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寒鴉自雨中折翼25
<p>黑澤陣看完，就把郵件刪掉了。</p>
<p>而赤井瑪麗微微蹙眉，說：“波本不一定會來日本，但朗姆一定會想要殺你，你真的要去？”</p>
<p>黑澤陣跟她對視了一會兒，終於意識到赤井瑪麗今天不是來詢問伏特加下落的，她只是發現自己兒子長大不再需要她，現在的環境也太過安全，就把無處安放的關心放在了認識多年的某個人身上。</p>
<p>怎麼，mi6空巢老人缺兒子？</p>
<p>黑澤陣不理解，但懶得去想，就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裡，說：“我當然會去，不過該有事的人是朗姆。”</p>
<p>畢竟為了確定琴酒的存在，朗姆一定會在某個時刻抵達他佈置的舞臺，朗姆這個人就是這樣，菜，但是又不相信別人，就是要親自動手才能放心，然後經常搞砸一些事情，呵。</p>
<p>黑澤陣都不用自己動手，反正混跡在日本的一群間諜和警察會蜂擁而至，把朗姆挖出來然後埋了。當然，他對這些機構之間的合作能力有點……有些……非常懷疑，所以他會以“琴酒”的身份做最後一道保險。</p>
<p>赤井瑪麗卻覺得他的信心有點過頭了。不過別人家的孩子的教育不是她應該插手的事，更何況眼前的人也不算是個真正的小孩，所以她就換到了另一個話題上：</p>
<p>“朗姆提到的東西是什麼？關於你身份的那樣東西。”</p>
<p>“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聽的？”黑澤陣問。</p>
<p>“一開始，”赤井瑪麗說，“不要小看mi6的聽力，juniper。如果朗姆把關於你身份的那樣東西給了波本，會發生什麼事？”</p>
<p>“……”</p>
<p>面對這個問題，黑澤陣竟然罕見地沉默了。銀髮少年別開視線，好像不是很願意回答這</p>
<p>個問題。</p>
<p>赤井瑪麗緩緩打出一個問號。</p>
<p>很久，
黑澤陣才說：“那不是‘我’的身份，是‘黑澤陣’的身份，就是1988年我在日本執行任務時候用的那個，那時候我們跟這個國家的公安還在合作。如果波本一定要查，那他就會發現……”</p>
<p>事情會變得非常奇妙。</p>
<p>如果波本看到那裡面的東西，並且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琴酒”過去的身份，那他會得到一個從天而降的驚喜。</p>
<p>黑澤陣：“……發現琴酒的父親叫做黑澤陽，是公安警察，曾經參與過諸多機密任務，而在二十年前的一場意外裡，他的獨子黑澤陣失蹤，沒過多久後黑澤陽就因傷調職到長野縣，又在兩年後的一起案件衝突裡身亡。”</p>
<p>赤井瑪麗：“……”</p>
<p>黑澤陣：“以波本的性格，一定會去調查公安二十年前的舊檔案，他會找到這位黑澤陽，然後發現黑澤陽的兒子也曾經在公安協助任務的名單上。”</p>
<p>赤井瑪麗：“……”</p>
<p>赤井瑪麗緩緩捂住了額頭。</p>
<p>她跟波本不熟，沒法想象波本發現琴酒可能是日本公安時的表情，但是她真的可以想象自己的兒子查到最後發現琴酒是mi6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反應。</p>
<p>黑澤陣冷漠地下了結論：“所以，為了波本的心理健康著想，還是別讓他看到那樣東西了吧。”</p>
<p>他是認真地在關心波本。</p>
<p>……</p>
<p>另一邊，米花精神病院。</p>
<p>朗姆掛掉電話，臉上愉悅的表情瞬間消失，換成了某種凝重的神色。他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踱步，直到從門口進來的愛爾蘭威士忌十五世看到他的表情，明白了什麼，準備緩緩退出。</p>
<p>朗姆說進來，進來，我在想事情，愛爾蘭，你覺得琴酒願意為了伏特加冒險的概率有多大？</p>
<p>愛爾蘭說，朗姆先生，您忘啦？我是新加入組織的，我來的時候琴酒都快死了，我不知道哇，我跟他不熟。</p>
<p>朗姆提醒他：“可我記得琴酒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的話是‘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你’。”</p>
