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49 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他剛編輯好了一段讓赤井秀一發給降谷零的話,起碼讓降谷先生對現在的某些局勢放心,比如說「某個最應該被關注的人物」會退出東京塔的混亂局面,但就在他要發出去的時候,赤井秀一給他發了條簡短的消息。

赤井秀一:你父親給你打了電話。

黑澤陣:……

赤井秀一:我掛斷了?

黑澤陣:……

赤井秀一:還是接?

黑澤陣:接吧,跟他說我不在。還有,那是你父親,不是我父親。

幾分鐘後,同樣的號碼撥通了赤井秀一的電話,黑澤陣等了足足一分鐘才接,對面也一直沒有掛斷。

“fBi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這是赤井務武的第一句話。

黑澤陣對他知道這件事沒什麼反應卍(<a href=".co.co)(com),
畢竟自己兒子在fBi工作,赤井務武會不關注才叫奇怪。</p>
                          

不知道那對父子是怎麼談的,他也不關心,那是別人的家事;此時黑澤陣在雨裡停下腳步,站在路旁的一棵樹下,抬頭的時候剛好有隻同樣在避雨的烏鴉低頭向他看來。

一人一鳥對上視線,又心照不宣地挪開,繼續相安無事。

前方不遠處就是東京塔。

披著斗篷的少年站在黑夜裡,毫不起眼,就像幾個小時前諸伏景光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但他完全沒有發現。

黑澤陣知道赤井務武聯繫他是什麼意思。即使局勢變成現在這樣,即使沒人會注意到,“琴酒”也不應該出現在東京塔的範圍內。

“你要阻止我?還是說,命令我?”

“看郵箱。”赤井務武說,“我給你準備了別的選擇。”

說這句話的時候,赤井務武給他發了封郵件,裡面是幾個詳細的地址,沒有標註,也沒有說明。

幾個地址全部在東京市內,隔得有點遠,但都是私人住宅。

“……”

“比起去東京塔,直接找他們背後的人會快一點。”赤井務武說了不算是解釋的解釋。

黑澤陣看了一遍地址就將郵件刪除,他記得東京的地圖,所以對這幾個地址所處的大致位置也很清楚,更不用說他在能完全記住的情況下花了兩個月在這座城市裡閒逛。

不過,還有一件事。他伸出手,招呼了一下那隻烏鴉,小烏鴉歪了歪腦袋,停在他的手臂上。

“這會打亂你的計劃。”

“北歐時間還是你的生日。拿他們出出氣。”赤井務武說完就掛了電話。

漆黑的小烏鴉叫了一聲,四色視覺裡的人類正在顯而易見地走神,於是小烏鴉輕輕啄了他一下,黑澤陣回過神來,把原本要發出去的消息發給赤井秀一,然後將烏鴉藏在斗篷裡,往暴雨中遠離東京塔的某個方向走去。

還真是別·出·心·裁的禮物。

不過他現在確實在氣頭上,只能說有些人運氣不好撞上了他,還有某個不算父親的父親。

黑澤陣將斗篷的兜帽往下拉了一點,像一片黑色的落葉路過水麵,逆著水流往城市的高處去了。

小烏鴉掀開斗篷:呱?被綁架了!

小烏鴉縮了回去。

……

凌晨3:30。

警笛聲刺穿雨幕,打破了長夜的寂靜,在這令人惶然的夜裡,有幾位政府官員遭到刺殺、重傷被送往醫院緊急搶救的消息以某些隱秘的方式迅速傳開。

而在這場幾乎淹沒東京的暴雨裡沒能睡著,注意到救護車和警車的人也不在少數。東京塔上的燈已然熄滅,彷彿在預示著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不,是已經發生。

米花町5丁目,一道黑色的影子不緊不慢走過雨夜的街道,對遠處的警笛聲充耳不聞,彷彿只是在散步,或者隨便找個地方休息。

最終,穿著黑斗篷的銀髮少年倚在一處屋簷下,戳了戳懷裡的小烏鴉,示意它去旁邊躲雨。但小烏鴉安詳地躺在斗篷的口袋裡,抖抖羽毛,怎麼也不肯走。

暴雨從距離他幾釐米的位置自上而下如瀑布般潑下,米花町的街道上已經積了一層水。這附近地勢較低,斥巨資修建的排水系統也對現在的情況無能為力,積水已經淹到小腿,起碼一時半會是

