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30 章 暴雨前夜


黑澤陣沒說話,開車的伏特

加回答了問題:“米花動物園。”

桐野警官:好的,
接下來是兒童旅遊時間,我早該知道的,黑澤先生每天出門去不同的地方逛街釣魚,除了引出暗地裡殺他的一堆——可能是一噸人外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幹,真希望他能在家睡覺。

如果黑澤陣能聽到桐野警官的心理活動,大概會回答小警察說我家有個和我在一起就睡不著的傢伙,我們輪流睡覺,現在是他的休息時間。

桐野警官安心地跟到米花動物園裡,然後看到銀髮少年從養鳥的空心樹後穿過,找到向下的隱蔽臺階,順著就到了地下的空間裡。

等等,說好的普通逛動物園呢?

伏特加走在黑澤陣後面,開著手電筒,畢竟這裡沒有開燈。他覺得這地下很冷,但黑澤陣沒什麼反應。

“大哥,這裡是哪?”

“一個組織的地下基地,我來過,有件事有點在意,打算回來看看。”

黑澤陣轉了幾次,找到了Ani結社的棋牌室——不好意思,是他們的據點。桌子上還整整齊齊地放著撲克牌,警方雖然搜查過了,卻沒把這些東西帶走,可能是因為每個據點裡都有吧。

黑澤陣隨意地往四周看了看,這裡已經沒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有桌子下面還有幾根鴿子羽毛。

他徑直往一扇大門的方向去,推開門,就是他當初跟蜘蛛走過的長廊,描繪著《沃爾松格薩迦》的數十幅油畫被掛在兩側的牆壁上,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斬殺惡龍的英雄、陰森詭譎的森林、堆積如山的白骨、讚頌史詩的歌者,被敲成碎片的利劍散落於山坡,零散錯落的畫面以毫無規律的順序出現,擺放這些油畫的人似乎沒打算講好一個故事。

如果是偵探們前來,這會兒或許就得給它們排個順序,看看能不能觸發什麼機關或者隱藏的密碼了,可黑澤陣沒那個興趣,他只是在某幾幅油畫前停下,深深皺起了眉。

“這幾幅畫有什麼問題嗎?”桐野警官看他有段時間沒說話了,就小聲問。

“畫沒問題。”黑澤陣回答。

“那為什麼要看它們?”

桐野警官看著那幾幅油畫,覺得跟其他的沒什麼區別,顏色灰黑暗沉,只有紅色鮮豔如血,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黑澤陣依舊盯著那幾幅油畫看,心想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在五月份,他和蜘蛛經過的時候,這裡還空無一物,只有彈痕留在拿走油畫的空隙上。

他本來是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東西,決定回來看看,從記憶裡翻翻找找,看看能不能得到線索,但現在,有人把它們掛回來了

“因為,”黑澤陣的語氣毫無起伏,“這幾幅畫我見過,不在這裡,在那位先生的收藏裡。”

這幾幅畫描繪的故事與潘多拉或者彗星無關,是整個油畫系列最後的故事:不死的英雄最終將自己的心臟剜出,沉眠於墓地,那顆屬於人或者龍的心臟衰敗為了塵土,西格魯德(sigurd)自以為能夠安息,可當人們來尋找他的時候,卻看到法夫娜(fafnir)的身影重新展翼於天際。

一個對現在來說已經老套過時的、一個於神話而言怪異扭曲的故事。

他在烏丸蓮耶的收藏室裡見過這幾幅畫,準確來說,他曾經面對這幾幅畫被關了三天的禁閉,因為他故意搞砸了一個對那位先生來說也很重要的任務。那時候他十五歲,在任務地點看到了A.u.r.o的同伴。

“桐野,讓你們的人查查之後還有沒有人來過。”

黑澤陣說著,走上前去看那幾幅油畫,在桐野警官打電話的時候,微微抬手,把其中一幅油畫摘了下來。

桐野警官剛要撥出電話,慌忙阻止他:“別亂動……萬一有陷阱怎麼……”

沒有陷阱,倒是有別的東西。一道血畫的豎線,線條很寬,在昏暗的空間裡尤為刺眼。

雖然已經過去多時,但在場的三人還是能清楚地判斷出,那些暗紅色甚至已經發黑的顏料就是血。放在這種地方,搞不好還是人類的血。

手電筒的光照到牆壁上,被映成雪白的牆,黑紅的血,極為醒目。

黑澤陣默不作聲地拿下了右側的油畫。三道搭在一起的線,兩豎一斜,也是血畫的,被掩蓋在油畫後面,等高。這幅油畫背後沾了血跡,大概是最後掛的,掛上去的時候血還沒幹。

空曠的黑暗長廊裡只有他們三個人,甚至能聽到有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銀髮少年頓了頓,就以相當煩躁的神情把左側的油畫扯了下來,木質畫框發出刺啦的響聲,而他完全沒擔心油畫被破壞,就這麼硬生生地把油畫拽了下來。

那背後用血,寫了個大大的英文字母g。

g、i、n。

是來找他的。

黑澤陣盯著那三個字母看了很久,忽然轉頭看向空寂的黑暗深處:

“誰?”

作者有話要說

基安蒂:發現真相但是有點晚了.jpg

科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基安蒂,我們一起死吧.jpg(並且開始考慮把其他人也拉來拍電影,反正波本和琴酒不可能把他們全都殺了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