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105 章 黎明間
<p>世良真純：媽媽生氣了，嗚哇啊啊，不能讓媽媽知道是我把小銀哥叫來的，還把貝爾摩德就是他媽的消息被洩露出來的事告訴他，大哥，拜託你了，救救！</p>
<p>羽田秀吉：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也不知道今晚是怎麼回事，但小銀哥應該不是為我來的，我看到其他人也發消息了，應該是別人說了什麼……</p>
<p>赤井瑪麗：哼。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這樣。非要搞得你們兩個都遍體鱗傷才行嗎？</p>
<p>……</p>
<p>赤井家外。</p>
<p>米花町的街道上，銀髮少年和黑髮男人一前一後地走。晚十點，街道上已經沒幾個人了，雖說東京的夜晚依舊熱鬧，但這個時候的居民區當然不比商業區，只有剛從電車上下來的社畜步履蹣跚地往家爬。</p>
<p>赤井秀一看前面的少年走了很久，不像是要找地方打架的樣子，就問：“要去哪？”</p>
<p>黑澤陣正在往他去過的某個方位走，本來沒想回答，但已經快到了，就說：“午夜場的音樂會。我從朋友那裡要了門票。”</p>
<p>“不打了？”</p>
<p>“瑪麗會生氣。”</p>
<p>“你跟她關係很好啊。”</p>
<p>赤井秀一始終跟前面的人隔著一段距離，就好像這樣他們才不會打起來一樣。</p>
<p>他們在組織裡的時候也隔得很遠，每次、每次琴酒看到他都不怎麼開心，琴酒也曾經直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萊伊”，現在想想，那個人不想在隨時可能會死的組織看到他屬實理所當然。</p>
<p>黑澤陣的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p>
<p>“以前受過她不少照顧，比如說騙我留長髮，擅自給我決定了人類社會的名字，還有十八年前叫我去做客結果整家人忽然失蹤什麼的。”</p>
<p>“……”</p>
<p>“我沒去，走不開，還以為你們家的人都死了。那年我回到海拉，按照我們族群的習慣，在記錄族人死亡的石碑上給你劃了一道。”</p>
<p>說是石碑，其實是一塊矗立在雪原裡的黑色岩石。幼年時期的他經常坐在那塊巨石上，俯瞰屬於他的領地。</p>
<p>黑澤陣說到這裡，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似笑非笑地對赤井秀一說：“我帶你去看過，你說這是雪原裡古代居民用刻字計數的遺蹟，應該找兩個考古學家來看看。”</p>
<p>赤井秀一：“……”所以那塊石碑是我自己的墳頭是嗎？而且還是雪原公墓？</p>
<p>黑澤陣看到赤井秀一的表情，把嘴角的笑壓下去，轉身繼續往前走。</p>
<p>是啊，他帶赤井秀一去看看自己的墳墓，雖然只是風雪裡的一道痕跡，等記得它們的人也死亡，這就會變成附近的小孩閒來無事劃出的痕跡，再也沒人知道其中的含義。</p>
<p>當然，劃下那道痕跡後不久，他從赤井務武那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是已經劃出來的傷痕無法復原，就這樣放著吧。</p>
<p>赤井秀一問：“為什麼不告訴我？”</p><p>想看北野行舟的《烏鴉摺疊》嗎?請記住[筆趣閣*小說]的域名[(．co)(com)</p></p>
<p>黑澤陣淡淡地說：“沒那個必要。對你來說也不重要。”</p>
<p>赤井秀一在聽，但前面的人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聽不出有任何不對來，畢竟琴酒早就習慣收斂所有的情緒來面對組織，面對世界，面對任何一個人。</p>
<p>他想點根菸，又沒這麼做，只是說：“我是說十三年前的事。”</p>
<p>銀髮少年的腳步猛然頓住。</p>
<p>行人與車流從他們身側經過，夜色裡的兩人都一動不動，直到某個時刻，彷彿被切割了時間的畫面才重新開始有動作。</p>
<p>風將少年的長髮吹起，遮住了遠處的燈火，在漆夜的環境裡，冷調的暗銀色顯得有些發灰。</p>
<p>黑澤陣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就想清楚了一切，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問：“他跟你說了多少？”</p>
<p>還能有誰？</p>
<p>這不是「誰會洩露情報」的問題。還記得那件事的人就只有他和赤井務武，他自己永遠不會把事情告訴赤井秀一，那將陳年往事說出口的人就只有一個了。</p>
<p>赤井秀一也沒繼續往前走了，想了想，回答：“不少，從你小時候開始講，到我加入組織為止。”</p>
<p>赤井務武，你還真敢說。</p>
<p>黑澤陣轉過身，注視著幾步之外的赤井秀一，問：“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跟著我做什麼？”</p>
