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8 章 腐爛的永生花
比起這個看起來樣式古怪的終端裡的信息,赤井務武更想找找周圍的線索。這個未知的終端暫時無法啟動,而且不管怎麼看都不是juniper的東西。
維蘭德的兒子是在他到日本後才失蹤的,也就是說,juniper應該知道他來了日本,才會消失、展開自己的計劃去調查什麼東西,或者暗中做什麼去了。
這也意味著事情暫時還沒有那麼嚴重……但從洛杉磯傳來的消息卻不是那麼樂觀:去芝加哥參加學術會議的宮野明美和宮野志保失蹤了,就在juniper聯繫他的一天前。就算還有人在用她們的社交賬號發送消息,那多半也不是她們本人。
事實上,宮野志保本來是要先回到研究所的,但研究所的兩位主要項目負責人——以利亞·萊西(助手)和弗裡德·法默(老師)剛好在芝加哥參加學術會議,會議因為天氣的影響延期,他們還沒回到洛杉磯的小鎮,於是宮野志保就先轉道去芝加哥跟他們匯合。
基金會當然做了完善的保護措施,從飛機到酒店到學術會議現場都有人保護,按理來說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然而,就在她們剛剛抵達的兩個小時後,芝加哥遭遇了一場極端的恐怖襲擊和綁架威脅事件,整個城市都變得一片混亂,聯絡也變得非常困難,A.u.r.o總部發現這件事的時候遲了半步,宮野志保和宮野明美居住的酒店被炸燬,裡面原本應該有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可是在恢復信號、本應重新獲得聯繫的時候,他們卻全部失聯了。
據fBi——是的,這種程度的恐怖襲擊當然歸他們管——透露,這場恐怖襲擊的目標似乎就是當時的那場學術會議,受邀參加的科學家都多多少少遇到了危險,有人到現在還在失蹤,他們正在努力進行救援。
恐怖分子來勢洶洶,好像完全不在乎現在已經是和平時代,他們抵達芝加哥的時候甚至對這一代的美國政府進行了激烈的抨擊……不過這不是基金會關注的重點。後續調查顯示,宮野志保和宮野明美可能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主要目標之一,對方以強硬的手段直接突破了酒店的防衛系統,殺死了酒店裡的所有目擊者,並滅口了他們自己人(是的,調查結果顯示確實如此),最終把宮野姐妹給綁走了。
赤井務武剛接到了juniper的消息,還沒離開格陵蘭島,就接到了基金會給他的緊急聯絡,當時他已經在登機了,只能先趕回日本;至於美國那邊,基金會的主管薅掉了自己本來就快要掉光的頭髮,發誓說他肯定會把維蘭德先生的兒子的父親的外甥女找回來。
赤井務武:……
倒也不必把關係說得這麼明確。
夜色沉沉,他沿著礁石的海岸繼續走,又在找到終端的位置轉了兩圈,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回到了礁石上。他搬開沉重的礁石,在下面看到了一條正在吐泡泡的銀色小魚。
好,juniper變成魚了,待會就這麼回去對大兒子說。
不過他終究還是找到了juniper留給他的訊息,一塊紅色的、看起來有點生鏽的普通鐵片,就跟那條銀色的小魚一起被困在礁石之間的縫隙裡,靜靜地躺著。
位置很刁鑽,魚不會把自己困在這裡。
赤井務武從水裡撿起鐵片,放走了小魚,從反光的水面上看到了被倒映出來的自己的臉。他壓低了帽子,將墨綠色的眼睛掩在帽簷下,在有其他人抵達這附近之前,就離開了這座滿是礁石的危險海岸。
他知道,維蘭德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已經發生了,所
以juniper才不給他留下任何明確的信息。
這本身就是一種信號,非常堅決的、果斷的,不容許任何人插手和反駁的信號。
赤井務武都能想到juniper想說的是什麼了:保護其他人,我去幹掉那個老東西,並且,解決掉一切隱患。
“一切。”
他低聲自語。
他要去找秀一,以及秀一和juniper的家人——兩個在本地很有勢力但是畢竟年輕、還沒真正學會如何利用權力的警察。
……
工藤家。
溫暖的燈光從客廳外的窗簾裡溢出來,靠近門口的時候還能聞到晚飯的香氣。其他人已經放棄等待開始吃晚飯了,只有哈羅還在門外等它的主人,看到那道金髮的身影時它高高興興地汪了一聲,撲了上去。
降谷零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向自己飛撲而來的小狗,伸手接住了哈羅。
他回來得稍微有點晚了。下午,他先接了諸伏景光的電話,用非常平靜的語氣說自己馬上回去,先送風見和桐野回到公安部。風見堅持要回去寫他的任務報告,並且說自己能回去,結果轉頭就差點撞到樹上,最後他的上級降谷先生說行了,剛好順路,我送你回去。
於是不想麻煩降谷先生的風見裕也就坐上了降谷先生的車,直到快到的時候,他還在想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他旁邊的桐野就看著他,最後風見裕也緩緩收回了視線。
對不起,降谷先生,我到現在也不是什麼穩重的人,果然我還是去動物園做兼職吧。
啊……但是降谷先生的車開得真穩啊,而且穩穩地踩在超速的邊緣,壓線的本事已經臻至化境,不愧是降谷先生。
就在風見裕也要去寫報告的時候,要開車離開的降谷零忽然拽住了桐野明的手臂,皺起眉來。
好、好——接下來風見裕也才發現原來桐野受傷比他還要嚴重,甚至是直接被人捅了兩刀,就差進iCu了,但桐野追人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不但沒說自己受傷的事,還說自己身上的血是犯人的,現在也假裝無事發生。
降谷零用不贊同的目光看著他們兩個。
風見裕也:……啊、啊對不起,降谷先生!我應該早點發現的!我這就帶他去處理傷口!