<p>愛爾蘭大驚失色，然後憤憤不平地說：“那他是有可能認識我媽，而不是我，反正我跟他是不認識的；但老闆你要我說，琴酒這種靠美色上位的傢伙，肯定不會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p>
<p>朗姆：“……”</p>
<p>愛爾蘭：“怎麼了老闆？”</p>
<p>朗姆：“那種話以後還是別說了，我擔心你被琴酒宰了。愛爾蘭，你知道琴酒是怎麼成為代號成員的嗎？”</p>
<p>愛爾蘭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知道。”</p>
<p>朗姆閉上眼睛，開始回憶他看到那個場景的時候，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敢惹琴酒，跟當時他看到的場面有很大的關係。</p>
<p>血。</p>
<p>水聲。</p>
<p>黑暗的舞臺，滿地的屍體，一片死寂的拍賣會現場，還有從上空滴下來的血。啪嗒，啪嗒。那聲音就像是死神的腳步，踩在了任何一個看到那場景的人的心裡。</p>
<p>半盞依舊在亮著的燈照亮了那個銀髮少年的身影，他正在專注地擦頭髮上的血，有人靠近的時候，他才回過頭來，用那雙墨綠色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眼睛來看著來人。</p>
<p>朗姆是跟那位先生去的。</p>
<p>“沒讓你全都殺了吧。”</p>
<p>那位先生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無奈，但那個銀髮少年就像完全讀不懂人類的情緒一樣，平淡地回答：</p>
<p>“我沒動手，只是看著。”</p>
<p>那確實</p>
<p>，畢竟這是那位先生安排的自相殘殺的戲碼，早在當初的黃昏之館就已經有過一次一模一樣的情況了。</p>
<p>朗姆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但他尋思正常人不會這麼平靜地站在那吧……吧？</p>
<p>那位先生想過去，卻發現滿地都是屍體和血泊，根本就沒地方下腳，就讓少年過來。</p>
<p>“別擦了，”
那位先生說，“我們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朗姆來處理。”</p>
<p>朗姆：啊？為什麼是我來收拾殘局？這就是您把我叫來的理由嗎Boss？難道我在組織裡就是用來掃地的？</p>
<p>他抱著滿腹疑惑和不平，卻知趣地沒說話，就看著那位先生跟銀髮少年遠去；而那位先生說你想要的代號想好了嗎，就算是被佔用的代號都可以。</p>
<p>少年說隨便什麼都行。</p>
<p>那位先生想了想，說既然這樣，你的代號就是“gin”吧，正好這個代號暫時空置著。</p>
<p>朗姆看著那倆人離開，心想琴酒這個代號可沒空著，只是那個原本代號是琴酒的成員剛被那位先生找理由殺了而已。</p>
<p>“怪物。”</p>
<p>當時還算年輕的朗姆嘟囔著，在這鬼片一樣的場景裡沉思，過了一會兒，他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就打電話叫來了烏丸集團旗下的導演，說你看這裡場地不錯，我們乾脆拍個電影吧，屍體都還熱乎，演員可以用組織的，先拍素材，剩下的再補。</p>
<p>導演一頭霧水地被叫來，看到場景，關上門，再打開，最後對朗姆說老闆，我們這片子真能過審嗎？朗姆說你管他呢，先拍完，記得把地下拍賣場炸掉，反正今天應該不會有人來了。</p>
<p>後來那部片子果然大火，觀眾們都評價裡面的場景特別真實，據說那位先生還特地帶琴酒去看了，當時琴酒的評價是……</p>
<p>“他說人類果然喜歡以同類的死亡為樂。”朗姆心有餘悸地吸了一口氣，至今都對那個場景難以忘懷。</p>
<p>愛爾蘭聽完就點點頭，說，對，琴酒果然是靠美色上位的。</p>
<p>朗姆眉頭一皺：“靠什麼？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的話？”</p>
<p>他一看，愛爾蘭剛才已經憑藉自己強大的意志力睡著了，甚至是站著睜著眼睡的。</p>
<p>朗姆：……</p>
<p>看起來確實沒有在聽，但好像已經盡力了的樣子。</p>
<p>愛爾蘭睜開眼，頑強地說，老闆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對了醫生給你開了藥記得吃，你這是胃病（精神病），很難治的。</p>
