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243 章 籠中白鳥
<p>赤井務武把他沒說完的話說了下去：“你家的小女孩要來看你，不是別人。我讓她來了。”</p>
<p>黑澤陣：“……”</p>
<p>赤井務武指出：“你在應激，是東京那時候的事……還是在組織裡的事？”</p>
<p>烏丸蓮耶把琴酒當一件漂亮東西拿給別人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不過只是這種程度，而且他們彼此也相當瞭解，juniper沒必要在他面前發脾氣。</p>
<p>赤井務武若有所思，又問：“記憶開始衰退了？”</p>
<p>銀髮少年轉過身，不快的表情已經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p>
<p>所以才會顯得這麼煩躁啊。赤井務武想，他到底是在給維蘭德養兒子還是養不會說話的野生動物，juniper擅長忍耐又不願意說自己的情況，每次他都只能靠問和猜，要不然還是叫維蘭德掀開並不存在的棺材板自己養吧？</p>
<p>黑澤陣聽到赤井務武的問法，微微眯起眼，語氣不善地問：“什麼意思？”</p>
<p>“字面意思，新的藥物可能會導致你的記憶衰退，不過剛開始不會很明顯。只是暫時的副作用，停藥就會恢復，但這段時間剛好也能壓制你的記憶能力。”赤井務武解釋道。</p>
<p>“為什麼現在才說？”黑澤陣顯而易見地對這個結果相當不滿。</p>
<p>“只是可能，藥物未必能發揮應有的作用……”赤井務武頓了頓，“而且我也沒想到你會在意這件事。”</p>
<p>習慣了能完全記住東西的記憶能力，忽然回到原本的程度——甚至不如曾經，juniper面臨這樣的落差肯定會覺得不適應吧。赤井務武確實沒忽略這點，但他本以為黑澤陣不會因此感到不安或者煩躁，畢竟A.u.r.o的訓練裡本就有記憶操作的部分，可事實證明他錯</p>
<p>了，在這方面黑澤陣反應比預計中大很多。</p><p>⒘北野行舟提醒您《烏鴉摺疊》第一時間在[筆趣@閣小說]更新，記住[(．co)(com)</p></p>
<p>黑澤陣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整理著他的記憶。</p>
<p>其實他的記憶依舊不怎麼受控，想要翻閱的時候總會閃現他主觀上並沒有想找的東西，或許那是他潛意識裡想看的內容……但在這種情況下，從大量混亂的記憶中尋找缺損的部分更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p>
<p>他能分清所有記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也知道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出現的幻覺，但無數次回憶和重複下來，他遲早會搞不清楚哪些是現實，哪些是根本沒有發生的事。</p>
<p>……更不用說現在可能忘記什麼了。</p>
<p>良久，他重新睜開眼睛，問：“忘掉的記憶會怎麼樣？”</p>
<p>赤井務武回答：“這是針對特殊情況研製的藥物，只經過了動物測試和志願者服藥的短期觀察，就目前的情報來看——因此損失的記憶沒有恢復的可能。”</p>
<p>黑澤陣的聲音立刻就冷了下來：“我不會再吃這種東西。”</p>
<p>他有不想忘記的東西，以前的、現在的，或者說不能失去的東西。</p>
<p>一片寂靜的雪原，一些早就褪色的回憶，一群吵吵鬧鬧讓他頭疼的傢伙，至於烏丸集團的事，那根本就不重要，全忘了也沒關係。他的臥底工作已經結束了，不再需要強迫自己隱忍下去，所以他也不會再容忍自己因為這種理由失去什麼。</p>
<p>黑澤陣看著想說什麼的赤井務武，重複了一遍：“別想讓我再吃這種東西。”</p>
<p>“你答應過我會好好吃藥。”赤井務武淡淡地說。</p>
<p>“那不一樣。”</p>