桐野明:對不起。
降谷零: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
於是他拐了個彎把這兩個人都丟進了醫院,處理傷口的時候他沒忍住把這兩個不要命的人都教訓了一頓,雖然事實上桐野和風見的年齡好像都比他大……但一個只會點頭說降谷先生我錯了,下次肯定會注意的,另一個就跟悶葫蘆一樣什麼都不說,只有在被點名的時候才回答“我知道了”。
降谷零心情複雜地離開了醫院,然後才想起來這兩個人其實應該歸警視廳公安部管,只是因為工作關係到現在都還在協助他。雖然從名義上來說他是這兩個人的上級,但要用“管理”來說的話,還是應該讓hiro來——嗯,所以明天找hiro再把他們兩個教訓一頓!
他開車到了工藤宅,發現哈羅在等他,其它人已經開始吃晚飯了。不過考慮到大家可能沒吃早飯和午飯,他想質問的其實是“你們為什麼現在才開始吃”。
一個個的都不注意健康。
可他還沒說話,諸伏景光就喊他:“zero,你明明是從咖啡廳回來,卻什麼都沒吃對吧?”
降谷零:“……”
他在咖啡廳沒有吃任何東西的原因
是……降谷零捏住了手裡的信封,抱著哈羅關上了身後的門,深吸一口氣,對工藤家正在吃飯但氣氛有些沉悶的幾個人說:“我有很重要的情報要告訴你們。(<a href=".co.c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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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跟赤井秀一對視一眼,隨後赤井秀一說:“剛好,我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沒有被事先告知的工藤新一:什麼?我又錯過什麼劇情了嗎?
名偵探頂著一頭睡亂的、甚至還沒來得及揉回來的頭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兩邊的表情都十分嚴肅,嚴肅到了像是在開聯合國會議的地步,不,如果是那樣的話,事情恐怕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降谷零坐在了空出來的一把椅子上,又拉開另一把椅子,把哈羅放在上面,才說:“看來事情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哈羅好像也察覺到了周圍的沉重氣氛,嗚嗚了兩聲就沒有再叫,一頭扎進了兩隻貓中間,兩隻貓被它擠開,蔫蔫地讓了讓位置,甚至沒有打架。水無憐奈幫哈羅把準備好的狗狗晚飯端了過來,哈羅抖了抖耳朵,把晚飯推到了兩隻貓面前,汪嗚了一聲。
所有人都坐了回去,諸伏景光把之前的錄音放拿出來,用非常平淡的語氣對餐桌上的其他人說:“是很複雜,而且跟我怎麼死的有關。”
半個小時後。
這段錄音長到足夠所有人吃完飯,赤井秀一甚至收拾了餐桌,並把碗給刷了。因為做飯的人是諸伏景光,所以他去刷碗,這很合理。
錄音播放的時候所有人都沒說話,餐桌上只有諸伏景光講述的聲音,以及赤井秀一偶爾跟他談話的聲音,錄音播放到最後,只聽到咔嚓一聲,播放裝置就徹底停止了運作。隨後程序將這段錄音徹底刪除,再也不留痕跡。
當然,其實公安部的卷宗裡有相應的檔案,只是調取需要花一些時間,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所以諸伏景光才會用這種方式將往事敘述出來。
“所以……”
很久,降谷零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說這還真是一件大事啊,所以Boss已經復活了,用的還是其他人的身份,而且他多半就在日本。
從剛才開始就徹底支稜起來的工藤新一撐著臉說,也不能完全確認組織的Boss已經復活了吧,畢竟到現在為止這些都是景光哥和赤井哥的猜測而已。
降谷零嘆氣。
他把桐野帶回來的那個信封扔到了桌子上,說,你們看吧,這是我今天拿到的東西,還有黑澤的手機。
打開信封的人是諸伏景光。
除了最上面那張寫著“別亂搞什麼動作,我的繼承人”的紙條,還有六張照片。它們疊在一起,諸伏景光看到第一張的時候就幾乎沒了繼續往下看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