

“快點說啊。”林恩靜見他傻乎乎地望著自己,像一隻反應遲鈍的笨蛋小狗,就有點好笑,“不會沒看時間吧?”

“額,我”黎嘉駒抿了抿乾澀的唇瓣,“我沒跟她玩,她想教我打高爾夫,我直接拒絕了。”

看著答非所問的男孩,林恩靜忍不住頭大:“我沒問你要不要跟她玩,我是說——她是在時藺離開後,直接來找你的嗎?”

黎嘉駒瞥了一眼旁邊似笑非笑的黑髮男人:“對啊,怎麼了?”

林恩靜微微一嘆。

行吧,怪不得時藺這麼篤定自己並非他的“同伴”。

甚至在陽臺上,他做的一切——

都是在戲弄自己吧。

說什麼“證明給他看”,他跟他的同伴們,或者說其他病毒,有他們自己的通訊方式。

小A能夠在時藺一個眼神下就掐準時機,堵住了房間裡想要出來的黎嘉駒,以及攝影組的人。

而自己則被時藺帶去套話。

完美的配合——

只有真正的病毒,才能做到無縫交流,甚至她全程在場,都沒看出來時藺到底是怎麼跟小A溝通的。

黎嘉駒還不知道林恩靜在琢磨什麼,他只看到女人攢眉不語,似乎不太愉快。

男孩眉眼裹上一層忐忑,輕輕戳了戳林恩靜:

“徐清允,你怎麼不高興了?”

林恩靜扯了扯唇,隨口敷衍道:“沒什麼,就是下午沒打上球,有點遺憾。”

棋差一著,還被恐嚇,不爽。

“咳,”黎嘉駒雖然不知道林恩靜在鬧什麼小別扭,但他清了清嗓子,認真地注視著她,“沒關係啊,現在打唄,我陪你。”

時藺在旁邊微笑著提醒:“你是新手吧?第一次玩沒經驗,還是我來陪她更好。”

黎嘉駒咬了咬牙,但沒等他說話,林恩靜先開口了:

“不要。”

時藺挑了挑眉,對上女人那雙閃爍著火焰,漂亮的柳葉眼。

對方此刻的嗓音微微泛冷:

“我不要你陪,走開。”

女人面無表情,但時藺卻被她這一句撓得心頭微癢。

真有意思。

他明明已經“坦誠”了身份,透露了不少信息,怎麼感覺

她好像還更討厭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時:小騙子,蹦極好玩嗎?

靜:已拉黑

時跟靜靜現在是你騙我我騙你的關係。

兩個心機鬼嘴裡都沒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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