<p>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餐廳裡蔓延，似乎下一秒就會打起來，不過赤井務武究竟是沒動手，黑澤陣自己經常不記得，赤井務武還記得維蘭德的兒子是來養傷的。</p>
<p>他妥協道：“先吃完這些，沒有效果我讓他們換藥。”</p>
<p>黑澤陣說可以，轉身就走，下樓的時候反手關上了地下室的門。</p>
<p>被留在餐廳裡的黑髮男人嘆氣，又看到手機上赤井秀一已經離開洛杉磯，在郊區失去蹤影的情報，總覺得自己養的孩子沒一個是好對付的。真純也是，上次在美國遇到她，她抓著多日沒見的父親就問你是不是貝爾摩德，赤井務武：……</p>
<p>他當然不是貝爾摩德，還有貝爾摩德，你到底假扮我跟我女兒見過多少次了？</p>
<p>唯一省心的就是秀吉，但他不能跟秀吉見面，那是他最敏銳的孩子，一旦見面秀吉就會察覺到很多，至少現在還沒有回去的必要。所以瑪麗……marythegreat，再辛苦一段時間吧。</p>
<p>他離開診所，走到小鎮的街道上，邊走邊撥通了某個基金會後勤主管的電話。</p>
<p>“藥物的改進還沒有成果嗎？”</p>
<p>“怎麼可能這麼快，你知道難度有多大吧？我們已經儘量削減副作用了，但誰也不知道他的情況還有多少時間，真要冒險改動的話風險誰來承擔？”電話那邊的人抱怨起來。</p>
<p>“我知道，所以麻煩你了，儘量讓他好受點。”</p>
<p>“總是這麼說——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啊！我認識他比你還早呢，維蘭德帶他來見我的時候他才那麼小一隻！”</p>
<p>說話的人甚至虛空比劃了幾下，手臂揮動的風聲被忠實地傳進了聽筒裡。</p>
<p>赤井務武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這位是維蘭德時期就在基金會的老人，知道的一些往事比他都多，當然也對juniper這根A.u.r.o剩下的唯一獨苗有深刻的感情。</p>
<p>他點點頭，問：“所以成果呢</p>
<p>？”
</p>
<p>後勤主管冷笑一聲：“……你這個人真是不適合聊天。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出來的，你自己想辦法讓他吃藥吧。”</p>
<p>對方掛了電話。</p>
<p>赤井務武看著手機上通話結束的界面，站在原地嘆氣半天，最終靠在一棵樹下自言自語：維蘭德，你想到今天了嗎？</p>
<p>……</p>
<p>下午，一輛越野車正在前往這座小鎮的路上。</p>
<p>研究所的副所長、法默老師的助手、宮野的高中同學（非同齡）以利亞正在開著車，把越野車開的跟龜爬一樣慢，美其名曰這樣比較安全。</p>
<p>當然，真相是隻要開得夠慢，他今天就可以不做研究，反正宮野離開的時候，研究所裡的人已經開始開party了。</p>
<p>這次他們吃的都是包裝好的速食食品，絕對不可能出現食物中毒的問題，絕對！</p>
<p>他已經想好等宮野跟juniper見面後，他一邊摸魚一邊跟好久沒聯繫的女朋友打視頻電話的事了，哎，小日子忽然就變得好了起來，真讓人高興啊。</p>
<p>“以利亞。”</p>
<p>反正路對面根本沒有來車，田野上的道路也極其空曠，宮野志保就把胳膊搭在了車窗上（*危險動作請勿模仿），一邊往外看一邊說。</p>
<p>助手快樂地高聲回答：“哎！宮野老大，你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對上次的照片是我ps的，都是基金會逼我的，你不要怪我啊！”</p>
<p>宮野志保心想就你那ps技術，我看到實驗室的時候就知道有問題了，你甚至把手術檯給ps掉了一塊，當沒人能發現嗎？而且你怕是沒見過幾個死人吧，傷口的痕跡也不夠自然。（來自邪惡組織研究員的鄙視.jpg）</p>
<p>不過她沒打算計較這些，只是說：“那個我早就知道了，我要問的是他在這種地方做什麼？”</p>
<p>“做、呃……神醫？”</p>
<p>黑澤陣：“……”</p>
