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九 作品
第 47 章 汽水
<p>可這些天在學校，他也的確聽說了，齊老師之所以跟兒子鬧成這樣，十有八/九和自己有關。</p>
<p>他雖然沒做什麼，但齊老師的確把更多的心血和時間給了他，也說不上全然無辜。</p>
<p>與其讓父子倆這麼僵著，齊老師為難，齊懷文也不來學校，還不如他離開。吳海洋轉回視線，“現在想想，還是我狹隘了，哪裡的學生不是學生，在哪裡當老師不是傳播知識。”</p>
<p>青年的目光裡有坦蕩，同樣也有釋然，“讓齊懷文回來吧，他也是學生，學生都該有光明美好的未來。”</p>
<p>另一邊，軍營，季鐸一上午都在處理這幾天堆積的公務，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還在看文件。</p>
<p>“小叔？”電話那邊一開始還只是試探，很快就變成了驚喜，“小叔你可算回來了，我連打好幾天都沒打通。”</p>
<p>季鐸顯然沒時間聽他廢話，“什麼事，說。”</p>
<p>“就前幾天，我不是給你打電話嗎？小嬸接的，我差點把做生意的事說漏嘴了，她回去沒問你吧？”</p>
<p>這下季鐸翻文件的動作停了，林喬還真沒問。</p>
<p>關鍵林喬不止這一件事沒問，她什麼都沒問，這侄子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本來他都忙得沒想起來。</p>
<p>季鐸沉著眉，更不想說話了，“沒別的事我掛了。”</p>
<p>“別啊小叔！您就看在我將功折罪，親自幫著小嬸找人的份兒上，原諒我這回吧！”</p>
<p>“親自？”季鐸準備掛電話的手一頓。</p>
<p>“對啊。”一聽他沒掛，季澤趕緊抓緊時間表現，“本來小嬸說要找蘇正叔，我一想我手下好幾個售貨員呢，整天走街串巷，不比蘇正叔對這些打臨時工的地方熟？就想著幫她找找，沒想到還真找到了。”</p>
<p>“在工地？”季鐸記得昨天林喬提過一嘴。</p>
<p>“對，在工地。放心，人絕對給您照顧好了，怕不安全我親自陪著去的，看天熱還給小嬸買了瓶汽水。”</p>
<p>季澤對著電話保證，沒想到那邊頓了良久，頓得他都有點沒底了，突然問：“汽水是什麼？”</p>
<p>這倒把季澤問懵了，“就這兩年才開始興，街邊、電影院都有賣的那個汽水啊。”</p>
<p>聽電話那端再次沉默，他小心試探，“小叔，你不會一次都沒陪小嬸逛過街，看過電影吧？”</p>
<p>季鐸還真沒有。</p>
<p>事實上結婚前他就問過林喬要不要去，林喬沒有想去的意思，他後來就沒再提。現在想想，哪有年輕小兩口沒看過電影的？估計林喬從一開始，對這場婚姻就沒抱什麼期望。</p>
<p>他們家連結親的對象都換了，又憑什麼要求人家對這場婚姻有期望？</p>
<p>季鐸放下文件，按了按眉心，“你還給她買什麼了？”</p>
<p>“啊？”</p>
<p>“除了汽水，你還給她買什麼了？”</p>
<p>“沒了，我也就隨手買的。”季澤總覺得這個話題似乎不太好，趕緊說起宋靜的事。</p>
<p>季鐸聽著，垂眸繼續翻起文件，“她來找過你了？”</p>
<p>“沒有”</p>
<p>“那打電話去軍營找你了？”</p>
<p>“也沒有。”季澤說著，突然反應過來，“對啊，我媽想讓人盯著我，人還未必樂意呢。”</p>
<p>這小子，還以為宋</p>
<p>靜是他媽派來盯著他的呢，季鐸沒說話。</p>
<p>聽他這邊再次沒了動靜，季澤趕緊識趣地掛了，“小叔您忙，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p>
<p>這一忙，季鐸就忙到了中午。</p>
<p>老周下班路過，還趴在門邊看了眼，“不回家吃飯啊？”</p>