<p>赤井秀一感受到了明顯的敵意。</p>
<p>是啊，任誰發現不想被任何人知曉的過去已經為人所知，估計都高興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是自尊心這麼強的琴酒。</p>
<p>不過赤井秀一想，從某種方面來說……他也挺了解琴酒這個人的。</p>
<p>所以他說：“我只是覺得，如果我知道了還隱瞞下去，你會更不高興吧。”</p>
<p>黑澤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他還說了什麼？”</p>
<p>赤井秀一說：“讓我對他兒子好點。”</p>
<p>黑澤陣冷笑：“呵。他倒是很會說。”</p>
<p>看看你自己吧，赤井秀一，你這些年過得不也是不怎麼樣嗎？赤井務武在北歐那麼多年，幾乎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現在忽然來日本，難道不是因為你還活著嗎？</p>
<p>銀髮少年頓時就沒了興趣，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別靠近我，我沒心情。</p>
<p>不過赤井先生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具體表現在他會以自己的判斷行事，不會聽任何人的意見，就比如現在，他反而走到了黑澤陣面前。</p>
<p>看到對方微微抿唇的動作，赤井秀一知道這次可能不是那麼難哄——琴酒其實是希望他知道的吧？只是不希望任何人說出口，自己也絕不會說。</p>
<p>他決定問：“他是你父親？”</p>
<p>畢竟他說你是他兒子，還特地因為這件事跑來找我。</p>
<p>黑澤陣別開視線：“算是。”</p>
<p>見鬼的，他是你爹，不是我爹！等這些事結束了我就把他叫來給你看看！</p>
<p>赤井秀一發現黑澤陣有點惱了，雖然可能不是對著他的，就換了個問題：“音樂會還去嗎？”</p>
<p>黑澤陣沒好氣地說：“去。”</p>
<p>票都拿到手了，來都來了，不去有點浪費。雖然他覺得以萊伊的音樂鑑賞水平，大概是聽不習慣古典樂的，據說他在酒吧拉手風琴賣唱（？）的時候都是偏流行樂的。</p>
<p>請萊伊先生待一整晚，謝謝。不是報復，請你來聽音樂會怎麼能叫報復？</p>
<p>於是，當晚——</p>
<p>赤井秀一被迫聽了整場老掉牙的音樂會，除了古典樂器還有更老掉牙的歌曲</p>
<p>，手機還被人拿走沒地方跑。而銀髮少年從開場就睡著了，一直睡到音樂會散場，看起來大概睡得不錯。</p>
<p>羽田秀吉：雖然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情況，也不知道今晚是怎麼回事，但小銀哥應該不是為我來的，我看到其他人也發消息了，應該是別人說了什麼……</p>
<p>赤井瑪麗：哼。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這樣。非要搞得你們兩個都遍體鱗傷才行嗎？</p>
<p>……</p>
<p>赤井家外。</p>
<p>米花町的街道上，銀髮少年和黑髮男人一前一後地走。晚十點，街道上已經沒幾個人了，雖說東京的夜晚依舊熱鬧，但這個時候的居民區當然不比商業區，只有剛從電車上下來的社畜步履蹣跚地往家爬。</p>
<p>赤井秀一看前面的少年走了很久，不像是要找地方打架的樣子，就問：“要去哪？”</p>
<p>黑澤陣正在往他去過的某個方位走，本來沒想回答，但已經快到了，就說：“午夜場的音樂會。我從朋友那裡要了門票。”</p>
<p>“不打了？”</p>
<p>“瑪麗會生氣。”</p>
<p>“你跟她關係很好啊。”</p>
<p>赤井秀一始終跟前面的人隔著一段距離，就好像這樣他們才不會打起來一樣。</p>
<p>他們在組織裡的時候也隔得很遠，每次、每次琴酒看到他都不怎麼開心，琴酒也曾經直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萊伊”，現在想想，那個人不想在隨時可能會死的組織看到他屬實理所當然。</p>
<p>黑澤陣的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很近：</p>
<p>“以前受過她不少照顧，比如說騙我留長髮，擅自給我決定了人類社會的名字，還有十八年前叫我去做客結果整家人忽然失蹤什麼的。”</p>
<p>“……”</p>
<p>“我沒去，走不開，還以為你們家的人都死了。那年我回到海拉，按照我們族群的習慣，在記錄族人死亡的石碑上給你劃了一道。”</p>
<p>說是石碑，其實是一塊矗立在雪原裡的黑色岩石。幼年時期的他經常坐在那塊巨石上，俯瞰屬於他的領地。</p>
<p>黑澤陣說到這裡，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似笑非笑地對赤井秀一說：“我帶你去看過，你說這是雪原裡古代居民用刻字計數的遺蹟，應該找兩個考古學家來看看。”</p>
