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48 章 貪婪與永生之塔


貝爾摩德沉思。

貝爾摩德開門,發現裡面還是原本的場景,只是波本一手託臉,笑著跟他招了招手,而原本似乎在笑的萊伊現在點了一根菸。

貝爾摩德關門。

貝爾摩德再次沉思,她看向旁邊的帕賽託,帕賽託的臉上彷彿寫了:我勸過你了,是你不聽。

貝爾摩德再次開門,發現雀魂(劃掉)麻將時間已經暫停,伏特加走到了門口,說,貝爾摩德,你終於來了。

貝爾摩德:“……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你們繼續,我跟帕賽託有話要說。”

她就要把門關上,伏特加卻先一步按住了門。他按著門的手青筋暴起,貝爾摩德也寸步不讓,兩個人角力的過程中,門竟然紋絲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伏特加緩緩開口:“貝爾摩德,Boss正好找你,我跟帕賽托出去做任務,這裡就拜託你了。”

貝爾摩德:……

哈哈,Boss?如果書房裡只有波本那她確實會信,但在組織滅亡的關鍵時刻,波本、萊伊和琴酒都在這裡打牌?打死她都不信!

“伏特加,你……”

“貝爾摩德。”

書房裡傳來了琴酒的聲音,那個銀髮的男人冷淡地往這邊看來,好像是在說你浪費時間太多了,在那裡磨蹭什麼。

假的,肯定是假——

就在這個時候,伏特加趁貝爾摩德走神,一個閃現過人就到了書房外面,對沉默了很久的帕賽託說我們走吧,然後拉上人就往外跑。

貝爾摩德:???

幾分鐘後,貝爾摩德正在陪書房裡剩下的三人打麻將。

黑羽快鬥感嘆說伏特加的牌運太好,幸好他現在出去了,啊等一下我給組織的人打個電話;黑羽盜一說千影別抽菸了,夜鶯也不喜歡抽菸;黑羽千影說我覺得這樣比較符合他的性格,而且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

貝爾摩德覺得,她真的不該來這裡,也不是來加入這個家的,讓她回去!她要去找有希子!

正在東京替她參加晚宴、熟稔地跟各路政客、商人交談的工藤有希子微微一笑。

來試探她的人:她對電影的拍攝進度和具體情況瞭如指掌,肯定是貝爾摩德本人沒錯!

工藤有希子:那是因為最近在劇組的人本來就是我啊,莎朗這個懶鬼……

e=('o`*)))唉,踩著這麼高的鞋子參加晚宴真累啊,希望他們那邊一切順利吧。

……

順利?

降谷零是真不這麼覺得,當看到「琴酒」出現在東京塔附近,並旁若無人地穿過有人在交戰的戰場,往東京塔大樓的方向去的時候,他腦袋瓜子都嗡嗡的。

雖然打著一把黑傘,戴著帽子,只能在暴雨裡模糊地看到小半張臉,但那個人無論是動作還是衣服,都跟以前的、成年的琴酒一模一樣!

琴酒!

就在這個人從路邊經過的時候,無論是普通警察還是公安警察、逃亡的組織成員還是特地來找蘇格蘭/琴酒的人,都忽然寂靜了。

沒有槍聲,沒有喊聲,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只剩下雨水墜落地面的聲音。

然後他們就看著琴酒走進了東京塔,誰也沒有動作——

不,有人開槍了。

但就在他有動作的一瞬間,周圍的人都撲上去,不知道是警方還是其他勢力的人,直接把人按倒在地拳打腳踢砸暈。

那枚子彈打在銀髮男人的一側,對方根本不理,就

連腳步都沒有什麼變化,就消失在了大樓往上的樓梯處。

暴雨聲裡傳來竊竊私語。

“琴酒來了。”


“琴酒來了,他來了!”

“真的是琴酒嗎?”

“不是說他現在已經變小了嗎?”

“我記得還有個說法是琴酒有個兒子……”

“請問,琴酒是誰?”

“……?”

“這裡有個誤入的,先打他!”

不管現在的場面變得多麼混亂,唯一不能亂的就是降谷零本人。他坐在距離東京塔不遠的黑色轎車裡,時不時注意那邊的情況,然後給黑澤陣打了個電話。

第一遍沒接,被拒接了。

第二遍接通了,但對面的人沒說話,聽筒裡傳來了東京塔大樓內部即將午夜十二點的廣播聲。降谷零聽到拿著手機的人笑了聲,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深呼吸。

黑澤知道了,黑澤知道hiro在這裡了,那黑澤陣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降谷零知道黑澤陣會救諸伏景光,就像當初還在組織裡的時候,琴酒會救蘇格蘭,一次、兩次,直到再也沒有可能為止。

“冷靜。”

