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1 章 偵探筆記I：雪國迴響
這家酒館是赤井哥給我推薦的，他說酒館的老闆跟黑澤哥也認識；不過我和快鬥到的時候這裡剛換了新的老闆。這是個年輕人，二十歲
出頭(
<p>我問他：以前的老闆呢？</p>
<p>他聽說我家裡的長輩跟他的父親是朋友，就熱情地跟我攀談了一會兒。我這才得知他的父親去年得了癌症，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但父親無論如何也不嚥氣，說要等到海拉的芬里爾回來。那位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後了，父親聽說了他回來的消息，笑著說“他還在”，就閉上了眼睛。</p>
<p>快鬥坐在床邊聽了半天，問他：他是你們的信仰嗎？</p>
<p>老闆笑著搖搖頭：不，他自己也說過與其期待他不如拯救自己，我父親只是年輕的時候受到過他的幫助，想在他在的時候死在雪原裡而已。</p>
<p>老闆指向窗外的雪，對我們說這座雪原附近以前有個傳統，居民死亡後會將自己的屍體送入雪原，被雪原裡的野獸吞食，而如果野獸遇到活著的人，就會繞開他們，甚至指引離開雪原的道路。這是這片大地自古以來延續了數千年的循壞，只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傳統的消失和遊客的湧入，已經沒什麼人記得這些了。</p>
<p>他說，如果海拉的芬里爾在，那個少年就會看著狼群將人的屍體啃食，然後將白骨葬入“龍之骸骨”所在的地方，我的父親就是在等他回來，等自己被埋葬在先祖長眠之地。</p>
<p>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只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雪山。</p>
<p>或許，那片人與雪原野獸共生的古老墓地，只有黑澤哥才知道具體的位置吧。</p>
<p>他有很多秘密。</p>
<p>他守護著這些秘密，如同一隻不願意被任何人踏足巢穴的孤狼，就算他能容許我們在他的身旁安睡，也不會分享這些屬於他過去的秘密。</p>
<p>除非我問。他會說的。</p>
<p>當晚我們在酒館二樓休息。我們帶來了足夠的裝備，也做了完善的準備：阿笠博士塞給我很多最新的發明，園子也提供了鈴木財團的探險設備，降谷哥把我叫去說了半天雪原裡需要注意的事項，赤井哥給了我一張“哈羅都能看懂”的雪原小屋位置圖，景光哥跟我說看著點快鬥別讓他亂跑。</p>
<p>明天我們就要去海拉雪原，沿著降谷哥當年在這裡建的三百多座雕像，一路找到黑澤哥的小屋，然後去更深的地方，尋找所謂的“龍之骸骨”。</p>
<p>當然，那是個危險又困難的工作，所以現在我要保存體力，好好休息，應對明天的挑戰……</p>
<p>隔壁傳來了聲音。</p>
<p>酒館二樓的房間隔音效果一般，畢竟這是多年前建造的老房子；牆上貼著隔音材料和保暖層，但我睡在床的內側，貼著牆的時候，還是聽到了另一個房間裡傳來的聲音。</p>
<p>我一動，快鬥就貓貓祟祟蹭過來，也貼著牆豎起耳朵聽。</p>
<p>隔壁有四、不，五個人。</p>
<p>他們正在討論一樣“貨物”，是他們今晚剛得到的，聽起來是一顆寶石，被叫做海拉雪原的眼睛，這些人似乎是從某個勢力手裡搶到了寶石，正準備帶著它離開海拉小鎮。不過很可惜，他們在搶奪寶石的過程中暴露了身份，如今只有一人的臉沒被警察看到，按理來說他們應該讓這個人先帶寶石離開，可這幾個人又互相不信任，就僵持在了這裡。</p>
<p>我和快鬥還能聽到他們吵架的聲音，隔壁的氣氛想必想當初沉悶，快鬥撐著下巴在那裡聽，我說別聽了，睡覺吧，我通知警察來抓人。</p>
<p>半夜跟一群罪犯搏鬥？就算是小學生的我也會先選擇報警啊。</p>
<p>我就要報警，快鬥按住了我的手，期待地說：工藤工</p>
<p>藤，他們說有寶石啊！我想……</p><p>北野行舟提醒您《烏鴉摺疊》第一時間在[筆?╬趣閣小說]更新，記住[(．co)(com)</p></p>
<p>我只想睡覺。</p>
<p>雖然我們也能解決隔壁的事件，但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明天要去雪原，我們要保存體力，這種事不是已經說過了嗎？</p>
