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250 章 籠中白鳥
<p>“被你兒子算計了，感覺怎麼樣？”
</p>
<p>“還行。他都三十多歲了，能算計到我不是很正常？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從美國回去，本來準備半退休跟瑪麗帶兩個孩子過日子去了。”</p>
<p>“嗯，然後你兒子單身未婚，剛丟掉工作，臨時掛靠的單位是籤賣身契的黑心組織，兩個前女友一個是表妹一個是fBi，還要栽在我身上隨時可能丟半條命。跟你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是吧？”</p>
<p>黑澤陣說這話的時候是在笑的。他從後視鏡裡往公路的後方看，沒有車追上來，但這不代表沒人在跟蹤他們。</p>
<p>赤井務武也跟著笑了。</p>
<p>“至少他沒被朋友打電話叫去解決案件，從此失蹤十八年，這麼一想也還好。”</p>
<p>“你確定？”</p>
<p>“……大概吧，至少秀一的運氣不至於那麼差。”</p>
<p>雖然赤井務武很想說秀一應該不至於像他一樣被捲入到組織相關的案件裡，世界上也沒那麼多組織給他們碰瓷，但如果只是說被朋友打電話遇到麻煩的話，那秀一的朋友……大概是不比他少的。</p>
<p>而且給秀一打電話的指不定就是那個國家的情報機構的核心人員，到時候怎麼著也該算是個國際事件。</p>
<p>黑澤陣踩下油門，低笑：“他運氣不錯，但某些人可未必。”</p>
<p>比如說每次都倒黴地出現在大型案件案發現場附近的小偵探，和另一些小偵探，以及自己本身就在危險工作崗位上頻繁出沒的公安先生，要是降谷零到了給赤井秀一打電話的程度，那事件牽扯到的東西八成是跟普通這個詞毫無關係的。</p>
<p>他向赤井務武伸手，說：“糖。”</p>
<p>赤井務武還在想剛才出現的幾個小孩，其中那個姓工藤的少年，好像跟秀一很熟……</p>
<p>他聽到黑澤陣的話，停頓了一下，才回答：“……給志保了。”</p>
<p>然後黑澤陣就用譴責的目光盯著赤井務武看。</p>
<p>赤井務武嘆氣，他當時就應該留一塊的：“先甩開追蹤我們的人吧，基金會的聯絡點就在前面。”</p>
<p>正在開車的黑澤陣很自然地把手放下，收回去的時候流暢地解開了安全帶，與此同時他笑著對副駕駛位置上的赤井務武說：“不用那麼麻煩。”</p>
<p>赤井務武臉色一變。</p>
<p>他就要去抓住黑澤陣的胳膊，可下一秒，正在高速行駛中的車猛然撞上了側前方的老樹！</p>
<p>樹幹被硬生生撞斷，在樹上打瞌睡的幾隻灰麻雀眼看著車往自己的方向撞來，驚叫著撲閃翅膀飛上了天空！</p>
<p>劇烈的撞擊完全沒損壞這輛改裝過的車，安全氣囊彈出的時候車裡的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剛才在實驗基地裡經歷的混亂場面彷彿根本就不算什麼，現在才是熱身後的真正戰鬥！礙事的座椅已經放下，但無論如何車內狹小的空間也不支持兩個人的打鬥，相比之下用著少年體型的黑澤陣沒有受到那麼多限制，在赤井務武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已經先出手，兩個人都很清楚，這些天來他們就沒有真正打過，都有留手，到現在事情卻到了不得不「真正」解決的地步！</p>
<p>黑澤陣的情緒可以說是相當暢快，畢竟他已經忍了赤井務武一個月，再加上沒摸清楚情況和「幫手」沒來，可以說他確實每天都在想把赤井務武這人給打一頓。</p>
<p>“沒想到？”</p>
<p>戰鬥的間隙裡他還有心情嘲諷，一拳往赤井務武身上砸去；可赤井務武的心情就沒這麼好</p>
<p>了，維蘭德的兒子說著關心老年人，實際上沒有要尊重他的半點意思，跟他打和對付那些異變的人都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往死裡打的。</p>
<p>或許區別就在於維蘭德的兒子真的會手撕異變的人，但在打死赤井務武前會收手。至於幾分死，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p>
<p>赤井務武避開黑澤陣的攻擊，在不利於自己的環境下尋找下一個機會，他摸到背後的門把手，表面上還在無奈地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選擇現在動手。”
</p>
<p>這可不是個好時機，除非juniper想跟秀一……等等。</p>