<p>朗姆擺擺手，說你走吧，真不知道一天到晚都在幹什麼，下次來的時候別這樣了。</p>
<p>愛爾蘭轉身，剛走出門口，把門一關，人就精神起來，腰也挺直了，眼皮也不耷拉了，看起來一口氣爬五層樓都不費勁。</p>
<p>“哼，想讓我加班？不可能的，這是假期，我是絕對不會在假期里加班的！”愛爾蘭no.15大踏步向外走去。</p>
<p>陽光正好。</p>
<p>4月29日-愛爾蘭威士忌十五世的一天（下）：</p>
<p>13:00，睡醒，接到了客戶的電話，跟那傢伙聊了半個小時，徹底睡不著了，遂起來加班，發現手頭上的工作太多，遂倒了回去，再睡五分鐘。</p>
<p>14:00，因為夢到琴酒被嚇醒，想起小時候被琴酒拎著去組織據點裡找爹，結果發現爹正在向組織成員高價販售拍的琴酒照片，當時他差一點就能以七歲稚齡繼承他爹的代號了，幸好他死死扒住了琴酒的脖子，才拯救了他爹的性命。</p>
<p>15:00，朗</p>
<p>姆老闆打來了電話，徹底睡不成了，於是又去了一趟米花精神病院，看老闆激動地給死人打電話，還跟他懷念已經死了的琴酒。笑話，琴酒以前什麼樣，他會不知道嗎？精神出了問題的老闆，你真不知道啊，琴酒可是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的。</p><p>北野行舟的作品《烏鴉摺疊》最新章節由?<a href=" http:="" p="">
16:00，從精神病院離開，陰暗地告訴院長，老闆的身體需要調養，可以在他的飯里加入很健康很有營養的“kiLLrum”飲料。
18:00，去接弟弟，路上遇到想搶劫的歹徒，遂用琴酒當年教的棍法打暈，最近感覺自己的棍法越來越熟練了。
20:00，參加完了所謂上流社會的宴會，然後發現工作還沒做完，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個用。
22:00，加班，痛罵朗姆。
24:00，加班，痛罵老闆。
……
10:00，不加了，去睡覺。
幾分鐘後。
快要睡著的愛爾蘭猛地坐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的腦海裡逐漸成型：首先，琴酒不可能是臥底；其次，琴酒絕不是臥底；最後，就算朗姆是臥底琴酒都不可能是臥底。
他抱住腦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琴酒該不會是臥底吧？！”
他像條死掉的魚一樣躺在床上，忽然又想起老闆讓他調查的那樣東西，從鳥取縣的某個收藏室裡找出來的“收藏品”，那樣東西放在一個密封的盒子裡，他懷著緊張的、絕望的心情對其進行了不用打開的掃描，然後……
愛爾蘭神情漠然地把盒子放了回去。
從現在開始，他已經什麼都不怕了，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牽動他的心絃，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最為震撼的情報，那就是——
“琴酒是日本公安。”
但是這跟愛爾蘭有什麼關係呢？朗姆沒有讓他找琴酒，也沒有讓他調查琴酒的身份，哈哈，他什麼都沒看見。
愛爾蘭連夜（朋友，已經是白天了，沒睡的只有你）給弟弟打電話，說我們快跑吧，弟，我知道了了不得的東西，很有可能馬上就會被滅口了！
弟弟說不行啊，哥，我在打網球呢，跟黑澤打，就是上次你見過的那個銀髮的，特別好看的同學！
愛爾蘭：……
“你跟他打好關係，”愛爾蘭沉痛地說，“就是你那個叫黑澤的同學，你一定要哄好他，這是你哥這一生最後的懇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日萬進度（3/14）！
《酒廠故事之靠美色上位》
黑加侖（罵罵咧咧）：琴酒肯定是靠美色上位的！
貝爾摩德（笑）：你搞錯了，就算琴酒是那位先生的情人，也絕不是靠一張臉上位的，他肯定是把所有妨礙他的人都殺了，比如你，黑加侖。
黑澤陣：別管閒事，貝爾摩德，你才是靠美色上位的那個。
貝爾摩德（笑容逐漸消失）：我也是組織的實幹派好不好？
愛爾蘭no.10：懂了，琴酒和貝爾摩德都在幹活，只有朗姆什麼都不幹，所以靠美色上位的那個人是朗姆。
朗姆：？
Boss：別，我看到朗姆會養胃。
ps:按照本文的時間線，《咒術回戰》的漫畫其實還沒開始連載呢不過前面有讀者提過想看，就特地寫進去了，請大家忽略這個彩蛋的時間線問題！（雙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