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06 章 黎明間


發現組織的代號成員“加爾納恰”就是古橋町真行寺學校的校長後,烏丸集團的一二三把手連夜找人調取路口的監控錄像尋找校長的下落,發現他……他走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小巷,然後掀開下水道井蓋,優雅地進去然後消失了。

拿到調查監控錄像的fBi、公安和A.u.r.o調查員面面相覷,最後全部陷入了沉思。

官方的記錄裡,這位校長先生叫做真行寺直司,六十一歲,年輕時去美國留學,回國後就一直從事教育工作,是一位勤勤懇懇、頗為豁達、將終生都獻給教育事業的老人。

雖然他的履歷很漂亮,但對烏丸集團的一二三把手來說,呵呵,小把戲,琴酒都有幾個相當漂亮的社會身份,什麼大學教授、知名偵探、年輕企業家、報社記者等等,所謂的檔案就是拿給普通人看的。就憑他優雅地消失在下水道井蓋裡,他就不正常!

不過人消失在下水道里就不好找了,加爾納恰作為組織的“記錄官”,不可能不認識萊伊,再加上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是他趁自己的身份還沒徹底暴露,當場跑了。

有點後悔今天沒用衝矢老師限定皮膚的赤井秀一問C班的小陣同學:“你應該見過他吧,那時候沒認出他是加爾納恰?”

他記得那位校長雖然不是很經常在學校裡出沒,但偶爾也會從C班窗外路過,按理來說黑澤陣應該能注意到才對。

銀髮少年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回憶了一會兒,才說:“不,我見到的‘校長’不是加爾納恰。”

黑澤陣在組織裡見到加爾納恰幾乎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從他把自己輸給那位先生、失去記憶後就再也沒正面見過用黑布蒙著眼睛的青年,當然,“不正面”的時候還是碰到過的,畢竟加爾納恰也有來找他的時候——揹著那位先生。

只是以他的記憶推斷,這一代加爾納恰的年齡不會超過五十歲,起碼不是什麼六十一歲的老人,也就是說,真行寺學校的校長只是他會“借用”的身份。

黑澤陣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說:“我見到加爾納恰的時候他都是蒙著眼睛的,就像第47號列車停放地點的錄像裡一樣,他換了墨鏡,但我還能認出他來。如果你確定你看到的就是‘校長’,那他應該有個替身。”

降谷零靠著桌子,大概理解了目前的情況:“也就是說兩位校長交替在學校裡出現?”

黑澤陣睜眼,點點頭,有點提不起勁來:“大概吧,他見過這個時期的我,會懷疑我的身份,就不可能親自到我面前,也就是說我出現在那所學校裡的時候,所謂的‘校長’都不是他本人。”

他可以確定自己在學校裡見到的人不是加爾納恰,對方就是一位普通的老人,也可能那時候出現的才是真正的校長;但無論如何某位記錄官已經被路過的拿著一瓶加爾納恰的赤井秀一嚇跑,他們現在很難找到這兩位校長了。

Boss大人隨即譴責地看著他的二把手萊伊,你怎麼就把我們到手的獵物給嚇跑了?

赤井秀一:……

在便利店抽獎剛好抽到一瓶加爾納恰還剛好遇到了加爾納恰本人這是他的錯嗎?

黑澤陣把那瓶酒丟進垃圾桶,宣佈:“你全責,以後不準買酒了。”

赤井秀一:“可以,那你送我。”

交通課送來的錄像沒什麼好繼續看的,校長的資料也找得差不多了,但既然校長有問題,那學校裡應該多少還有點線索吧。

哦,學校在五月初就已經被炸了啊,沒事了。

黑澤陣現在完全明白了:五月初,
海洋館的事件剛剛結束,朗姆確認了他的身份,說不定已經告訴了加爾納恰,於是這個人就趁「少年琴酒」還沒回去,直接把學校炸了,消除所有痕跡,從此消失在世界上。

接下來,得知琴酒還活著的加爾納恰一直在想方設法確認琴酒的立場,但他不能立刻肯定“黑澤陣”已經徹底背叛了組織,因為:

一、是朗姆先要殺琴酒,琴酒才會把他幹掉的。既然加爾納恰看到了學校裡的黑澤陣,他就知道人家小琴酒在好好上課,閒著沒事出去溜達,跟朗姆那個老東西沒有半點關係。

二、摸魚不代表不幹,曠工不代表辭職。那位先生活著的時候琴酒都不聽話,老闆死了人家給自己放假怎麼了?而且琴酒活下來後沒有去找組織的人報復,從加爾納恰的角度來看,這已經很難得了。

三、據說琴酒還活著的事跟波本有關,加爾納恰看不透波本這個人,決定再觀望觀望。

從這個角度推斷,Ani結社對黑澤陣的敵意和遊輪上的事故,可能都出自加爾納恰的試探,第47號列車的事也是;於是他終於在鶴鳴港把琴酒惹毛了,黑澤陣出手反擊,相當於告訴他“我還活著,滾”,於是加爾納恰就暫時收手,沒再有什麼動靜。

這次黑澤陣隨手從加爾納恰地“家族”裡挑了幾個人來敲打,加爾納恰見勢不妙準備收拾東西跑路,收拾著收拾著轉頭就看到了大搖大擺地出現在米花町的萊伊……

好!不用懷疑了!肯定是波本和萊伊有問題!琴酒也有問題!加爾納恰連夜跑路!

“總之,”黑澤陣把降谷零推走,“你去加班吧,借兩個公安給我,我和其他人去查那所學校的事。”

降谷零被推到門口,但還是往回倒了倒,問:“你要hiro嗎?我把hiro給你送來,別帶fBi了。”

黑澤陣覺得後半句可以,但是前半句就算了,諸伏景光確實剛剛復職,但他還有自己的工作要忙,特別是關於組織身份的事。

“他是你的協助者,不是我的吧。”

“我可以把你在公安的檔案恢復一下,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地……”

算盤打得挺好。黑澤陣沒聽降谷零繼續說下去,就乾脆打斷了他的話,問:

“你就這麼在意我不是公安警察的事,Boss大人?”

“可赤井瑪麗說你在mi6確實有檔案,雖然她不清楚你參與了什麼任務,但你在mi6真的有正式的檔案。”

Boss大人表示其實他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畢竟黑澤本來就不是,他只是把某句話說了兩遍。

黑澤陣:……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mi6有特工檔案!赤井務武和維蘭德這兩個人到底對他的身份做了什麼?

銀髮少年攥起拳又鬆開,他不可能找已經死了的維蘭德抱怨,又不想聯絡赤井務武,就遷怒了無辜的Boss大人,沒好氣地對降谷零說不可能,別想了,快做你的工作去,我跟你們公安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自覺踩到黑澤陣尾巴被遷怒的降谷先生遺憾地離開了隨便租的酒店鐘點房。

赤井秀一看到公安先生走了,問:“我們去調查?”

黑澤陣站起來:“不,我要回家睡覺,加爾納恰已經跑了,他早就做好了抹消痕跡的準備,就算有線索也不差這一時。”

反正能抹消的都抹消了,他準備等江戶川柯南放學後,拎兩個偵探來幫他找。

赤井秀一

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畢竟有時候米花的偵探還是很好用的,降谷君也借用過……不過,如果說回家睡覺的話……

“需要我陪你睡嗎?”

“去你家?”

“回你家也可以。”

“……”

黑澤陣還沒繼續跟這個人扯,就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聲音。他在帝丹中學的班主任就站在他身後,還拎著一摞試卷,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欲言又止。

反覆幾次後,班主任終於說:“黑澤同學,要不然,你還是來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