<p>赤井務武忽然反應過來：“秀一是你叫來的？”</p>
<p>黑澤陣的笑這才到了實處，他用膝蓋壓住赤井務武的手臂，還有心情整理自己的頭髮，他一直等到赤井務武自己發現，才故意慢吞吞地回答：“沒有，他是自己找來的，我只是提供了「線索」。”</p>
<p>這是兩回事。</p>
<p>他確實沒有跟赤井秀一交流，畢竟他了解赤井務武和基金會，可他們也同樣瞭解他。與其花費心思跟數目眾多的人進行心理戰和反覆博弈，還不如另闢蹊徑，做點別的等人來找他。</p>
<p>畢竟只要赤井秀一要找，而他沒打算對這個人隱藏，那一定就是能找到的。</p>
<p>黑澤陣似笑非笑地重複了最開始的那句話：“被你兒子算計了，感覺怎麼樣？”</p>
<p>“感覺……”</p>
<p>赤井務武可算知道黑澤陣最開始是在問什麼、又是在笑什麼了。</p>
<p>這裡處於公路的中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確實是基金會的監控範圍外，就算有人接到消息也不可能及時趕來。</p>
<p>他頓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可以去跟維蘭德說，他兒子管我叫爹，這個家裡已經不需要他了。”</p>
<p>說話的時候打鬥仍在繼續，黑澤陣可沒有在戰鬥的時候分心的習慣，如果有，那就是故意讓對手產生的錯覺。赤井務武也知道維蘭德的兒子到底有多難纏，而且剛才的撞擊讓車內的控溫系統自動關閉等待重啟，現在車裡的溫度越來越高，他覺得黑澤陣已經不想繼續跟他這麼打下去了。</p>
<p>黑澤陣確實打算速戰速決，就在赤井務武終於找到機會打開車門，扯著黑澤陣一起滾下車的時候，黑澤陣也在重重撞到地上的瞬間從衣服裡摸出了一樣什麼東西。</p>
<p>他在赤井務武震驚的眼神裡按下開關，並且說：“那你現在就可以去告訴他。”</p>
<p>……</p>
<p>五分鐘後。</p>
<p>基金會的主管飛一樣追上來，遠遠看到拋錨在路邊的車，找到了正靠在斷裂的樹幹上點菸的赤井務武。</p>
<p>不過赤井務武現在堪稱狼狽，身上和臉上都有明顯的傷痕，領口是被抹開的血跡，深黑色的夾克像是被揉成一團再拿出來一樣，只有他的表情依然平靜。</p>
</p>
<p>“還行。他都三十多歲了，能算計到我不是很正常？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從美國回去，本來準備半退休跟瑪麗帶兩個孩子過日子去了。”</p>
<p>“嗯，然後你兒子單身未婚，剛丟掉工作，臨時掛靠的單位是籤賣身契的黑心組織，兩個前女友一個是表妹一個是fBi，還要栽在我身上隨時可能丟半條命。跟你差了不是一點半點，是吧？”</p>
<p>黑澤陣說這話的時候是在笑的。他從後視鏡裡往公路的後方看，沒有車追上來，但這不代表沒人在跟蹤他們。</p>
<p>赤井務武也跟著笑了。</p>
<p>“至少他沒被朋友打電話叫去解決案件，從此失蹤十八年，這麼一想也還好。”</p>
<p>“你確定？”</p>
<p>“……大概吧，至少秀一的運氣不至於那麼差。”</p>
<p>雖然赤井務武很想說秀一應該不至於像他一樣被捲入到組織相關的案件裡，世界上也沒那麼多組織給他們碰瓷，但如果只是說被朋友打電話遇到麻煩的話，那秀一的朋友……大概是不比他少的。</p>
<p>而且給秀一打電話的指不定就是那個國家的情報機構的核心人員，到時候怎麼著也該算是個國際事件。</p>
<p>黑澤陣踩下油門，低笑：“他運氣不錯，但某些人可未必。”</p>
<p>比如說每次都倒黴地出現在大型案件案發現場附近的小偵探，和另一些小偵探，以及自己本身就在危險工作崗位上頻繁出沒的公安先生，要是降谷零到了給赤井秀一打電話的程度，那事件牽扯到的東西八成是跟普通這個詞毫無關係的。</p>
<p>他向赤井務武伸手，說：“糖。”</p>
<p>赤井務武還在想剛才出現的幾個小孩，其中那個姓工藤的少年，好像跟秀一很熟……</p>
<p>他聽到黑澤陣的話，停頓了一下，才回答：“……給志保了。”</p>
<p>然後黑澤陣就用譴責的目光盯著赤井務武看。</p>
<p>赤井務武嘆氣，他當時就應該留一塊的：“先甩開追蹤我們的人吧，基金會的聯絡點就在前面。”</p>
<p>正在開車的黑澤陣很自然地把手放下，收回去的時候流暢地解開了安全帶，與此同時他笑著對副駕駛位置上的赤井務武說：“不用那麼麻煩。”</p>
<p>赤井務武臉色一變。</p>
<p>他就要去抓住黑澤陣的胳膊，可下一秒，正在高速行駛中的車猛然撞上了側前方的老樹！</p>
