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行舟 作品

第 87 章 鶴鳴於日落時分

                          <p>赤井秀一:別人家的。</p>
                          <p>赤井瑪麗:哦。(冷漠)你不用理解他為什麼哭,反正以你的思維也理解不了,你直接買點零食玩具陪他玩會安撫安撫就行了。</p>
                          <p>赤井秀一:……</p>
                          <p>其實他不是很確定失憶的琴酒心理年齡在什麼階段,但應該大不到哪裡去,不然不至於這麼聽話。</p>
                          <p>他無視了母親“要不然你還是找別人幫忙,我怕你嚇到人家小孩”的忠告,回到房間裡,對沉默的銀髮男人說:</p>
                          <p>“我不走,你睡吧。”</p>
                          <p>赤井秀一想,琴酒是能睡了,但他沒法睡了,得時刻提防這人動手,現在他覺得組織裡那個“琴酒好夢中殺人”的傳聞是真的,特別真,他當時不應該嘲諷賓加的。</p>
                          <p>黑澤陣知道赤井秀一在顧慮什麼。</p>
                          <p>他在睡夢中也無法控制地讀取過往的記憶,然後看到了他絕對無法忘記,也永遠不願再次看到的場景。有人闖進來的時候他甚至第一次沒怎麼分清現實和記憶,直到赤井秀一喊他才慢慢清醒過來。</p>
                          <p>雖然也不</p>
            <p>是特別清醒。有那麼一刻他把赤井秀一當成了赤井務武(<a href=" http:="" p="">

他自己也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樣的記憶——不,他的人生從十三年前開始就跌進了冰海最深處,再也不可能有更差的結果,黑澤陣只是還沒從反覆呈現在他眼前的記憶裡逃出來。

“如果你擔心的話,”黑澤陣慢慢地說,“可以把我綁起來。”

赤井秀一想,他這兩天遇到的意外已經足夠多,他的心已經不會再波動了——個鬼啊!聽聽琴酒說了什麼?他現在有種給赤井瑪麗發消息問“小孩高燒後性情大變怎麼辦”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

挺誘人的提議,而且不用擔心半夜被人殺了,但赤井秀一是個在英國長大的自由的美國人,所以他選擇拒絕。

“還不到那種地步。”

“嗯。”

“你這也不是第一次。昨天你還差點咬了我,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

其實記得,但黑澤陣是不會承認的。當時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雪山上的時候,對一切陌生的人類都報以警惕,更何況赤井秀一在強行給他喂東西。

赤井秀一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畢竟從他的角度來看當時的琴酒就是不清醒,他嘆氣說就不應該把你撿回來,當時報警就行了,讓某個警察來管你。

黑澤陣不說話。

赤井秀一看著琴酒沉默的模樣,又想起赤井瑪麗前幾天提過的小銀,那時候小銀咬了他,被帶她來的人教訓後也是這樣的反應,不說話,不認錯,估計以後也不會改。

他嘆氣,說怎麼又碰到一個喜歡咬人的。

黑澤陣這會兒不沉默了,抬起頭來,用一種很冷的語氣問他,還有別人咬過?

“有啊,小時候遇到的一個小女孩,跟你同樣是銀髮。她來我家住了幾天,不過來的那天我去參加夏令營了,她就睡在我房間裡。”

“……”

“跟狗一樣的小孩……聽說她後來去學鋼琴了,反正不打算再見面,我早就原諒她了。”赤井秀一又點了根菸。

煙被黑澤陣拿走了。

黑澤陣面無表情地把煙掐滅,丟在地上,說別抽菸了,我要睡覺。

赤井秀一覺得,他肯定是惹到琴酒了,雖然不知道是那句話踩到了琴酒的尾巴,但肯定是剛才的話有什麼問題。

他看著黑澤陣很乾脆地躺回床上,甚至沒有跟他繼續說話的打算,也關了燈,就坐在客房唯一的椅子上,往外看天空。

冷月高懸,星沉四野。

幾天不睡沒什麼問題,他是訓練有素的狙擊手。

……

深夜。

降谷零掛斷了電話,臉色依舊陰沉。海邊的風壓抑地往港口吹,很冷,但他渾然不覺。

沒人知道黑澤在哪。

不管是他,還是愛爾蘭,以及船上的任何人,都沒看到黑澤的身影。遊輪即將靠岸的時候黑澤說要回去睡覺,於是所有人都沒去打擾;直到遊輪靠岸的那天晚上,變回江戶川柯南的工藤新一鑽進黑澤的房間,才發現裡面沒人。

不但沒人,從客房的痕跡來看,他起碼從中午開始就不在了,因為黑澤有喝下午茶的習慣。

幾個偵探沒看到,白馬探還在看著江戶川柯南沉默,問,工藤,你也是魔法界來的人嗎?

江戶川柯南:……你先幫我找黑澤啦!我的身份之後再跟你解釋!