<p>“馬上。”季鐸利落收拾起東西，拿起放在辦公桌抽屜裡的鑰匙。</p>
<p>老周見了，也就沒著急走，沒想到季鐸轉身鎖門的時候突然問了句：“你給嫂子買過汽水嗎？”</p>
<p>“買過啊。”老周說，“這東西一出我就給你嫂子買了，她說就是點糖水，嫌我浪費錢。”</p>
<p>能說老周寫的詩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叫老周滾犢子，這還真是那位嫂子的作風。</p>
<p>季鐸收起鑰匙，和老周並肩往外走，“嫂子不懂你，你不覺得遺憾嗎？”</p>
<p>“怎麼不遺憾？可憐我滿肚子才華，連個能說的人都沒有。”老周長長嘆氣，“不過婚都結了，還能不過了啊？再說你嫂子也就不懂風情了點，人還是很會過日子的，兩口子嘛，也就是這麼回事兒。”</p>
<p>兩口子嘛，也就是這麼回事兒，大多數人是這麼想的嗎？</p>
<p>季鐸微蹙了下眉，聽到老周有些納悶，“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兩口子吵架了？”</p>
<p>“沒。”</p>
<p>有些下屬還跟領導吵過架呢，林喬卻從沒和他吵過，他以前竟然也覺得正常。</p>
<p>季鐸沉默地上了車，小方也沉默地開，好像林喬不在，車上的氛圍一直都是這麼安靜到有些沉寂。路過商店的時候，季鐸卻突然叫了停，自己走下車，問商店售貨員：“有沒有汽水？”</p>
<p>中午回家，林喬就發現了沙發邊的新鮮東西，還是整整一箱。</p>
<p>她問正在廚房洗手的男人，“小澤送過來的？”</p>
<p>季鐸的動作當時就停了，看她一眼，才擰上水龍頭，“怎麼說是他買的？”</p>
<p>“不是他買的嗎？”林喬顯然有些意外。</p>
<p>這要是以往，季鐸還未必會追問，這次他卻拿毛巾擦了擦手，又問了一遍：“為什麼覺得是小澤買的？”</p>
<p>他雖然沒做什麼，但齊老師的確把更多的心血和時間給了他，也說不上全然無辜。</p>
<p>與其讓父子倆這麼僵著，齊老師為難，齊懷文也不來學校，還不如他離開。吳海洋轉回視線，“現在想想，還是我狹隘了，哪裡的學生不是學生，在哪裡當老師不是傳播知識。”</p>
<p>青年的目光裡有坦蕩，同樣也有釋然，“讓齊懷文回來吧，他也是學生，學生都該有光明美好的未來。”</p>
<p>另一邊，軍營，季鐸一上午都在處理這幾天堆積的公務，接到電話的時候人還在看文件。</p>
<p>“小叔？”電話那邊一開始還只是試探，很快就變成了驚喜，“小叔你可算回來了，我連打好幾天都沒打通。”</p>
<p>季鐸顯然沒時間聽他廢話，“什麼事，說。”</p>
<p>“就前幾天，我不是給你打電話嗎？小嬸接的，我差點把做生意的事說漏嘴了，她回去沒問你吧？”</p>
<p>這下季鐸翻文件的動作停了，林喬還真沒問。</p>
<p>關鍵林喬不止這一件事沒問，她什麼都沒問，這侄子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本來他都忙得沒想起來。</p>
<p>季鐸沉著眉，更不想說話了，“沒別的事我掛了。”</p>
<p>“別啊小叔！您就看在我將功折罪，親自幫著小嬸找人的份兒上，原諒我這回吧！”</p>
<p>“親自？”季鐸準備掛電話的手一頓。</p>
<p>“對啊。”一聽他沒掛，季澤趕緊抓緊時間表現，“本來小嬸說要找蘇正叔，我一想我手下好幾個售貨員呢，整天走街串巷，不比蘇正叔對這些打臨時工的地方熟？就想著幫她找找，沒想到還真找到了。”</p>
<p>“在工地？”季鐸記得昨天林喬提過一嘴。</p>
<p>“對，在工地。放心，人絕對給您照顧好了，怕不安全我親自陪著去的，看天熱還給小嬸買了瓶汽水。”</p>
<p>季澤對著電話保證，沒想到那邊頓了良久，頓得他都有點沒底了，突然問：“汽水是什麼？”</p>
