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鄰居

雖然在下班路上受到了系統的轟炸,但對黑澤先生來說這還算是個不錯的日子。
 




因為這天晚上竟真沒有新的案子,他久違地在家裡睡了個整覺。
 




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正遇上隔壁萩原研二開輪椅出來,後者一臉恍惚,差點撞上護欄。
 




一看就知道是昨晚在酒吧待晚了。
 




要說這也怪不得萩原,七年前他因傷退役之後,租下警察前輩家的店面開了名為“poirot”的咖啡店,為了做廣大社畜的生意,把開店時間定得早些,關店時間相應提前,這也算是常見的操作。
 




然而四年後,他的好友松田陣平以幾乎一樣的方式退役,然後在他的店對面開了家叫“Queen”酒吧。
 




其間種種經歷不必細說,對商店街的居民和顧客們而言,這對幼馴染不分你我,常年在對方店裡出沒,咖啡店早起酒吧晚睡,攻佔米花商店街的二十四小時。
 




比起晝夜混亂的松田陣平,萩原研二晚上回得早些,早上則要早早出來開門,迎接第一波生意,午後才能回去補眠。
 




因此一旦晚上沒把握好時間,第二天早上就難免精神不濟。
 




被把住輪椅往後拉的時候,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哎呀……”昏昏欲睡的紫色眸子轉過來,然後變成微笑,“好久沒在這時候見到你了,黑澤醫生。”
 




其實真正在這時候見到的次數並不是很多。
 




黑澤醫生剛到米花的時候,米花的法醫工作還沒有那麼忙,以他的工作效率,還能有些空閒時間去酒吧喝酒,可以算是奎恩酒吧的第一批客戶。
 




後來他住進這棟公寓樓,和這對竹馬成了鄰居,法醫先生每天早起,便時不時會在早上和同樣早起開店的萩原研二遇見,偶爾還會幫忙把昏昏欲睡的老闆推進店裡。
 




順帶一提,那段時間他也經常和晚上關店的松田陣平遇上。
 




但可以想見的,這樣的生活沒過多久,黑澤先生便忙得沒空回家,開始了他在兩條街外出差的生活。
 




這樣看來,他和鄰居們的相識過程,儼然是一部米花法醫血淚史。
 




和鄰居有段時間沒見,咖啡店主依然表現得很熱情,萩原研二打了個呵欠:“今天要不要試試店裡的新品?我請客呀。”
 




比起酒,黑澤先生對咖啡並無什麼嗜好,雖然住處隔壁就是咖啡店,但也就偶爾光顧,對咖啡品種更是沒多少了解。
 




不過面對邀請,他也沒什麼意見,就直接把波洛的店主送到店門口去了。
 




萩原研二掏鑰匙開門,然後開著輪椅徑直往後廚駛去,他的輪椅似乎又做過一些改造,在他的操作下靈活得像是腦機操控。
 




“對了,”幾秒鐘後他從後廚探出頭來,“要不要拿個麵包?雖然是昨晚剩下的,我可以再加熱一下。”
 




黑澤陣對他做了個贊同的手勢,然後在店裡的桌邊坐下了。
 




“你們明明就很熟啊。”系統感覺上當了,看昨天宿主的態度,還以為他們就是普通的認識,但今天一看,這完全是友好互助的鄰居典範啊!
 




要是不熟的話,以宿主的性格,應該不會連著兩頓飯接受別人請客吧?
 




黑澤先生還是那個回答:“是還可以。”
 




系統一時無法把握宿主對“還可以”的定義,卡殼半晌之後嘀咕:“聽起來真的很像口嫌體直……好像口也沒有很嫌。”
 




這種奇怪術語黑澤先生自然不懂,不過從對方的語氣他也能猜出不是什麼好話:“我的人際關係和你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