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結果


“現在改革開放了,已經有人開始做生意了,我一個大男人,有手,有力氣,肯定餓不死。等我安頓好了,會想辦法給家裡寫信的,不混出個人樣兒來,我就不回來了……”

“他個死孩子,沒有戶口他就是黑戶,哪那麼好找工作?”孫秀芝看著看著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守義臉色也不大好,嘴上不說,眼睛卻看向了林喬。

那個好歹還知道求人,這個好面子,哪怕想讓她幫忙,還得她主動開口。

林喬只作沒看見,她也的確幫不上什麼忙。

這年代信息不發達,跑個逃犯都多少年抓不到,何況是普通人。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大偉哥

走的時候[(.co)(com),
跟報刊亭說要是三天之內沒人來找他,就把信投進郵筒,郵票他都貼好了。昨天那人家裡有點事,請假沒來,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而這三天,他父母忙著跟劉玉蘭要她的地址,根本沒去找他,也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會是個什麼心情……

林喬沒再停留,“既然人有消息了,我就回去了。”不等屋內幾人反應,徑直離開。

出了院,被夏日裡明媚的陽光一曬,剛在屋子裡那種沉悶和壓抑才逐漸驅散。

林喬吐出一口氣,想一想,又去了隔壁郭燕家,把林偉的消息和那封信跟郭燕說了。

郭燕聽了沉默半晌,也看不出是難過、擔心還是不捨,好一會兒才抬頭眨眨眼睛,“還行,總算像個爺們兒。”

林偉要是不離開,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只有走了,才有一絲別的可能。

見林喬望著自己,她冷哼一聲,“你以為他要是真窩囊,我能看上他?當時要不是他替我擋了下,還死死拉著他媽,我、我早就……”

“你早就打回去了?”

“算了不說這個,幾個月沒見,你倒是變了不少。”

郭燕這個人性子剛,又能幹,幹起農活來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和原身正好是相反的類型。

林喬都走了三個月了,也不怕別人看出來,大大方方一挑眉,“不變等著被賣啊?倒是你和大偉哥,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

“還什麼都叫你看出來?”郭燕橫她一眼,見她現在不像以前只知道沉默,倒是看她更順眼了,“以前我就說你太老實,就應該跟他們幹,你又不欠他們的,憑什麼拿著你爸的補貼還欺負你?”

林喬倒不是不想,只是她穿來的時機不巧,已經被逼得沒了別的選擇。

不過以郭燕的烈性,哪怕一點上風都佔不到,她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也不願意受這個氣。

“這回大偉都走了,我看他們怎麼辦。”郭燕還是忍不住又說起了這事。

一直攥在手裡的獨苗苗突然飛了,不知身在何方,只要一天不回來,那夫妻倆就一天懸著心惶惶不安。

郭燕冷嗤完,又有些沉默,片刻後才低聲問:“喬喬你跟我說實話,現在外面工作真好找嗎?”

說到底還是擔心,林喬也就沒瞞她,“沒有戶口,正式工作肯定找不到。不過跟在村裡種地比,出同樣的力氣,肯定比在村裡掙的多,而且現在開始有私人辦廠了,以後說不定可以進廠當工人。”

“也就是去外面,機會怎麼都比在村裡多?”

郭燕這話讓林喬多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也想出去,最好還是再等等,現在不一定安全。”

“你以為我跟你哥一樣傻,跑出去做黑戶啊?要看我也是先在附近看看。”

郭燕這話讓林喬沒有再問,倒是她又問了林喬一句:“你在燕都怎麼樣?上次你走,我都沒能送送你。”

“我挺好的,找了個工作,在部隊子弟學校當老師。”

“還好你趕緊結婚了,不然那兩口子還不知道要打多少主意。我也是眼光不好,咋就看上了你哥?”

從郭家出來,時間已近正午,林喬和小方商量了下,決定不在這邊多待了,吃過午飯就啟程回燕都。

說起來不論林家還是劉玉蘭家,都沒有林喬的容身之處,倒是那個才住了兩個多月的小二層給了她點歸屬感。甚至都沒等進門,只遠遠在夜色中看到那熟悉的輪廓,她神經都為之一鬆。

季鐸顯然還

沒有睡,
很快二樓的燈光中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回來了。”

“回來了。”林喬應了聲,再次跟小方道謝,提著東西下了車。

季鐸幫她接過來,也沒多問,直接讓小方回去休息了。

等拿著東西上了二樓,林喬已經換了衣服,話都沒和他說上一句就倒在了床上。

季鐸就收拾了書桌上的東西,很快熄了燈。

第二天林喬睡醒的時候,身側半邊床空著,男人已經去軍營了,樓下廚房還給她留了飯。

林喬吃過,拿上票先去澡堂子洗了個澡,回來就把路上這幾天穿的衣服全丟進了洗衣機。

這也還好是自己開車去的,路上有地方換衣服,不然大夏天出一趟遠門,回來身上都該餿了。

中午季鐸回來,順便把飯也買了回來。

這樣就不用頂著大太陽出去吃了,林喬接過飯盒放到餐桌上,正要去拿碗筷,就聽男人沒頭沒尾來了句:“你就沒什麼想和我說?”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林喬伸向筷籠的手頓了下,想想自己也沒幹什麼啊,“你是問我這次回去的事吧?”

季鐸不置可否。

林喬就坐下來,邊吃邊把這次回去找人的經過和結果跟他說了說,“我已經叫我媽幫我留意著了,要是我堂哥有信回來,她應該會和我說。”

聽說林偉是因為處對象被家裡氣走的,季鐸蹙了下眉,顯然不太贊同,卻也沒說什麼。

林喬也知道要換做是他,肯定不會處理得這麼不成熟,更不會讓自己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每個人的性格和成長環境不同,處理事情的方法自然不同。

林喬剛要把碗刷了,就被季鐸接過去幾下刷完。

“我有事和你說。”

男人端起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搪瓷缸子,示意她跟自己去樓上,到了二樓臥室,又示意她在書桌對面落座。

這態度還挺鄭重的,林喬已經開始琢磨自己不在這兩天能出什麼事了,就見男人一臉嚴肅將搪瓷缸子放下,“林喬同志,我覺得關於夫妻之間的信任問題,我有必要和你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季鐸:來老婆,我們開個會。

林喬:我看你是想作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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