<p>樹幹被硬生生撞斷，在樹上打瞌睡的幾隻灰麻雀眼看著車往自己的方向撞來，驚叫著撲閃翅膀飛上了天空！</p>
<p>劇烈的撞擊完全沒損壞這輛改裝過的車，安全氣囊彈出的時候車裡的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剛才在實驗基地裡經歷的混亂場面彷彿根本就不算什麼，現在才是熱身後的真正戰鬥！礙事的座椅已經放下，但無論如何車內狹小的空間也不支持兩個人的打鬥，相比之下用著少年體型的黑澤陣沒有受到那麼多限制，在赤井務武要抓住他的時候他已經先出手，兩個人都很清楚，這些天來他們就沒有真正打過，都有留手，到現在事情卻到了不得不「真正」解決的地步！</p>
<p>黑澤陣的情緒可以說是相當暢快，畢竟他已經忍了赤井務武一個月，再加上沒摸清楚情況和「幫手」沒來，可以說他確實每天都在想把赤井務武這人給打一頓。</p>
<p>“沒想到？”</p>
<p>戰鬥的間隙裡他還有心情嘲諷，一拳往赤井務武身上砸去；可赤井務武的心情就沒這麼好</p>
<p>了，維蘭德的兒子說著關心老年人，實際上沒有要尊重他的半點意思，跟他打和對付那些異變的人都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往死裡打的。</p>
<p>或許區別就在於維蘭德的兒子真的會手撕異變的人，但在打死赤井務武前會收手。至於幾分死，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p>
<p>赤井務武避開黑澤陣的攻擊，在不利於自己的環境下尋找下一個機會，他摸到背後的門把手，表面上還在無奈地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選擇現在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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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可不是個好時機，除非juniper想跟秀一……等等。</p>
<p>赤井務武忽然反應過來：“秀一是你叫來的？”</p>
<p>黑澤陣的笑這才到了實處，他用膝蓋壓住赤井務武的手臂，還有心情整理自己的頭髮，他一直等到赤井務武自己發現，才故意慢吞吞地回答：“沒有，他是自己找來的，我只是提供了「線索」。”</p>
<p>這是兩回事。</p>
<p>他確實沒有跟赤井秀一交流，畢竟他了解赤井務武和基金會，可他們也同樣瞭解他。與其花費心思跟數目眾多的人進行心理戰和反覆博弈，還不如另闢蹊徑，做點別的等人來找他。</p>
<p>畢竟只要赤井秀一要找，而他沒打算對這個人隱藏，那一定就是能找到的。</p>
<p>黑澤陣似笑非笑地重複了最開始的那句話：“被你兒子算計了，感覺怎麼樣？”</p>
<p>“感覺……”</p>
<p>赤井務武可算知道黑澤陣最開始是在問什麼、又是在笑什麼了。</p>
<p>這裡處於公路的中段，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確實是基金會的監控範圍外，就算有人接到消息也不可能及時趕來。</p>
<p>他頓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可以去跟維蘭德說，他兒子管我叫爹，這個家裡已經不需要他了。”</p>
<p>說話的時候打鬥仍在繼續，黑澤陣可沒有在戰鬥的時候分心的習慣，如果有，那就是故意讓對手產生的錯覺。赤井務武也知道維蘭德的兒子到底有多難纏，而且剛才的撞擊讓車內的控溫系統自動關閉等待重啟，現在車裡的溫度越來越高，他覺得黑澤陣已經不想繼續跟他這麼打下去了。</p>
<p>黑澤陣確實打算速戰速決，就在赤井務武終於找到機會打開車門，扯著黑澤陣一起滾下車的時候，黑澤陣也在重重撞到地上的瞬間從衣服裡摸出了一樣什麼東西。</p>
<p>他在赤井務武震驚的眼神裡按下開關，並且說：“那你現在就可以去告訴他。”</p>
<p>……</p>
<p>五分鐘後。</p>
<p>基金會的主管飛一樣追上來，遠遠看到拋錨在路邊的車，找到了正靠在斷裂的樹幹上點菸的赤井務武。</p>
<p>不過赤井務武現在堪稱狼狽，身上和臉上都有明顯的傷痕，領口是被抹開的血跡，深黑色的夾克像是被揉成一團再拿出來一樣，只有他的表情依然平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