<p>赤井務武指出：“你在應激，是東京那時候的事……還是在組織裡的事？”</p>
<p>烏丸蓮耶把琴酒當一件漂亮東西拿給別人看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不過只是這種程度，而且他們彼此也相當瞭解，juniper沒必要在他面前發脾氣。</p>
<p>赤井務武若有所思，又問：“記憶開始衰退了？”</p>
<p>銀髮少年轉過身，不快的表情已經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p>
<p>所以才會顯得這麼煩躁啊。赤井務武想，他到底是在給維蘭德養兒子還是養不會說話的野生動物，juniper擅長忍耐又不願意說自己的情況，每次他都只能靠問和猜，要不然還是叫維蘭德掀開並不存在的棺材板自己養吧？</p>
<p>黑澤陣聽到赤井務武的問法，微微眯起眼，語氣不善地問：“什麼意思？”</p>
<p>“字面意思，新的藥物可能會導致你的記憶衰退，不過剛開始不會很明顯。只是暫時的副作用，停藥就會恢復，但這段時間剛好也能壓制你的記憶能力。”赤井務武解釋道。</p>
<p>“為什麼現在才說？”黑澤陣顯而易見地對這個結果相當不滿。</p>
<p>“只是可能，藥物未必能發揮應有的作用……”赤井務武頓了頓，“而且我也沒想到你會在意這件事。”</p>
<p>習慣了能完全記住東西的記憶能力，忽然回到原本的程度——甚至不如曾經，juniper面臨這樣的落差肯定會覺得不適應吧。赤井務武確實沒忽略這點，但他本以為黑澤陣不會因此感到不安或者煩躁，畢竟A.u.r.o的訓練裡本就有記憶操作的部分，可事實證明他錯</p>
<p>了，在這方面黑澤陣反應比預計中大很多。</p><p>⒘北野行舟提醒您《烏鴉摺疊》第一時間在[筆趣@閣小說]更新，記住[(．co)(com)</p></p>
<p>黑澤陣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整理著他的記憶。</p>
<p>其實他的記憶依舊不怎麼受控，想要翻閱的時候總會閃現他主觀上並沒有想找的東西，或許那是他潛意識裡想看的內容……但在這種情況下，從大量混亂的記憶中尋找缺損的部分更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p>
<p>他能分清所有記憶發生的時間和地點，也知道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出現的幻覺，但無數次回憶和重複下來，他遲早會搞不清楚哪些是現實，哪些是根本沒有發生的事。</p>
<p>……更不用說現在可能忘記什麼了。</p>
<p>良久，他重新睜開眼睛，問：“忘掉的記憶會怎麼樣？”</p>
<p>赤井務武回答：“這是針對特殊情況研製的藥物，只經過了動物測試和志願者服藥的短期觀察，就目前的情報來看——因此損失的記憶沒有恢復的可能。”</p>
<p>黑澤陣的聲音立刻就冷了下來：“我不會再吃這種東西。”</p>
<p>他有不想忘記的東西，以前的、現在的，或者說不能失去的東西。</p>
<p>一片寂靜的雪原，一些早就褪色的回憶，一群吵吵鬧鬧讓他頭疼的傢伙，至於烏丸集團的事，那根本就不重要，全忘了也沒關係。他的臥底工作已經結束了，不再需要強迫自己隱忍下去，所以他也不會再容忍自己因為這種理由失去什麼。</p>
<p>黑澤陣看著想說什麼的赤井務武，重複了一遍：“別想讓我再吃這種東西。”</p>
<p>“你答應過我會好好吃藥。”赤井務武淡淡地說。</p>
<p>“那不一樣。”</p>
<p>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餐廳裡蔓延，似乎下一秒就會打起來，不過赤井務武究竟是沒動手，黑澤陣自己經常不記得，赤井務武還記得維蘭德的兒子是來養傷的。</p>
<p>他妥協道：“先吃完這些，沒有效果我讓他們換藥。”</p>
<p>黑澤陣說可以，轉身就走，下樓的時候反手關上了地下室的門。</p>