但他們找到6月11日也就是今天


不得不承認黑澤是失蹤了。

黑澤陣的手機倒是沒關機,但打不通;貝爾摩德接到電話的時候沉默了一下,說波本你等等,降谷零問為什麼,貝爾摩德說我找把順手的槍給你送行。

當然最後她沒這麼做,貝爾摩德也聽得出來波本是真慌了,波本說的“琴酒出事我比你急”不是在開玩笑。

確認人失蹤後,降谷零給諸伏景光打電話,冒著被好友罵一頓的風險問黑澤的定位在哪裡。

“所以你把人弄丟了?”

“hiro,你聽我解釋,我們調查了船上的監控錄像,他早上出去後就沒回客房……”

“是我的錯。我現在去秋田。”

諸伏景光再次確認了定位的位置,信號停留在港口附近的陸地上,但也可能已經不在黑澤陣身上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黑澤跟其他人一樣下了船,就沒有擔心,結果降谷零現在給他打電話……

理智告訴他這不是zero的問題,但就是關係太好了才能埋怨吧。諸伏景光一邊出發一邊抱怨,電話那邊的降谷零也嘆氣,說他真的以為黑澤在睡覺,而且不敢打擾。

降谷零把黑澤陣記憶的問題告訴了諸伏景光,等諸伏景光坐上去秋田縣的新幹線,才問:

“他身上的定位器在哪?”

“我答應過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只能告訴你每次放都要開道口子,所以他很不喜歡。”

“……他好寵你。我嫉妒了。”

“可以,那你在我和黑澤裡選一個吧。”

“喂,hiro!”

“所以如果他受傷,定位器是有可能脫落的,我們現在只能確定他沒在海上漂流,已經到了岸邊。”諸伏景光跟好友開完玩笑,就把話題掰了回來,但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定位器在黑澤後肩,肩胛骨被子彈打出來的一塊凹陷位置。黑澤仗著有組織的藥來恢復,給自己製造傷口的時候也毫不手軟,畢竟真用到的時候還是很有必要。

上次黑澤說已經用不到這種東西了吧,諸伏景光說不行,現在他很慶幸自己的堅持要求。

6月11日下午,他到了秋田縣,找到了定位器,但沒找到黑澤。

定位器在鶴鳴港附近沿海的一片礁石區域,諸伏景光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往遠處看去,沿海公路的上方是一座老舊的小鎮。能到附近海灘的估計都是附近村鎮的人,比較近的有三處。

秋田縣的警察都說沒看到十三四歲的銀髮少年,這幾天也沒有從海上飄來的遇難者,諸伏景光平復了呼吸,給降谷零打電話,說:我去附近的村鎮找找,也許他被人救走了。

降谷零說好,你要小心,我走不開。

“zero……”

“怎麼?”

“他是不是真不怕我把他關起來?”

“他知道你不會,我也知道。”

電話那邊傳來嘆氣聲,然後就被掛斷了。

降谷零站在港口,從東京趕來的風見裕也給他帶了關東煮,降谷零想起自己從中午開始就沒吃東西,乾脆就坐在已經廢棄的港口吃了。

他把剛到手的情報發給風見裕也,讓風見裕也去聯繫小泉前輩,然後望著海面嘆氣。

一縷銀色的月光落在水面,怎麼也抓不住。

降谷零吃完,給赤井秀一打電話,但赤井秀一掛斷了,給他回消息,說有人在睡覺,不能吵醒他。

降谷零:你有看到琴酒嗎?

赤井秀一:

哪個琴酒?

降谷零:小陣。要說幾遍你才能相信他們是同一個人?

赤井秀一:……

他看看一邊床上睡著的銀髮男人(筆趣♂閣小說)_[(.co)(com),
沉默了半天,跟降谷零說我覺得小陣不是琴酒,真的不是。

降谷零沒有跟他扯這些的心情,說小陣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裡,你有看到他嗎?

赤井秀一回答沒有,絕無可能,而且人不是在你手裡嗎,你是怎麼把他弄丟的?

降谷零就不說話了。

幸好,Boss大人沒把他拉黑,看來這次小陣是真的失蹤了。赤井秀一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剛打算仔細想想,卻聽到床上的人發出了壓抑不住的悶哼。

銀髮男人痛苦地蜷縮起身體,從床上滾到地上,呼吸急促,墨綠色的眼睛是睜開的,已經失去了焦距。汗水浸透銀色的長髮,他咬著牙,不想發出聲音,但細碎的音節還是從喉嚨裡溢出。

赤井秀一扔下手機過去查看,發現琴酒身上的溫度比之前還高,已經到了燙手的地步——他記琴酒的體溫一向很低,現在的情況甚至有點可怕。

“琴酒?”

他喊了兩聲,發現琴酒完全沒有意識,就要把人扛起來去找醫生,但他剛靠近,銀髮男人就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攥得他生疼。

然後……赤井秀一就眼睜睜地看著銀髮的男人身體慢慢縮水,在他面前變成了十來歲的少年。

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銀髮少年身上,整個變化的過程用了不到幾分鐘,完全違反了這個世界的常識。

但常識不常識的不重要,赤井秀一正在思考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他往哪逃命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

赤井:琴酒是小陣?不可能的,波本說他在船上啊。

赤井:他不在。

(幾分鐘後)

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