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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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樓樓頂極速前進的人,有一個還在低空飛行,沿途直接穿牆而過,是幾個人中速度最快的。
 




是駐守在雲照的靈者。
 




低空飛行的那個等級最高,六級。
 




他聽到這個人的耳麥裡傳來聲音,那一頭的人讓他不要倉促行事,主在防守,支援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危越只看了一眼,便不甚感興趣地收回了目光。
 




今夜收穫頗豐,確認了正確的食物,還發現了一個很快就能得到答案的秘密,以及……漂亮的綠色。
 




他覺得這縷漂亮的綠色才是最大的收穫。
 




危越愛不釋手地抱著【萬藏盒】,這綠色讓他感到親近,從那些灰黑霧氣中抽離後,從中散發出來的純淨的自然氣息讓他像吸了貓薄荷的貓一樣放鬆,不自覺地想要沉溺,想抱著盒子蹭臉。
 




不論這縷綠色是什麼,它能讓他覺得舒服,靈魂遭到同化後就一直存在的躁動都平靜了許多,那麼它就是有用的好東西。
 




不論它是什麼……
 




危越終究還是順從了躍躍欲試的想法,抱著【萬藏盒】輕輕蹭了蹭臉頰。
 




他會查清楚這是什麼。
 




然後,得到它。
 




……
 




詭域徹底消失的剎那間,癱坐在鬱金花海小路上的寧柯柯若有所感地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靜謐的花海中,一朵搖曳盛開的虹色鬱金香上空的空氣扭曲了一瞬,視野裡的一切再度歸於平靜,饒是八級靈覺的她也再也找不到這裡一絲一毫的違和了。
 




詭域又藏起來了?
 




就像她沒有撞進詭域之前,對這裡竟有一個六級,乃至於更強的詭域一無所覺。
 




真的是像之前那樣隱藏起來了嗎?
 




那個人……烏鴉夫人在裡面。
 




寧柯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詭域沒有像之前那樣藏起來,它消失了。
 




烏鴉夫人能夠輕易捏碎它,自然也能輕易地讓它消失。
 




如此平靜地消失了……
 




好強啊。
 




她要是也能有這麼強就好了……
 




眼前開始陣陣發黑。
 




滿身狼狽的年輕女孩跌坐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腳邊放著黯淡無光的腰刀,腿上睡著面色慘白的少年。
 




她一手放在少年脖子上,微弱的靈力時有時無地輸入他體內,勉強抑制住了盤踞在他體內的幾縷詭力。
 




……不能讓詭力侵蝕……
 




會死……會變成詭異……
 




他們在裡面待了太久,她不夠強,護不住……
 




寧柯柯艱難地甩了甩頭,腦袋重得快要把她的脖子壓斷了。
 




終於,在她僅有的意識就要墜入昏沉識海里的時候,她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寧……寧柯柯!”
 




模糊的視野中闖進了一個高挑的人影,她感受到了與自己相同的靈力。
 




是同伴……
 




率先趕到的祝襲三步跨兩步躍進了花海里,一個滑跪衝上去接住了閉眼向後倒的寧柯柯:“別睡,寧柯柯,醒醒!”
 




她的傷勢比她弟弟還要嚴重,滿身都是血口,嘴唇發紫,明顯是中毒了,還不輕!
 




焦急地喊了兩聲,祝襲突然聽見她似乎在說什麼,於是一邊往他們姐弟倆身體裡輸送靈力,一邊傾身湊過去聽。
 




她在沉重的昏迷中掙扎著,氣息奄奄又口齒不清地說:“烏、烏鴉夫人……詭域裡、救……我的記憶、快……”
 




話沒有說完,寧柯柯徹底昏了過去。
 




祝襲等了一會兒,發現她徹底昏了過去,這才凝重著臉色直起身。
 




寧柯柯的意思是,讓他儘快提取她的記憶,在她還記得很清楚的現在。
 




烏鴉夫人?
 




是靈網檢測到的七級詭異嗎?
 




祝襲放開靈覺,覆蓋整個公園,再次感知了一遍。
 




沒有。
 




沒有。
 




詭域的氣息消失了,他感知不到詭域的存在,就好像……這裡本就沒有詭域。
 




靈網不會出錯。
 




寧柯柯的靈覺感知在他之上,這裡確確實實有一個詭域,只不過,它已經消失了。
 




祝襲的臉色更難看了,一個會移動的詭域,簡直聞所未聞!
 




十幾分鍾後,祝襲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寧柯柯和她的弟弟被架上擔架,火速送進偽裝後的救護車裡,主治療的靈者左右開弓,一邊解毒,一邊抽離詭力,動作輕車熟路,姿態從容淡定,可見沒少這麼幹過。
 




另一輛商務車裡,祝襲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本來待在副駕駛座上的隊員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往後面去和大家一起盯著數據飛舞的大屏幕看。
 




出發前血紅一片的大屏幕已經恢復平靜,和祝襲感知的一樣,詭域消失了,一點氣息都沒有地消失了。
 




這樣的檢測結果讓小隊裡的所有人都凝重了神色,心中的慌亂和不安幾乎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從來,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他們和寧柯柯想到一塊兒去了,這樣詭譎的情況,是個例,還是……
 




駕駛座上的祝襲睜開了眼睛,他從寧柯柯的記憶裡抽身出來,眼睛裡仍舊有幾分茫然。
 




他看到了寧柯柯口中的烏鴉夫人,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寧柯柯所感受到的一切。
 




不是詭異,不是靈獸,不是人類,乾淨得連靈覺都感知不到任何不對勁。
 




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存在?
 




她又存在了多久?
 




還有像她這樣的存在嗎?
 




這樣強大的存在究竟……在哪一邊?
 




嗒。
 




車窗外傳來一聲輕響,打斷了祝襲紛雜無序的思維。
 




他抬眼,一隻藍眼黑貓蹲坐在車蓋上,目光平靜地朝他看過來。
 




它問:“你看到了什麼?”
 




是什麼,讓素有“冷麵孤雄”這樣戲稱的祝襲都白了臉?
 




還有,它家小崽呢?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