<p>快鬥拽了拽我的胳膊：但那是“海拉雪原的眼睛”、“神明的綠寶石”啊！我想看看！就看一看啦，看完就還回去！</p>
<p>啊，真是的，這傢伙到底多少歲了！</p>
<p>我推開他，坐起來，按住翹起來的頭髮，說：那你叫哥哥，我就幫你找。</p>
<p>快鬥用他天藍色的眼睛眨呀眨地看著我，當場就喊：新一哥哥！哥哥幫我，我想要寶石！</p>
<p>我……</p>
<p>話已經說出去了，我也不能反悔，就帶他去跟隔壁的罪犯鬥智鬥勇。還有，白馬，他現在是六歲，不能再多了。</p>
<p>半夜。</p>
<p>我們將罪犯交給了警察，快鬥將那塊寶石對著月亮看，這是他做怪盜基德以來就有的習慣。那是一塊深綠色的寶石，顏色跟黑澤哥的眼睛顏色非常相似，我覺得它的名字並沒有起錯。</p>
<p>但就在我跟快鬥說看完了吧，該把寶石還給失主了的時候，快鬥卻忽然喊我，說：哥哥，你看，這顆寶石裡有字。</p>
<p>我接過寶石，對著月光看去。</p>
<p>裡面有一行很小的字，憑藉我的肉眼根本分辨不清。我將它放在筆記本上，調整好角度用光線照射，將字映在紙面上，看到那裡寫的是：我知道你在找我們，黑澤先生，你也不想被人發現你早就離開挪威了吧？</p>
<p>啊？</p>
<p>我反覆對了幾次光的角度，上面的字當然不會有問題；再回憶去，剛才走的那位警官好像說過這塊寶石是送給海拉的芬里爾的。也就是說，它本來就會落到黑澤哥手上，這就是送給黑澤哥的消息。</p>
<p>我把這行文字拍下來，發給了灰原，問她能不能聯繫到黑澤哥。黑澤哥有時候是不會看我消息的，但灰原的一定會看，因為以灰原的性格，沒什麼大事是不會給黑澤哥發消息的。</p>
<p>但她會發推罵黑澤哥。</p>
<p>黑澤哥有空的時候會看，而且每一句他都記得，明明從那件事後他的記憶力就沒有那麼好了，誰知道他是怎麼記住的。</p>
<p>快鬥趴在桌子上看寶石裡的文字。</p>
<p>我問他看出什麼來了，他認真地說：我覺得這是個日本人做的。</p>
<p>我忍不住敲他腦袋，被他用替身人偶躲過了，我敲中的是一個巨大的江戶川柯南幼年版充氣玩偶，我收回去，沒好氣地說：當然啊！這根本就是日語啊！</p>
<p>除了“黑澤陣”，黑澤哥的所有身份都與日本沒什麼關係，比如英國mi6的探員、德國的音樂家、烏丸從美國帶回來的孩子什麼的，而且黑澤哥名義上住在挪威，要跟可能在格陵蘭的他聯絡，真犯不著用日語。因此，製造這顆寶石的，要麼是在日本見過他的人，要麼就是知道他曾經出現在日本、自己也希望這件事被聯繫到日本這個國家的人。</p>
<p>我把寶石拿起來，這顆人造寶石製作得非常精巧，就算我在做偵探的這些年裡已經見過無數寶石，剛才還拿著它看了好一會兒，沒有快鬥我提醒我也不會發現這是人造品。</p>
<p>那麼，對方大費周章將寶石送到格陵蘭來，是以為黑澤哥就在格陵蘭，還是知道黑澤哥一定會回來，所以在等待呢？</p>
<p>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快鬥忽然問我：那寶石我們不用還了吧？</p>
<p>我的思路被打斷了。</p>
<p>快鬥，你怎麼老是在想這種東西啊！我說是啊，不用還了，我明天就跟他們說寶</p>
<p>石已經送到了海拉的芬里爾家裡——反正我們就是他家的人，黑澤哥肯定不會介意你拿他的東西玩的。</p>
<p>他說好耶。</p>
<p>真不知道那塊沒有價值的寶石有什麼好的，可能這就是怪盜的寶物吧。世人眼裡的價值，跟他眼裡的價值完全不同，這些年來我們都在變化，但他始終是那個“怪盜基德”。</p>
<p>不過從大學畢業以來快鬥就在做流浪魔術師，在世界各地旅遊，偶爾接受邀請或者參與盜一伯伯的演出，過得比任何人都自在。</p>
<p>他會給路邊的小孩表演魔術，隨時隨地參與一場鄉下的表演，也會出現在光芒萬丈的舞臺上，但很難說用的是魔術師還是怪盜的身份，每次我聽到他消息的時候，他不是在旅行就是在做旅行的準備，如果沒有，那就是接近新年要從世界的角落回家了。</p>
<p>現在他正在翻看這座小鎮裡的傳說，以及關於那塊寶石的新聞。他看到跟黑澤哥有關的傳說就笑起來，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是這樣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