下不去了。

警車當然也開不過來。

黑澤陣漫不經心地想,等警察找到這裡的時候,他都已經走了,甚至能有時間吃一份關東煮,不過前提是能找到賣關東煮的店——這時候也只有開著門的24小時便利店裡可能會賣了。

沒時間去找那種店,等到五點鐘輪班的警察就要來了,他需要在那之前拜訪下一位先生。

在這兩個小時裡,他順著赤井務武給他的地址,挨個去拜訪了那幾位先生——或者女士。

全都是獨居,或者暫時沒有家人在。黑澤陣是沒打算打擾普通人的,但他摘下兜帽,準備跟他們聊天的時候,對方的臉色就會忽然一變,甚至有人能叫出他的名字。

很有趣不是嗎?看來他們都認識“琴酒(筆$趣閣小說)[(.co)(com)”
,甚至知道變小的琴酒,搞不好還很清楚他人應該在東京塔,起碼有個冒牌貨琴酒在。

十分鐘前,黑澤陣剛跟上一位……叫做「梅崎名子」的女士談了談,禮貌地希望她暫時退出東京塔上的鬧劇,梅崎女士試圖拖延跟他談判的時間並報了警。黑澤陣本來沒想對女人動手,誰讓她果斷炸掉了自己的家,並把這件事扣在了他的頭上,恐怕是想銷燬某些證據吧。

這不歸他管。

怎麼逮捕他們、找出證據、審判他們的罪行,怎麼將他們從這個國家的根系裡徹底挖出來是降谷零、諸伏景光和他們的同事們的工作,跟黑澤陣沒有關係。

他只是從一場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暴雨里路過,因為被打擾了有十三年沒再有過的生日而有點生氣罷了。

“走吧。”

黑澤陣對斗篷裡的小烏鴉說,小烏鴉叫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黑色斗篷的幽靈消失在轉角處。

“咔嚓”一聲,是相機的快門聲。

聞訊而來、因為暴雨沒能及時趕到的記者往案發地點跑去,不經意間看到了某個身影。雖然只拍到了一角,但那確實是被報警人所描述過的、今晚在東京活動的嫌疑人的身影。

而就在這張照片的背景裡,不遠處有座建築剛發生過爆炸,正在暴雨裡熊熊燃燒。

這張照片最後被放到了降谷零面前。

到目前為止,被襲擊的人有四名,他們之間毫無聯繫,有一直在外地活動剛好回到東京的實業家、經濟產業省的審議官、已經退圈多年但德高望重的老演員,還有即將參與首相選舉的黨派領袖。

唯一能將他們串聯起來的,是警方在調查的時候,發現的線索都指向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女性或小孩。由於所有的受害者都失去意識或者失蹤,他們到現在都沒能獲得對方的詳細信息,只能判斷出門鎖沒有被破壞,嫌疑人是被邀請進門的,在和受害者發生衝突前,他們可能進行過交涉。有兩位受害者還給嫌疑人倒了茶。

雖然這幾起案件看起來跟「烏丸集團」的事毫無關係,但既然發生在今晚,並且是東京塔上最混亂的時候,降谷零就不得不考慮兩者之間的關聯了。

“穿黑斗篷的女性或小孩,帶著一隻烏鴉,可能擅長近身戰鬥,沒有使用武器……”

“還有東京塔上的hiro,黑澤……”

“受傷的大村和石川,沒醒的風見和桐野,犧牲的……”

“……”

“以及沒抓住的幾個組織成員。還不能休息。”

降谷零一遍遍地提醒著自己,直到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消息。是黑澤陣用以前——琴酒的手機號發來的。

fromgin(備註:我忠誠的琴酒)-

幫你掃了掃垃圾,專心任務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實際上赤井父子的對話是:

赤井秀一:他不在。你打瑪麗兒子的電話。

赤井務武:行。

然後就掛了:d。(最近好像一直在用這個表情:d)

以及大哥拿著兩塊手機,琴酒的號碼一直在備用手機上,給赤井的那塊是黑澤同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