<p>這倒把季澤問懵了，“就這兩年才開始興，街邊、電影院都有賣的那個汽水啊。”</p>
<p>聽電話那端再次沉默，他小心試探，“小叔，你不會一次都沒陪小嬸逛過街，看過電影吧？”</p>
<p>季鐸還真沒有。</p>
<p>事實上結婚前他就問過林喬要不要去，林喬沒有想去的意思，他後來就沒再提。現在想想，哪有年輕小兩口沒看過電影的？估計林喬從一開始，對這場婚姻就沒抱什麼期望。</p>
<p>他們家連結親的對象都換了，又憑什麼要求人家對這場婚姻有期望？</p>
<p>季鐸放下文件，按了按眉心，“你還給她買什麼了？”</p>
<p>“啊？”</p>
<p>“除了汽水，你還給她買什麼了？”</p>
<p>“沒了，我也就隨手買的。”季澤總覺得這個話題似乎不太好，趕緊說起宋靜的事。</p>
<p>季鐸聽著，垂眸繼續翻起文件，“她來找過你了？”</p>
<p>“沒有”</p>
<p>“那打電話去軍營找你了？”</p>
<p>“也沒有。”季澤說著，突然反應過來，“對啊，我媽想讓人盯著我，人還未必樂意呢。”</p>
<p>這小子，還以為宋</p>
<p>靜是他媽派來盯著他的呢，季鐸沒說話。</p>
<p>聽他這邊再次沒了動靜，季澤趕緊識趣地掛了，“小叔您忙，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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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一忙，季鐸就忙到了中午。</p>
<p>老周下班路過，還趴在門邊看了眼，“不回家吃飯啊？”</p>
<p>“馬上。”季鐸利落收拾起東西，拿起放在辦公桌抽屜裡的鑰匙。</p>
<p>老周見了，也就沒著急走，沒想到季鐸轉身鎖門的時候突然問了句：“你給嫂子買過汽水嗎？”</p>
<p>“買過啊。”老周說，“這東西一出我就給你嫂子買了，她說就是點糖水，嫌我浪費錢。”</p>
<p>能說老周寫的詩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叫老周滾犢子，這還真是那位嫂子的作風。</p>
<p>季鐸收起鑰匙，和老周並肩往外走，“嫂子不懂你，你不覺得遺憾嗎？”</p>
<p>“怎麼不遺憾？可憐我滿肚子才華，連個能說的人都沒有。”老周長長嘆氣，“不過婚都結了，還能不過了啊？再說你嫂子也就不懂風情了點，人還是很會過日子的，兩口子嘛，也就是這麼回事兒。”</p>
<p>兩口子嘛，也就是這麼回事兒，大多數人是這麼想的嗎？</p>
<p>季鐸微蹙了下眉，聽到老周有些納悶，“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兩口子吵架了？”</p>
<p>“沒。”</p>
<p>有些下屬還跟領導吵過架呢，林喬卻從沒和他吵過，他以前竟然也覺得正常。</p>
<p>季鐸沉默地上了車，小方也沉默地開，好像林喬不在，車上的氛圍一直都是這麼安靜到有些沉寂。路過商店的時候，季鐸卻突然叫了停，自己走下車，問商店售貨員：“有沒有汽水？”</p>
<p>中午回家，林喬就發現了沙發邊的新鮮東西，還是整整一箱。</p>
<p>她問正在廚房洗手的男人，“小澤送過來的？”</p>
<p>季鐸的動作當時就停了，看她一眼，才擰上水龍頭，“怎麼說是他買的？”</p>
<p>“不是他買的嗎？”林喬顯然有些意外。</p>
<p>這要是以往，季鐸還未必會追問，這次他卻拿毛巾擦了擦手，又問了一遍：“為什麼覺得是小澤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