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秦人張遠在此,燕狗來戰!
左腳退一步,右手拖刀,長斧擦著張遠的前胸皮甲挑空。
一擊挑空,持斧軍卒手掌下壓,腳步前進,要將斧頭劈到張遠的肩膀。
就在這瞬間變換招式空擋,張遠本後撤的腳步陡然前衝。
半步衝前,與對方前踏的一步相迎,原本兩人之間的八尺距離直接化為四尺。
那下壓的重斧也劈空,只斧柄砸在張遠的肩膀。
張遠渾身一顫,左肩硬頂住斧柄,右手拖刀上揚,刀鋒從下而上,擦著持斧軍卒的腋下斬出。
披風刀法,上步撩刀。
“刺啦——”
刀鋒擦過持斧軍卒的胳肢窩,從無甲的衣襟穿過,劃斷對方的筋骨肌肉,從肩窩透出。
一截臂膀,直接被一刀卸下!
鮮紅熾熱的血噴出,灑落持盾軍卒一臉。
持斧軍卒慘叫一聲,斧頭掉落,捂著肩膀踉蹌後退。
張遠一刀得手,一時間也茫然站在那裡。
剛才那一刀,太順。
那種刀鋒上撩,斬入血肉,在筋骨之間穿透的頓挫感,清晰到每根手指都能感受到力量的反饋。
這一刻,好似刀鋒就是自己的手臂,自己的手指。
如臂指使。
這個文縐縐的詞,是營中唯一的讀書人陶公子說的。
修刀法,刀鋒有手指觸動的感覺,如臂指使,就算大成。
也就是說,張遠現在的披風刀法已經到大成境界!
“噗——”
一根箭矢射穿捂著斷臂奔逃的軍卒後背,讓其撲倒在地。
巷口,軍卒奔行時候兵甲碰撞的聲音傳來。
“張遠!”
“張遠!”
急促的呼喚聲傳來,讓張遠面上的茫然消散,面上露出笑容。
那是,袍澤。
生死相托的袍澤。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大秦戰歌起處,袍澤生死不負。
張遠的笑容,在對面持盾燕軍眼中,不啻兇魔。
從裝死到斬一人傷一人,張遠展現出了一位大秦武卒的武勇兇悍。
腳下退兩步,持盾燕軍轉身就跑。
張遠楞一下,抬頭看向街巷前已經衝來的身影。
他拖著刀,走出斷牆邊,到巷道中,看著撲倒在地,還在掙扎的斷臂燕軍。
神色變幻,張遠手中刀舉起。
“噗——”
長刀斬落,鮮血飆濺。
“哈哈,你小子這是搶功啊。”
“嚯,張遠你這小子能積兩功呢,了得。”
幾個奔行來的身影將張遠圍住,收攏了掉落在地的燕軍兵器,剝了衣甲,擁著張遠快速離開。
不過片刻,數十位身穿黑甲的燕軍衝入街巷,搜尋無果,拖著那兩具燕軍屍骸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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