<p>被留在餐廳裡的黑髮男人嘆氣，又看到手機上赤井秀一已經離開洛杉磯，在郊區失去蹤影的情報，總覺得自己養的孩子沒一個是好對付的。真純也是，上次在美國遇到她，她抓著多日沒見的父親就問你是不是貝爾摩德，赤井務武：……</p>
<p>他當然不是貝爾摩德，還有貝爾摩德，你到底假扮我跟我女兒見過多少次了？</p>
<p>唯一省心的就是秀吉，但他不能跟秀吉見面，那是他最敏銳的孩子，一旦見面秀吉就會察覺到很多，至少現在還沒有回去的必要。所以瑪麗……marythegreat，再辛苦一段時間吧。</p>
<p>他離開診所，走到小鎮的街道上，邊走邊撥通了某個基金會後勤主管的電話。</p>
<p>“藥物的改進還沒有成果嗎？”</p>
<p>“怎麼可能這麼快，你知道難度有多大吧？我們已經儘量削減副作用了，但誰也不知道他的情況還有多少時間，真要冒險改動的話風險誰來承擔？”電話那邊的人抱怨起來。</p>
<p>“我知道，所以麻煩你了，儘量讓他好受點。”</p>
<p>“總是這麼說——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啊！我認識他比你還早呢，維蘭德帶他來見我的時候他才那麼小一隻！”</p>
<p>說話的人甚至虛空比劃了幾下，手臂揮動的風聲被忠實地傳進了聽筒裡。</p>
<p>赤井務武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這位是維蘭德時期就在基金會的老人，知道的一些往事比他都多，當然也對juniper這根A.u.r.o剩下的唯一獨苗有深刻的感情。</p>
<p>他點點頭，問：“所以成果呢</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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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後勤主管冷笑一聲：“……你這個人真是不適合聊天。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出來的，你自己想辦法讓他吃藥吧。”</p>
<p>對方掛了電話。</p>
<p>赤井務武看著手機上通話結束的界面，站在原地嘆氣半天，最終靠在一棵樹下自言自語：維蘭德，你想到今天了嗎？</p>
<p>……</p>
<p>下午，一輛越野車正在前往這座小鎮的路上。</p>
<p>研究所的副所長、法默老師的助手、宮野的高中同學（非同齡）以利亞正在開著車，把越野車開的跟龜爬一樣慢，美其名曰這樣比較安全。</p>
<p>當然，真相是隻要開得夠慢，他今天就可以不做研究，反正宮野離開的時候，研究所裡的人已經開始開party了。</p>
<p>這次他們吃的都是包裝好的速食食品，絕對不可能出現食物中毒的問題，絕對！</p>
<p>他已經想好等宮野跟juniper見面後，他一邊摸魚一邊跟好久沒聯繫的女朋友打視頻電話的事了，哎，小日子忽然就變得好了起來，真讓人高興啊。</p>
<p>“以利亞。”</p>
<p>反正路對面根本沒有來車，田野上的道路也極其空曠，宮野志保就把胳膊搭在了車窗上（*危險動作請勿模仿），一邊往外看一邊說。</p>
<p>助手快樂地高聲回答：“哎！宮野老大，你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對上次的照片是我ps的，都是基金會逼我的，你不要怪我啊！”</p>
<p>宮野志保心想就你那ps技術，我看到實驗室的時候就知道有問題了，你甚至把手術檯給ps掉了一塊，當沒人能發現嗎？而且你怕是沒見過幾個死人吧，傷口的痕跡也不夠自然。（來自邪惡組織研究員的鄙視.jpg）</p>
<p>不過她沒打算計較這些，只是說：“那個我早就知道了，我要問的是他在這種地方做什麼？”</p>
<p>“做、呃……神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