<p>赤井秀一：“……”所以那塊石碑是我自己的墳頭是嗎？而且還是雪原公墓？</p>
<p>黑澤陣看到赤井秀一的表情，把嘴角的笑壓下去，轉身繼續往前走。</p>
<p>是啊，他帶赤井秀一去看看自己的墳墓，雖然只是風雪裡的一道痕跡，等記得它們的人也死亡，這就會變成附近的小孩閒來無事劃出的痕跡，再也沒人知道其中的含義。</p>
<p>當然，劃下那道痕跡後不久，他從赤井務武那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是已經劃出來的傷痕無法復原，就這樣放著吧。</p>
<p>赤井秀一問：“為什麼不告訴我？”</p><p>想看北野行舟的《烏鴉摺疊》嗎?請記住[筆趣閣*小說]的域名[(．co)(com)</p></p>
<p>黑澤陣淡淡地說：“沒那個必要。對你來說也不重要。”</p>
<p>赤井秀一在聽，但前面的人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聽不出有任何不對來，畢竟琴酒早就習慣收斂所有的情緒來面對組織，面對世界，面對任何一個人。</p>
<p>他想點根菸，又沒這麼做，只是說：“我是說十三年前的事。”</p>
<p>銀髮少年的腳步猛然頓住。</p>
<p>行人與車流從他們身側經過，夜色裡的兩人都一動不動，直到某個時刻，彷彿被切割了時間的畫面才重新開始有動作。</p>
<p>風將少年的長髮吹起，遮住了遠處的燈火，在漆夜的環境裡，冷調的暗銀色顯得有些發灰。</p>
<p>黑澤陣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就想清楚了一切，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問：“他跟你說了多少？”</p>
<p>還能有誰？</p>
<p>這不是「誰會洩露情報」的問題。還記得那件事的人就只有他和赤井務武，他自己永遠不會把事情告訴赤井秀一，那將陳年往事說出口的人就只有一個了。</p>
<p>赤井秀一也沒繼續往前走了，想了想，回答：“不少，從你小時候開始講，到我加入組織為止。”</p>
<p>赤井務武，你還真敢說。</p>
<p>黑澤陣轉過身，注視著幾步之外的赤井秀一，問：“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跟著我做什麼？”</p>
<p>赤井秀一感受到了明顯的敵意。</p>
<p>是啊，任誰發現不想被任何人知曉的過去已經為人所知，估計都高興不到哪裡去，更何況是自尊心這麼強的琴酒。</p>
<p>不過赤井秀一想，從某種方面來說……他也挺了解琴酒這個人的。</p>
<p>所以他說：“我只是覺得，如果我知道了還隱瞞下去，你會更不高興吧。”</p>
<p>黑澤陣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他還說了什麼？”</p>
<p>赤井秀一說：“讓我對他兒子好點。”</p>
<p>黑澤陣冷笑：“呵。他倒是很會說。”</p>
<p>看看你自己吧，赤井秀一，你這些年過得不也是不怎麼樣嗎？赤井務武在北歐那麼多年，幾乎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現在忽然來日本，難道不是因為你還活著嗎？</p>
<p>銀髮少年頓時就沒了興趣，說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別靠近我，我沒心情。</p>
<p>不過赤井先生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具體表現在他會以自己的判斷行事，不會聽任何人的意見，就比如現在，他反而走到了黑澤陣面前。</p>
<p>看到對方微微抿唇的動作，赤井秀一知道這次可能不是那麼難哄——琴酒其實是希望他知道的吧？只是不希望任何人說出口，自己也絕不會說。</p>
<p>他決定問：“他是你父親？”</p>
<p>畢竟他說你是他兒子，還特地因為這件事跑來找我。</p>
<p>黑澤陣別開視線：“算是。”</p>
<p>見鬼的，他是你爹，不是我爹！等這些事結束了我就把他叫來給你看看！</p>
<p>赤井秀一發現黑澤陣有點惱了，雖然可能不是對著他的，就換了個問題：“音樂會還去嗎？”</p>
<p>黑澤陣沒好氣地說：“去。”</p>
<p>票都拿到手了，來都來了，不去有點浪費。雖然他覺得以萊伊的音樂鑑賞水平，大概是聽不習慣古典樂的，據說他在酒吧拉手風琴賣唱（？）的時候都是偏流行樂的。</p>
<p>請萊伊先生待一整晚，謝謝。不是報復，請你來聽音樂會怎麼能叫報復？</p>
<p>於是，當晚——</p>
<p>赤井秀一被迫聽了整場老掉牙的音樂會，除了古典樂器還有更老掉牙的歌曲</p>
<p>，手機還被人拿走沒地方跑。而銀髮少年從開場就睡著了，一直睡到音樂會散場，看起來大概睡得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