他對自己說,冷靜點,降谷零,琴酒會發現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只是沒想到他選擇了最激烈的做法,沒有跟任何人交涉就獨自去了東京塔,但你已經對所有最壞的結果做好了預測,現在,按照【計劃】繼續推動【收網】才是你應該做的事。

相信他們,因為他們也相信你。

“太亂來了,黑澤,還有hiro,”降谷零按著隱約痛起來的頭,自言自語,“等這件事結束後我一定要找你們兩個算賬。”

另一邊。

跟赤井秀一換了手機的黑澤陣正靠著天台的欄杆,往東京塔下的街道看去。

雨很大,不過天台的入口就在後方,這裡是背風處,風大的情況下淋不到多少雨。赤井秀一當然帶了傘,但這種東西目標太大,而且會被風颳跑,就丟在了樓梯那裡。

說實話,在這種能見度極差的暴雨天裡比較狙擊技術沒有任何意義,距離稍遠一點就會造成極大的誤差,所以就算赤井秀一也沒被安排帥氣地終結敵人的工作,只是在離開東京塔的關鍵道路上等待漏網之魚——如果必要的話,也會有非常規的出手。

黑澤陣知道這是個相當好的位置,想離開警察的包圍圈,這裡就是隱藏的一條“生路”,但這邊雖然沒有幾個警察,卻有fBi……算是對雙方隊伍裡都可能有內鬼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吧。

“秀?”

赤井秀一的耳機裡傳來了有點模糊的聲音,通話兩邊的背景裡都是雨聲,加倍的雨聲讓人不得不提高音量說話。

那邊的女性說:“你看到了嗎?我剛接到消息,琴酒在東京塔附近現身了。”

有點耳熟的聲音,大概是在哪裡聽過吧,太模糊了難以分辨。

黑澤陣甚至懶得去想這是誰,也沒改變自己的聲音,就直接對著通訊說:“那不是琴酒。”

另一邊的女性頓了頓,說我相信你的判斷,秀,你認為琴酒現在的立場是什麼樣的?

琴酒的立場?

黑澤陣還真被她問得愣了那麼一剎那,才反應過來,所以fBi對他現在的情況幾乎沒有瞭解。看赤井秀一天天在他家裡蹭吃蹭住根本不擔心fBi工作的自在程度,黑澤陣還以為枕頭先生什麼都跟fBi說了。

他翹起嘴角,往遠

處東京塔的方向看去,語氣平淡地說:“不用試探了,聽不出來嗎,我不是赤井秀一。”

電話對面的女性,也就是fBi搜查官茱蒂·斯泰琳沒想到他會直接挑明,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這個人拿著赤井秀一的手機,那赤井秀一在哪?雖然秀總是獨自行動,但通訊設備落在不明人物手裡可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除非出現了什麼意外……

她攥緊手機,按住眼鏡,抬高了一點聲調,在暴雨的街道一側的電話亭裡問:“你是誰?他在哪?”

茱蒂·斯泰琳負責這條街道近處的確認工作,fBi做出這樣的安排也是為了接應赤井秀一。不過他們畢竟是跨境行動,上面的說法是不用特別出力,今天的主要工作就交給日本人,反正美國境內也在追捕組織的成員,日本這邊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人,不缺這點功績。

這說法沒問題,如果將fBi看做一個整體的話——但不是。負責境內收網和境外行動的就不是一個部門,能這麼輕描淡寫地說“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能說明他們的上級瘋了。茱蒂·斯泰琳隱約覺得哪裡不對,但她卻想不出原因,也沒有質疑上級合理決定的理由。

“他啊……”

她聽到通訊那邊的人拉長了尾音,像是想了想,接下來的語氣卻還是很隨意。

“他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聲音裡還帶著笑意。

茱蒂·斯泰琳心裡咯噔一下。離開?去哪?剛才他們說的是日語,如果是英語就能有更明確的表達,不,日語也沒有那種含義,但赤井秀一不可能不聲不響地將通訊設備交給其他人……

希望、希望不是那種最壞的結果。

她依舊保持冷靜,又問了一遍第二個問題:“你是誰?”

黑澤陣用另一部手機確認了現在的時間,以及發來的消息,往天空中看去:“不開玩笑了,我是他弟弟,來替他工作的。你沒在東京塔正下方吧?往上看,今晚有不錯的煙花。”

……煙花?

茱蒂·斯泰琳沒能第一時間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很快她就聽到了穿透雨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聲音很近,又因為密集的雨聲有些分不清方向,但漆黑的夜空裡一點明亮的火光極為清晰,甚至刺眼。

是那架直升機,它正燃燒著往城市的方向墜落,但還沒落下,就在某種作用下分裂為幾塊殘骸,碎片與暴雨一同落向無人的街道。

黑澤陣坐在天台的欄杆上,從他的方向看不到完整的風景,下落的直升機剛好被東京塔擋住,不過那個方向不是居民區,是被暫時封閉的公園,再加上這種天氣和減少出行的策略,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